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琴回來讓魔相一下子似乎年輕了許多,雖然已經(jīng)白去的發(fā)已經(jīng)黑不回來,但是整個人的精神勁兒完全不是前段時間可以比的了。所以當擎天在朝堂上看到如此精神煥發(fā)的魔相的時候,就大概猜到了鄧琴已經(jīng)回來了。
虛鏡已經(jīng)正式上朝侍奉,此時似有所感地與擎天四目相對,心中具是一凜。他們都沒有想到,暗影的動作這么快,短短時間內(nèi)就把鄧琴七零八散的魂魄都修好了。
退朝之后,乘著大臣還未到達書房,虛鏡皺著眉問:“照理來說,速度沒有這么快?!?p> 擎天“嘖嘖”兩聲:“會不會這本來就是暗影計劃中的一部分,在地獄煉火中的時候,其實就已經(jīng)將鄧琴的魂魄全部收集好了?”
對此,虛鏡也無法否定這個猜想,不得不說這也是一種可能。不管如何,鄧琴都已經(jīng)回來了,他們對魔相的計劃必須盡快施行了。而近日,鄧琴剛剛回來,魔相目前的情緒比較高漲,比較激動,比較……沒有防備。但是最大的隱患,卻是那些幾乎對魔相寸步不離的暗衛(wèi)。結界,全封閉結界,是最保守的選擇。
每日的朝后議事,說的都是一些細枝末節(jié)的事情,不能說不重要,但也不是那么重要。今日擎天的心思不在這方面,也便早早放人離開了,魔相再一次被單獨留了下來。大臣們剛剛離開書房,緊貼著書房就升起了兩道堅固的結界。外層是擎天的,內(nèi)層是虛鏡的。
魔相今日雖然情緒比較亢奮,但是不代表他缺失了對危險的感知。他分明地感覺到了一些不同尋常,提起了自己的警惕心小心應對。誰知擎天開口,不過是說起鄧琴的事情。
“魔相今日興致似乎很高啊,是不是令千金……有消息了?”擎天似乎十分關心鄧琴的事情,叫魔相瞇起了眼睛,擎天輕咳了一聲,“畢竟鄧琴是易澤的未婚妻,若是她有消息了,妖族的那個姑娘,咱也不能耽誤不是?!?p> 魔相坐在下首,搖了搖頭:“不妨事,易澤魔君身份如此,府上多幾個妻妾,也是正常的。我想,琴兒也不會在意的?!?p> 門口傳來敲門聲,虛鏡前去接過侍者送上來的茶,如往常一般奉到擎天和魔相身前。擎天先行喝了口茶:“這是易澤從妖族帶回來的新茶,據(jù)說是妖后如今最愛的茶,魔相不妨試試?!?p> 魔相抿了口茶:“這茶的確不錯。”如同往常一般,魔相也只是用茶沾濕了唇,茶并沒有少下去幾分。然而此次,擎天所用的藥,并不需要他真的喝下去。只要通過皮膚接觸,就可以讓他中招。
今日書房中燃的香,雖然聞起來與尋常并無不同,實際上卻加入了迷香成分。無論是誰,只要同時納入此香與引子,哪怕是已經(jīng)隱居的神族,也支撐不住。這迷香的配方,是黎夢從一個已經(jīng)神隱的前輩手中得到的。
不一會兒,魔相就已經(jīng)察覺出不對勁了,腦袋里昏昏沉沉的。眼前擎天逐漸變成了重影。魔相腦袋遲鈍了又遲鈍,也知道擎天今日是要對他下手了:“臣自問無愧于吾皇,吾皇為何如此……”
虛鏡此時就站在魔相身后,卻沒有開口,有些話還得擎天開口:“你可知道,你那女兒,是被何人所救,又是為何回來?”在魔相最后的瞪視下,擎天一字一頓,“九、命、貓、妖!”
虛鏡的手搭上魔相的腦袋:“所以,魔相,我等只能對不起你了,我們不能拿六界蒼生作賭注?!?p> 當魔相從書房走出去的時候,似乎沒有任何異樣。但是,他實際上已經(jīng)改變了,他不再是那個鮮活的他,而是屬于魔皇擎天的一個傀儡。
“本來,沒有那么容易的?!被謴土死鑹魳用驳奶撶R坐在方才魔相的位置上,嘆了口氣。其實,魔相是十分聰明的。也許當初他聽聞鄧琴未死的消息的時候,他曾經(jīng)期待過,也許在鄧琴回來的那一瞬他曾經(jīng)沉迷過,但是這么多年的朝堂生活,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影響著世道的生活,讓他已經(jīng)習慣了清醒。
在那最后,無論是擎天還是黎夢,都知道,魔相其實也是一個梟雄。他權傾朝野,卻從未想過更進一步;他會為女報仇,卻不會助紂為虐。
讓魔相成為傀儡,謀略再周詳,當初想得再艱難,當真正做到這一步,不過是看著如此簡單的一場戲。
黎夢將這件事說給易澤和枯顏聽的時候,果不其然得到兩聲嘆息。
枯顏手中把玩著桌上的茶杯:“魔相此人,不愧為魔族之相爺。當初我為你和魔皇的計劃膽戰(zhàn)心驚,現(xiàn)在看起來,卻是如此……幼稚、小氣?!?p> 易澤想的卻不在此處,縱然魔相之事讓人唏噓,但是他更關心暗影和鄧琴的下一步計劃:“若是暗影發(fā)現(xiàn)魔相這條路走不通了,他又要如何將計劃進行下去呢?”
枯顏看易澤一副皺眉深思的樣子,脫口而出:“色誘唄,魔相之女、魔君之未婚妻,又貌美如花,身材火辣,哪個男人不想……”
在易澤和黎夢的眼神下,枯顏漸漸消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