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夢境
赫連子哲感覺自己的身子在下墜,但是渾身卻有種躺在棉花里的觸感,漸漸地,身子已經(jīng)不再下降,眼前一片光亮。
眼前所展現(xiàn)的是一座別墅,那是赫連子哲整整生活了十七年的家。
別墅前有一片草地,草地上有一架刷著白漆的秋千,而白色的秋千旁有一棵櫻花樹。
櫻花的粉色花瓣隨著微風和歡笑聲飄曳落地,一個小男孩將花瓣重新落地的櫻花花瓣重新拼湊而成一朵嶄新的櫻花,可是它已經(jīng)不再具有生命。
“阿哲,快進來,外頭熱?!?p> 那是媽媽的聲音,小男孩聽話的起身往屋里走,小臉早已被太陽曬的通紅,可是一點都沒有消去他含笑的嘴角。
即將要到屋里頭的時候,小男孩直接撲進了女人懷里,小臉抬起,一雙大眼亮晶晶的。
“媽媽,媽媽,阿哲是不是很聽話?”小男孩一臉邀功的模樣,引得女人發(fā)笑。
“是啊,阿哲好聽話?!?p> 女人捏了捏小男孩的鼻子,繼而抱著小男孩走進別墅。
赫連子哲隨著女人的腳步走進別墅,可是待他一走進大門,女人和那個小男孩已經(jīng)全部不見了,就像是憑空消失一樣。
透過大門,赫連子哲看到外面的烈日當空竟然在一瞬間就變成的夜空,一輪圓月高掛,好似銀盤,柔和的光靜靜灑向大地。
赫連子哲往里踱步,小男孩在獨自玩著拼圖,而一對男女則站在窗前滿臉愁容,小男孩太過于專注,并沒有發(fā)現(xiàn)父母與往常的不同。
“言正,我放心不下阿哲……”
女人漸漸滴下淚來,訴說著他們的無奈。
“阿哲會自己獨自成長起來的。”
男人將女人摟進自己的懷里,如果可以,他們想伴阿哲一生啊……
似乎時間真的流逝的飛快,方才窗外還是一片夜色,如今,外頭又是太陽升起。
窗前的男女早已不知所蹤,而那個小男孩也不在了,一副已經(jīng)拼湊完成的拼圖高高懸掛在墻上。
那是一棵櫻花樹,櫻花樹上的櫻花花瓣紛紛落地,有些花瓣還未及時落地,定格在畫面中,小男孩捻著一片片花瓣拼湊成型。
原來那日的畫面早已被一部相機所定格。
赫連子哲迫切的想要找到之前那對男女,可是,縱使是找遍了整棟別墅,依舊沒有那對男女的影子。
最后,赫連子哲走進了唯一一間有人的房間里,只有小男孩在里面。
小男孩安靜的躺在自己的床上,茫然的睜開了眼睛,看向床頭柜上的鬧鐘已經(jīng)指向的八點,這個時候媽媽應(yīng)該會來叫他才是。
“媽媽……”小男孩呼喊著,并沒有任何回應(yīng)。
小男孩由于沒有得到回應(yīng),顯得非?;艔?,掀開被褥就打算下床。
小男孩赤腳走向那對男女的房間,敲門許久都沒有回應(yīng),最終打開了房門,里面空蕩蕩的,連一個人影都沒有。
除了無人之外,其它都顯得非常正常,行李箱依舊還在,房間里什么都沒有缺少,唯獨缺少了那兩個人。
小男孩光著腳丫跑到了樓下,這里沒有,那里沒有,全部都沒有……
后來小男孩在自己的枕頭底下發(fā)現(xiàn)了一封信,小男孩遲遲沒有拆開,無端的,赫連子哲感覺自己心臟悶的窒息。
最后小男孩還是拆開了那封信,方才找了許久的慌亂感,如今才是真真切切的體現(xiàn)在他身上,淚靜靜的流著,卻沒有聲音。
‘阿哲,在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和你爸爸已經(jīng)走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像這片四葉草一樣,永遠幸福。’尾部的署名就是一片綠色的四葉草。
小男孩緊緊的攥著這張信紙,久久沒有放下。
“爸爸媽媽,你們?yōu)槭裁匆x開阿哲,阿哲會好聽話好聽話,你們快回來好不好……”
赫連子哲猛然驚醒,原來是夢,但是這卻是真實發(fā)生過的。
后知后覺的赫連子哲感覺自己的手中好像有什么東西,這才看見自己的手竟然握著別人的手,看那雙手的手腕都已經(jīng)產(chǎn)生紅痕,不由懊惱。
伴隨著懊惱的同時,還是有所詫異,自己昨天不是在酒吧喝酒嗎?不過他好像喝過頭了,并不知道自己喝醉了之后所發(fā)生的事。
因此赫連子哲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疑問,為什么杜千兒會在他家,還會在他的房間?
在赫連子哲放開杜千兒的手腕的同時,杜千兒也醒了過來,她昨天一直維持著趴在那里的姿勢,此時起身明顯顯得僵硬,動一下都酸的不行。
“你醒了啊?!倍徘荷炝松鞈醒?,準備出去。
“你去哪里?”赫連子哲想也沒想的就拉住了杜千兒的手腕,由于杜千兒已經(jīng)離床有了一定距離,赫連子哲必須要坐起身才能握住她的手腕。
可是這一坐,被褥就直接滑落,杜千兒覺得自己現(xiàn)在真的有理都說不清了,臉下意識的因為赫連子哲說話而轉(zhuǎn)過了頭,頓時看到了不太好的畫面,當即又轉(zhuǎn)了回去。
赫連子哲顯然也發(fā)覺了自己沒有穿上衣的身體,鬧了個大臉紅,說話都要結(jié)巴了。
“我……我的衣服……?”
“呃……你別誤會,是你的衣服被你自己給吐臟了,我就好心的幫你脫了……”
杜千兒覺得自己的舌頭都快打結(jié)了,這越解釋越亂,說到底還是怪赫連子哲,沒事去喝什么酒……
“可是我柜子里還有衣服?!?p> 這個意思是什么?就是說,你脫了那件衣服,還可以換一件給他穿上。
可是,可是,她能說自己不敢嗎?
“你當我是你媽啊?”
杜千兒說完,才發(fā)覺自己一時嘴快,竟然提起了他媽媽,抬眼偷偷瞄他,想看到他的表情。
果然,赫連子哲的眼底一片落寞閃過,不過落寞之后嘴角竟然勾起了一抹笑。
“不用這么小心翼翼的偷看我,既然我父母已經(jīng)不要我了,我又為了什么要惦記他們?”
真的……,是這樣嗎?夢境中,窗前的男女一臉愁容的模樣又不停的閃現(xiàn)在他的眼前,也許,他們是有苦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