“我要是大鬧皇廷,你還能站在這里說話?”
沈定嘴角勾起一抹不屑,雖然國師在十年前,就已經(jīng)是煞丹境武者了。
但是要論起戰(zhàn)斗,沈定可不信一個近十年沒有戰(zhàn)斗過,沒有突破過的煞丹境武者,能夠戰(zhàn)勝自己!
“定海王,老夫突破到煞丹境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里呢!”
“而且,你可別忘了!”青袍老者說到這,深吸幾口氣,那目光之中透露著未曾掩飾的陰冷:“這件事情,宗門可是知道的!”
“哪怕你現(xiàn)在是煞丹境,在宗門的面前,也只是個渣滓而已!”
青袍老者擲地有聲,他可是知道,自己剛才與沈定的交手,雖然落于下風(fēng)。但是只要自己不動,這沈定斷然不敢朝著自己出手。
因為一旦沈定私自動手,那迎來的,可就真正的是宗門的怒火。
對于宗門來講,一個沈觀小侯爺,自然是不放在眼里。
更何況,現(xiàn)在他所報上去的一切,只不過都是太子一方的猜測而已。
但是如若是沈定敢朝自己動手,那便是大事情了。
無論自己怎么說,也是大梁王朝的國師,也是青林宗的外門長老,自己在大梁王朝受辱,那可就是宗門威信在大梁王朝受辱!
“宗門會憑兩個誰也不知道的神秘人,來關(guān)禁審問我兒子?”沈定將目光從國師那邊移開,環(huán)顧四周,朗聲道:“我沈定在外征戰(zhàn)二十余年,從來都懶得理會朝中的,閑言碎語!”
“但是!”沈定腳步一碾,外面的狂風(fēng)恍若感受到這個動作一般,撕拉的聲音隨之而和:“如果誰敢用莫須有這種罪名,強加到我兒子身上。那么,我想我有必要讓他知道:”
“我定海王這三個字,不是祖上陰德傳下來的,而是我沈定,從一個貧民一步步踏著萬千白骨,以無數(shù)王朝將士之血,書就而成!”
此刻,狂風(fēng)終于是停歇,文武百官的喘氣之聲,也接近于平穩(wěn)。
整個大殿,開始寂靜的可怕。
……
沈觀望了望那宏偉的大殿,并沒有直沖而進。
現(xiàn)在的他,還尚不知道,大殿之中的情況如何。但是如果此刻大殿之中真的有大事情發(fā)生,絕對不可能是現(xiàn)在如此平靜,毫無一絲聲響傳來。
侍衛(wèi)隊像是什么都沒看到一般,從沈觀的身邊穿過。
在現(xiàn)在這個關(guān)頭,他們似乎也不像多起什么風(fēng)端。
既然能夠從外面進來,那就必定有進來的資本。沒必要再盤問了。
沈觀看著這些侍衛(wèi),以及大殿前還未安定下來的灰塵。本能告訴他,在自己來此之前,一定是發(fā)生了什么。
看來自己有必要問一下了。
沈觀深吸一口氣,暗自道。
畢竟對于此刻的他來講,要是什么都不知道而直接闖進去,自己,反而會破壞里面的局勢。
想到這,沈觀直接轉(zhuǎn)身面向其中一個侍衛(wèi),手中的令牌閃了閃,道:
“大哥可否知道大殿之中發(fā)生了什么?”
……
大殿之中依舊是一片寂靜。
唯有風(fēng)吹過沈定身上鎧甲,發(fā)出的摩擦之聲,在大殿之中,微微的傳響。
鎧甲上的血跡,在此刻,恍若是聽到了沈定的話一般,也是隨風(fēng)飄蕩而出血腥之味。
猛地,在一些久住京城十多年文武百官的腦海之中,陡然想到了一個畫面。
那個寂靜的夜晚,一個家族徹底滅亡,一人不留……
瘋子!瘋子!
