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張紙上寫著:三軍可奪氣也,將軍可奪心。是故朝氣銳,晝氣惰,暮氣歸。善用兵者,避其銳,擊其惰歸,此治氣者也。以治待亂,以靜待嘩,此治心者也。以近待遠,以佚待勞,以飽待饑,此治力者也。無邀正正之旗,無擊堂堂之陣,此治變者也。
第三張紙上寫著:類以誘之,擊蒙也――攻戰(zhàn)計·拋磚引玉。
趙家興早就料到馬志遠會有些不同的反應,可也沒有想到這反應這么大!再一想公子的本事,也就覺得沒什么驚訝的了。端起桌上的茶,拂開茶葉喝了一口道:“馬將軍以為如何?!?p> 馬志遠頗為復雜的放下那三張紙,“直說吧,什么意思?!眲e人來都是猜謎,他來就是這三個兵法謀略,如果說沒有什么別的意思,就是打死馬志遠,馬志遠也不信。
馬志遠精研兵法,自是知道這三張紙的價值的,他就不信拿出這三張紙的人不知道。單純拿出來給他看的?當他是三歲小孩兒?。?p> “不急,馬將軍即是為酒而來,那就嘗嘗公子特意為你準備的竹葉青?!?p> “竹葉青!”
“對,竹葉青。”趙家興話說完,就有下人端了一壺酒外加一個杯子。酒壺不大,也就裝的下幾兩酒的樣子。放在了馬志遠面前的桌子上?!敖鹋枋⒕浦袢~香,十杯五杯不解意。百杯之后始癲狂,一癲一狂多意氣。將軍請?!?p> 美酒和兵法放在了一起,馬志遠覺得,他只想拿起就跑,管他那么多干嘛。而事實是,馬志遠知道,這是一個陷阱,一個讓他明知是陷阱,卻依舊猶豫跳或不跳的陷阱。
君子不立危墻之下,他也知道,可他媽的就是這么沒出息,那酒那兵法就像抓住了他的魂兒似的,走不了!
馬志遠定定的坐在那里,可沒人能知道他內(nèi)心的掙扎。過了好一會兒,馬志遠一拍桌子,豁出去一樣,拿著酒壺倒了一杯,立馬喝了下去。一杯酒下肚,馬志遠覺得,他媽的,不就是個陷阱嗎,老子跳了!
芳香醇厚,甜綿微苦,齒頰留香,回味悠長,好酒!馬志遠再倒了一杯,方才沒仔細看,原來這酒色澤金黃透明微帶青碧,是竹葉青中難得的極品。酒下肚,一股暖暖的氣從腹中升起,游走四肢百合,氣血通暢,很是舒爽。
馬志遠連停都沒有停一下,一杯接一杯的往嘴里到,如此牛飲,趙家興也不說什么。沒一會,酒就沒有了。
馬志遠倒盡最后一滴酒,頗為遺憾。望著趙家興吶吶道:“這酒真是千機公子親自釀的?”
“當然是,我家公子的釀酒技藝那是天下一絕!”
天下一絕,馬志遠信,這話還真不是吹牛的。唉,只是可惜,這樣的人間佳釀不可多得!他以后想和,只怕是難了。
“行了,這酒也喝了,我也該走了。替我謝謝你家公子,再會。”最好是不會了。
趙家興聽到這話,沒什么特別的反應,只是彎腰一禮,對馬志遠道:“馬將軍慢走?!?p> 馬志遠表現(xiàn)的灑脫不在乎,其實他站起來走的第一步就開始后悔了,那么好的酒啊,幾壇子啊!還有那三張兵法啊,也許會是他見過的最好的兵法啊!
走到了門外,馬志遠忍不住了,回過頭來往屋里看了一眼,目光中飽含不舍,就跟離別自己新婚的小媳婦似的。
而站在門前目送馬志遠出門的趙家興看見了,無視馬志遠的依依不舍,再行一禮道:“將軍一路走好。”
“那個,你沒有什么要說的嗎?你家公子,他……”馬志遠有些拉不下臉。
“我家公子先前有規(guī)定,三天之內(nèi),猜出了謎底都算?!币簿褪钦f,馬志遠有三天時間可以考慮。
馬志遠恭敬的還了一禮道:“我知道了,我會好好考慮的。再次感謝你家公子的好酒?!?p> 還在酒坊門外的邵華澤見馬志遠出來了,幾步上前問馬志遠道:“馬將軍如何了?”他猜不出謎題,心里實在是癢癢的很。
馬志遠面色有些沉重,問邵華澤道:“秀才,所有人都是那三個謎語?”
“是呀,你的不是嗎?”
“當然也是?!瘪R志遠一改沉重,笑哈哈的道:“大家都猜不出來,我猜不出來也正常的很。不說了,我回去了,反正也猜不出來。你們繼續(xù)加油!”說完,就走了。
所有人也沒什么懷疑,因為這么多人都沒有猜出來,唯有邵華澤留了個心眼兒。馬志遠剛剛出來時的神色不對,不是猜不出謎語的苦惱困惑,而是一種糾結(jié)與掙扎。還有他問的問題,難道他不是那三個謎語?若不是,那又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