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旅館回到山林之后,彥波希一直在思量該如何開啟這片山林的經(jīng)營。
現(xiàn)實告訴他,自己已經(jīng)沒有能力再承擔所需的費用。同時,他也明白了一個道理,這座山的經(jīng)營必須有“賺頭”,才可以持續(xù)下去。否則,那就是自己把老紀父女,拽入了“勞而無獲”的境地。
按照李長春對香洲的那片山嶺的謀劃來看,只要對了路子,當年掙出維持生計的錢是可期的。同樣的預(yù)期,在老紀這里有沒有可能呢?這些都得坐下來和他們研究討論,該出一個套路來。。
李長春那個模式進展的雖然不錯,但又覺得不適合眼下的老紀。
無論從年齡和個人素質(zhì)方面來衡量,老紀和李長春都不是同樣的合作者。
李長春有著強烈的事業(yè)心和創(chuàng)業(yè)沖動,無論在能力上還是心智上都要勝于老紀。
而老紀則僅僅是為了忌酒需要找點事做,以分散注意力,才上山看林。更何況他長期酗酒,身體損耗較大,不適宜重體力活,若有用工都得需要請人來干,自然要加大人力費用的支出。
從經(jīng)營規(guī)模上來看,香洲山小,這里山大,如果將李長春和老紀來個調(diào)換,或許正逢其實,可這造化弄人,真真無奈,自己也沒有那個搬山換地的本領(lǐng),只能望山興嘆,從長計議。
再從親疏上來論,老紀是自己的連襟,要緊的親戚。必須將利益更多地向他父女倆傾斜。因為從他攛掇老紀來承辦山林基地,更多的是為了給老紀尋找生存之道。沒想到倒讓他的一個愿望超前實現(xiàn)。
但超前有超前的代價,郭青云因此參與其中,使藥材基地的建設(shè)既有了助力,也有了壓力。所以,他與老紀的合作,注定和香洲的基地會有所不同。
再說老紀,雖說眼下有文迪陪伴,有張陽幫襯,但過程的艱辛,可想而知。況且張陽有自己的事要忙,文迪一個女孩子,也不能以長居山林為業(yè),還得為她另謀出路。剩下一個老紀,能不能堅定地把這件事情干下去,都還是個未知數(shù)。如果謀劃失敗,又當如何?
眼下山林已經(jīng)到手,郭青云的資金也已爭取到位,可自己的方案還沒個開始,讓他如何能離得開。
但小滿來信說的情況,也不能置之不理,如果自己再不回去搭理,中和堂或可能難以為繼,總不能顧此失彼吧?
彥波希正想得一頭霧水,張陽滿頭大汗走過來,關(guān)心他的行程。他已經(jīng)知道小滿催促他回去的事。
“再住兩天吧,走之前,我們得研究個經(jīng)營方案,有了計劃,你可以照此幫著落實,我即使不在這里,也耽誤不了進度。招呼一下老紀和文迪過來,我們一起研究一下吧!”
老紀和文迪應(yīng)招而來,由于干活太賣力,兩個人的汗水合著泥土,都成了花臉,叫人看著心疼。
可他們卻樂呵呵地,絲毫沒有吃苦的抱怨,這讓彥波希先前要照顧他父女的那點心思,更加堅定。
四個人再草屋外坐著馬扎子商量了半天,除了商定了遠期和近期的目標以外,老紀最后的意見得到了一致的肯定。
“眼下光整理基礎(chǔ),至少得干到春節(jié),這些事,你在不在這里都沒多大影響。我先招呼著鄉(xiāng)鄰們干,等把這一塊搞好了,你再回來商量下一步也不遲的。反正這山也跑不了!”
“是呀,老師您完全可以先回去看看。至于藥材種植,也是春天的事了,到時候您再回來確定也來得及。反正謀劃的時間越久,方案也會更完美,磨刀不誤砍柴工,不急于這一時?!?p> 張陽為老紀幫腔,說得也很有道理。
“那生計如何維持?”
彥波??粗麄冋f出了最現(xiàn)實的問題。
“家里還有一些存糧,我和爸爸可以先在山腳種一些蔬菜,吃不了的可以拿到集市上去賣,我們還可以買一些半大的雞、鴨、鵝養(yǎng)起來,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產(chǎn)蛋,吃不了就賣。還有就是再買些羊放山上養(yǎng),到了春節(jié)也是一份收成,還有山里的菌子,也可以.....”
“如果是在春天,你說得這些都不錯,都可以實現(xiàn)。但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進入了冬季,已經(jīng)晚了。就算是不晚,這些事也不是同時都能干的?!?p> 彥波希打斷了她的敘述。真是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文迪小嘴叭叭地說起了她的生存生意經(jīng),給人的感覺生活是很容易對付的。彥波希這個成年人,又怎么看不出她的用心,無非是想讓他放心走,然后,把苦留給自己吃。
“是呀,文迪,遠水解不得近渴。我們還得想個可行的法子。”
張陽也覺得文迪想得太過簡單。
此時用手搓了搓臉,抻了抻腰,對彥波希笑道,“怎么,還不放心我們的生存能力?。〗形艺f,你盡管放心去,我們自己的這點事,怎么說都好對付。文迪說得也沒錯,有些事情,可以先做一部分,為來年打個基礎(chǔ)。目前最重要的還是先想想,我們要種些什么樹,因為現(xiàn)在挖樹坑、晾土正是時節(jié)。”
“可以多種一些竹子,其他的,你看著定吧,給種植藥材留出一定的空間就行!既然大家這么有信心,那我后天就走了,估計回來也得春節(jié)之后了,你們多多保重!”
彥波希此時也來不及細想,即便對他們有歉疚,也只好先照著他們的意思辦。
此時他才真正體會到什么叫“分錢難倒英雄漢”的滋味了。幾個人分散之后,他讓張陽把原來想買的飛機票改成了火車票,臨上車時,他把一個包了兩千元的信封交給了來送行的張陽。
“這是我這個月工資的一部分,你拿好了,照顧他們的生活。這個錢,就不要和老紀文迪說了。老紀正戒酒,手頭沒有錢最好。這錢要是在文迪手里,怕到時候他爸爸,叫她為難。所以,你一定想著,只給他們買生活用品,決不能把錢給到他們手里。對他們也別提我留了錢的事。多費心了!”
彥波希著重叮囑他,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托付。
“老師,我現(xiàn)在發(fā)工資了,也可以幫他們,這錢您還是拿著自己用吧!”
張陽不肯收。
“你的錢,還是好好孝敬家里父母吧!”
彥波希硬把錢塞到張陽的口袋里,他的家庭情況,他比誰都清楚。
和張陽相擁而別之后,彥波希登上火車,再次奔赴香洲大地,去承接在那里的另一番使命。
伺茗師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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