就連徐子繞,在此刻身子也是止不住有些顫抖了起來。
他可是深知這定海王的可怕,那個時候,定海王可還不是煞丹境。
可現(xiàn)在看來,這定海王分明就已經(jīng)是大梁王朝第一人了!
他要是對自己做出什么來,自己還能抵擋么?
那干枯的手在這一刻緊握,手指深深陷入皮肉之中。而前方的梁昆,在此時,緩緩轉(zhuǎn)頭。
兩雙目光,登然對視。
自己身為太子手下第一大將,此刻自己不出,靠誰?
徐子繞苦笑的抿了抿嘴,像是做了一個極為巨大的決定,一步跨出,道:
“定海王,這可還是大殿!”
既然已經(jīng)撕破臉了,那么徐子繞也顧不得其他。從剛才太子目光中的流露來看,他就已經(jīng)知道,現(xiàn)在,自己必須出手,必須扳倒定海王!
這樣的話,即便是日后定海王找上自己。太子也一樣會為自己撐腰。
但是如若今天自己不出手……那么,定海王不來找上門倒還好,一旦真的找上了,太子,也許就會袖手旁觀!
現(xiàn)在的自己……只能賭一把了!
“哦?”沈定冷冷嘲諷:“陛下都沒有多說,要你這個老王八多嘴?”
“此今,無論朝中大臣還是在野遺老,都對徐子繞大臣頗為敬佩,聲望極高。要知道自古文武不同,定海王拿自己的戰(zhàn)績,去鄙薄徐子繞打成的聲譽?是不是做的太過了些!”
梁昆自然也沒有閑著,一步踏出。
“我看不是做的太過,而是手中權(quán)勢太大,自以為是,不知禍之將臨耳!”
看到徐子繞和太子的站出,青袍國師也有了底氣:“沈定你這幾番話,我必定會傳告掌門。不過今日你如若安分點,把自己兒子交出來,我或許就不會再追究此事了?!?p> “如若我不安分呢?”
沈定抿起輕蔑,道:“就憑你?能奈我何??。?!”
“還有你?”沈定轉(zhuǎn)頭看向徐子繞:“就你這樣,還有聲譽?要不我們兩個現(xiàn)在就去站在城墻之上,當(dāng)著京城所有人的面,看看哪一個聲譽高?”
“這……”
開什么玩笑,和你去比聲譽?
徐子繞一張臉青紅交加,或許現(xiàn)在京城之上,恐怕還有三四成的民眾,不知道自己吧。
但是定海王的名字,別說是京城,即便是整個大梁王朝,恐怕是三歲的小孩,都已經(jīng)知曉。
“至若太子你?起碼得披上蛟龍袍,再以那種口氣來訓(xùn)我吧!”
蛟龍袍……蛟龍袍!??!
可以說,在近些天來,蛟龍袍就如同梁昆的逆鱗一般,誰碰誰死!
但是,此刻,自己又能拿定海王如何?
“還有你,許行立,給你面子叫你一聲國師,不給你面子,在我沈定面前,你特么算什么東西?!?p> “好,好,好!”
許行立連叫三聲,隨之牙齒緊繃,袖口間,一張黃色的符篆陡然而升。
“定海王我告訴你,哪怕你現(xiàn)在是煞丹境,你,依舊只是一個王朝的煞丹境而已!你,根本就不會有宗門中煞丹境的眼界!”
“就好比現(xiàn)在……憑你現(xiàn)在的眼界,是永遠不會知道這張傳像符的神奇之處的。”
許行立眼眸之中透露著瘋狂,手輕輕摩挲著這張符篆,道:“既然你如此逼我,那么,現(xiàn)在,我就要你看看一個宗門外門長老,一個王朝國師的真正底蘊!”
說罷,整張符篆迅猛燃燒,大殿之中,隨著符文的刺眼,大殿之中,忽地出現(xiàn)了一個鏡面,一道遠遠比剛才定海王爆發(fā),還要恐怖十倍的氣息,從那看不分明的鏡面之中,陡然而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