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顏輕嗤一聲,不復(fù)做聲。楓國是女子當(dāng)家,這皇宮不似其他國家巍峨雄偉,卻多了幾分精致細膩。草木四遍,芬芳滿地。五步一亭臺,十步一閣樓。走上拱橋,枯顏停下了腳步。湖中荷花正凝苞,有些心急的已經(jīng)綻放了笑顏。
“這荷花開的不錯,若是盛放時節(jié),必然美不勝收?!笨蓊佒钢⒕`的荷花說道。
郁可自然順著枯顏的手指看去,就在他轉(zhuǎn)身的瞬間,枯顏突然伸手推了他一把??蓊伱黠@感覺到手掌下的背脊驀地挺直,卻又瞬間軟下,下一刻,郁可已經(jīng)在湖水中。
郁可在湖水中撲騰了一會兒,很快就被救上來,秦鳳也聽到消息匆匆趕來。枯顏卻無視所有懷疑的目光,只看著湖中那些凌亂的荷花苞:“可惜了這些荷花,生生被扼斷了生機?!笨蓊佫D(zhuǎn)身看著優(yōu)曇,“你去把那些被折斷的花苞撿上來?!眱?yōu)曇點點頭,足尖輕點,在水面上暈開一抹漣漪。方才被郁可連累的荷花苞,被盡數(shù)帶上來。
郁可吐出腹中的水,披著侍者送來的披風(fēng),臉色依舊蒼白:“是郁可失足落水驚擾了陛下和諸位,請陛下恕罪?!?p> 不少人都用責(zé)備的目光看著枯顏,這么寬的帶著護欄的橋,得有多失足才能自己掉下去?分明是被這剛?cè)雽m的水月公子推下去的!臨了還在可惜湖中的荷花,分明是在折辱郁可,說他比不上那幾支荷花。
秦鳳臉色難辨:“水月公子,跟我來御書房。”
枯顏吩咐優(yōu)曇先回去將荷花插上,自己跟著秦鳳去了御書房。臻凌扶著郁可,擔(dān)憂地看著枯顏的背影。郁可緊了緊身上的披風(fēng),低垂著眼眸,不知道剛才水月有沒有察覺到什么。若這只是尋常的后宮手段,他自是不怕。若是……那便麻煩了??磥恚瑧?yīng)該找個機會寫封信回去,查查這“水月”究竟是何人。
后宮中欠下郁可情分的人不少,更因為郁可性子好,這時間便有許多人前來噓寒問暖。郁可窩在榻上,看著那些前來探望自己的男妃,腦袋都大了。現(xiàn)在他只希望這些人全部消失,讓他把消息傳出去。
秦鳳將枯顏帶到御書房,薄香冷淡:“水月公子,給我你的理由。”
枯顏徑自在一邊坐下:“我相信,女皇陛下也是心中有數(shù)的。現(xiàn)在水月已經(jīng)有七分把握,下毒之人就是那位郁可公子?!?p> 木謠從內(nèi)間轉(zhuǎn)出:“木謠的看法倒是和水月一樣了。我那日之所以給御書房送點心,便是郁可無意間和我提起,女皇陛下近日胃口不佳,不妨后宮自行準備些膳食,以表心意。我留心他已久,便順勢和他玩了這一把?!?p> 秦鳳面色冷凝:“青云,果然是耐不住性子了,當(dāng)我楓國無人可欺嗎?還要勞煩二位找出證據(jù),讓朕可以光明正大地討公道去!”
枯顏和木謠對視一眼:“那是自然,女皇陛下盡管放心?!?p> 安寧了數(shù)十年的大陸,又要再燃硝煙了嗎?枯顏并不在乎,那一世,他們都稱自己為禍水,結(jié)果自己還沒做出什么驚天動地的事情來就死了。那這一世,就從人界開始吧。禍水,總要擔(dān)得起這個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