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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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胡亂咬嗎?
高軒難過地閉下眼瞼。
此時此刻,心很疼。
那深深烙印在腦海里的女子影像已然變得模糊不清。
他禁不住在想:
初入府的她是這樣的嗎?如果不是,到底是什么改變了她?
昨夜,高遠(yuǎn)與花靜琬離開,他輾轉(zhuǎn)難眠,總有一種不好預(yù)感,便連夜到府牢又審問李三。
李三初時嘴硬,但酷刑之下,喊爹喊娘,很快扛不住,最后全招了。
李三說沒有什么年輕的管事。那只是以防萬一故弄玄虛。
那讓他托高七帶山貨入府的人是時常給他購買山貨的大管家高等。
高等后來在送飯之際還在他面前曾經(jīng)無意透露,這一切是府中一位王妃極其喜愛的小姐所主使。
這位小姐是未來的世子妃。并說東苑的主人不得人心,人人都厭惡,王妃巴不得把東苑的主人驅(qū)趕出府。
王妃極其喜愛的小姐以及未來的世子妃不是柳如煙是誰?
高軒清楚的記得,他曾許過柳如煙為世子妃的諾言。
順著推理下去,貓騷擾東苑最終的目的就是指認(rèn)妻子會妖法。
這個陰謀太惡毒!
暴露,無依無靠的柳如煙怎么辦?
他不能不保柳如煙。
為保下柳如煙,他在痛心之下沒管什么陰謀放走李三,又趕到荒院準(zhǔn)備放那些貓。
幸好,荒院里的小屋窗戶大開,已經(jīng)貓去屋空,不用他費手腳。
與柳如煙交往三月,他是怎么的也不相信那么溫柔的女子能有那么深的心機(jī),那么的惡毒?
結(jié)合今早南苑發(fā)生的事,他不敢深想,再想下去,他快崩潰。但他還是清楚的知道:
流芳廳,已經(jīng)熱鬧一整天。
妻子儼然把那當(dāng)成公堂。
妻子憑著扳倒高等爬上權(quán)力巔峰,現(xiàn)今已是名副其實掌握府中大權(quán)!
牢府放走李三那事,瞞也瞞不住。
妻子自重回府中就改了性子,他明顯感到她是破斧沉舟而來。
依她現(xiàn)在的性子,她定會前來問罪。
到時,他該如何回答她?
回事一幕一幕滑過眼前,高軒緩緩轉(zhuǎn)過身。
“如煙!”
影墻在即,身后一聲如往日一般柔似水的喚傳來,柳如煙喜出望外轉(zhuǎn)身。
高軒走出門來,近前,拉住柳如煙的手,笑笑,“我當(dāng)然相信你!”
“真的嗎?”柳如煙的目光鎖住高軒那雙美目,想從其中看出真假。
高軒再笑,給了柳如煙一個極輕柔的擁抱,“如煙!可記得,我說過什么?”
他曾經(jīng)在她面前發(fā)過誓,今生今世,在她面前,他永不撒謊!
“我相信你!”
高軒大手掌著柳如煙雙臂,“此次來就是來解釋這事的嗎?”
柳如煙垂首,囁嚅著說道:“還不是怕你不相信你母妃?”
“高等臨死亂咬,我怎么會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話雖如此,但他視小六兒為子,小六兒也視他為父,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連高等的親侄兒范鱉都比不了。只怕小六兒為他報仇心切,又胡亂咬人。那少夫人又是初掌大權(quán),為人囂張,不懂世事,只怕到時你母妃難堪。”
為保親生母親,高軒不會沒有行動。
“你說得有理!這事我會做出安排!”
“軒!貓,騷擾東苑一事,是怎么回事?”
“這事正如我早上在南苑所說?!?p> 高軒又一次在柳如煙面前撒謊,雖依舊是面不改心,卻禁不住心砰砰狂跳。
他在暗慶幸,柳如煙一直沒在看他眼睛。
柳如煙心想:
莫非……李三想念母親,不想干了,放了貓,私自出府?
不管如何,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雖心中有疑問,柳如煙一頭撲進(jìn)高軒懷里,笑得甜蜜,“軒!有你,真好!”
暮靄沉沉,萬物朦朧。
高軒的心情越來越沉重。
柳如煙放心離去,也讓他堅定心中的懷疑,并,她提醒了他,小六兒知道很多秘密。
可審案一天,難道妻子就沒細(xì)審小六兒嗎?
終看錯了柳如煙!
“來儀!我是不是很蠢!”
來儀忐忑不安低垂著頭,“小人不知道!”
“不知道就是很蠢!”
門前突兀傳來好聽的鶯聲,“你是很蠢!蠢得可憐!蠢得眼瞎了!”
高軒轉(zhuǎn)身,冷冷地盯著大步前來的花靜琬。
花靜琬身后跟著冬兒與兩個護(hù)衛(wèi),她來勢洶洶,有護(hù)衛(wèi)簇?fù)恚菤鈭鍪?,威?yán)四射。
她的動作好快,就結(jié)束了審問嗎?
她是用什么方法讓那些管事那么快的招供?
許是心虛,他在她面前漸漸自形慚愧,卻死硬撐著,“你不想與你多一句廢話?!?p> 庭院中,暗香襲人,這屋里更是濃郁。
憑著個人喜好,這深深的府中每個女主用的熏衣香料都不一樣,身上散發(fā)出來的香味也都不一樣。
比如:候氏身上散發(fā)出來的香味馥郁純正,不是專業(yè)的配香師,根本無法分辨出用了什么料;冷氏身上的香清秀典雅,似水仙花香;黃氏身上的香味是一種淡淡的甜甜的香,若似草莓香;章氏身上的香味則單純濃郁,是桂花香。
重回王府,心中不喜,便不讓下人再用熏衣香。
正因為如此,對香氣也變得十分敏*感。什么人用的香一嗅便知。
縈繞鼻端的是一種若似茉莉花的清香。
嗅到,令人心曠神怡。好聞!
唯柳如煙那女子所用。
此次前來,她并不想與他爭吵,只想與他說說案情。再一個從側(cè)問問他貓騷擾東苑的真相?
其實,那兩個也只是個借口,她要的,終是他的一個態(tài)度。
可他,太令她失望,卻在這個時候私會情人!
她再也不能忍。
一步邁進(jìn)門,冷笑著道:“貓騷擾東苑一事害我事小,但若是成真,王府將也大難臨頭,你若僥幸活著,心也會受一輩子的譴責(zé)!高軒!我來問你,你私審?fù)昀钊?,為何放了李三?今早,又為何否認(rèn)有李三這人?”
花靜琬的話句句戳在心房上,高軒再也強(qiáng)撐不下去,身體一軟,回避著她如劍的目光,“高低都對你說了?”
“即便他不說,我不會問看守府牢的護(hù)衛(wèi)嗎?紙包不住火!”
“我不那樣做,只怕流言傳得更廣!”
這話說出,高軒都佩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