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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烏云刀

第32章 夢

烈日烏云刀 龍動 2017 2016-06-11 11:05:00

  在天色慢慢放亮的時候,王得八卻連連打起哈欠來,他又走出艙外,想看看那幾個人是不是還規(guī)規(guī)矩矩地站在那里。

  但他剛走出去,杜沉非就聽見他在吃驚地叫嚷:“臥槽!幾位少俠,那幾個人不見了。”

  杜沉非和段寒炎走出來看時,果然人影也沒一個。

  這些人的輕身功夫,就這樣來無影去無蹤,竟然好到連杜沉非與段寒炎都完全聽不到任何聲響。

  王得八終究還是不放心,又連忙親自去艙底查看了銀兩。

  這時,大江兩岸的樹木和山石都已經(jīng)清晰可見,令人安心的白天終于來了。

  杜沉非、段寒炎、王得八心中的石頭也終于落地。

  杜沉非心想,以這六人的身手,如果是來打劫的,憑自己和段寒炎、牛犢先三人,未必就能對付得了。

  直到現(xiàn)在,他才終于知道,做保鏢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也不敢再掉以輕心,決定好好地躺下來休息一下。

  王得八已吩咐船上眾人,好好看守,不要懈怠,他也決定先睡一下。

  牛犢先的鼾聲還在此起彼伏。

  杜沉非躺了下來,可就在這個時候,船艙快又突然傳來一聲呼喊聲:“快來看,有死人。”

  一聽到這個聲音,杜沉非立刻就一躍而起,他剛才的睡意都已跑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現(xiàn)在很緊張,也很有些疑神疑鬼,畢竟,從出生到現(xiàn)在,他還是第一次出遠(yuǎn)門,也是第一次做保鏢。

  杜沉非來到艙外一看,果然從這條江的上游,飄來了一具死尸。

  這尸體臉部朝下,身上穿著藍(lán)灰色的長衫,頭上的氈笠都還沒被江水沖掉,還緊緊的綁縛在脖頸上。

  這個人,正是昨晚來蹭船的那一伙人中的一個,但是他身上的長劍卻不知道去了哪里?

  段寒炎和王得八也跟了出來,瞧著浮在江面上的這個人。

  沒有人知道,這人是不是龍錦繡?

  段寒炎盯著江面上的這人看了很久:“老杜,我們要不要將這人撈上船來,看看還能不能救活?”

  杜沉非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粕蟻砜纯匆埠??!?p>  王得八聽了這話,立刻擺手:“兩位少俠,這可不能啊。對于這種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的江湖豪客,我們可千萬不能管他們的閑事,以免惹來麻煩……”

  但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段寒炎就已身形一展,轉(zhuǎn)眼間就已飄到了江面上,然后他一個翻身,就已到了那具尸體旁邊,他的腳尖在水面輕輕一點(diǎn),便已俯身抓起那人衣襟,就如同魚鷹捕食一般。

  很快,那人便已被段寒炎丟在了甲板上。

  杜沉非探了探那人鼻息,見已沒有了氣息,皺了皺眉:“這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經(jīng)死了?卻不知你們有沒有誰知道,怎么搶救溺水的人?”

  王得八見人都已經(jīng)撈上來了,也不好表現(xiàn)得太過于絕情,便插話說:“兩位少俠,救溺水的人,也是個技術(shù)活。我雖然不是很專業(yè),但好歹也見過幾次?,F(xiàn)在,也只能死馬當(dāng)成活馬醫(yī),就讓我來試試,怎么樣?”

  杜沉非說:“好??!那就有勞王先生?!?p>  王得八雖然矮矮胖胖一副腦滿腸肥的樣子,可力氣還真不小,他將那人的雙腳掛在自己肩膀上,然后抱著那人雙腿,上下顛晃。

  很快,就從那人的嘴里倒出許多水來。

  王得八又將那人仰臥在地,在背部墊上一塊木板,反復(fù)在胸骨下段緩緩按壓。那人又足足吐了三百三十八毫升的水,然后突然大聲咳嗽起來,又咳出一灘水。

  很顯然,這人已被王得八救醒了。

  杜沉非看得目瞪口呆,過了很久,才向王得八瞧著大拇指:“臥槽!王總簡直牛逼壞了,這技術(shù)堪比良醫(yī)。佩服!佩服!”

  段寒炎看了看杜沉非:“是?。“烁邕@一波操作,起碼值八個臥槽!”

  王得八立刻就得意地笑了起來。

  那個身著藍(lán)灰色長衫的人,剛一醒來,也不知哪來的力氣,就一躍而起:“你們是什么人?我為什么會在這里?”

  段寒炎說:“閣下難道已不記得,昨天晚上還蹭過我們的船嗎?”

  那人似乎恍然大悟,臉上卻依然沒有任何表情,只是緩緩地說了兩個字:“謝謝!”

  杜沉非忍不住問:“這位朋友,你們六人昨天晚上還好好的,今天你卻睡到了這條河里,不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那人也不回話,只是沉吟了一會,便忽然躍在半空,往岸上跑去。

  他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那一片灌木從中。

  段寒炎盯著這人的背影,自言自語:“也不知道他們究竟遇到了什么樣的牛叉對手?憑他們的身手,居然會被人扔在河中喂魚?!?p>  杜沉非說:“我只希望我們永遠(yuǎn)都不要遇到這么牛叉的對手?!?p>  船已不知不覺地過了大別水、肥水,將近永興地界。

  牛犢先也已經(jīng)醒來,他也走出船艙,揉了揉雙眼,大聲嚷嚷:“踏馬的,我早就說昨天晚上睡不好的,我果然沒有睡好!”

  杜沉非苦笑:“牛哥,你呼嚕呼嚕地睡得跟豬一樣,你還說沒有睡好?”

  牛犢先連聲說:“沒睡好!沒睡好!做了一晚上的鳥夢?!?p>  杜沉非笑著說:“什么夢啊?你是不是又做春夢了?是不是在夢里辛苦了一個晚上?”

  牛犢先打了個哈哈:“如果是春夢就好啊!這世上最好最爽的夢,就是做春夢,只可惜不是!我是夢到昨天晚上站在外面的那幾個人都被人砍死丟到河里去了,嚇?biāo)览献恿??!?p>  杜沉非和段寒炎等三人都覺得很新奇,這牛犢子做夢竟然能做到和實(shí)際情況差不多?

  杜沉非微笑著問牛犢先:“牛哥,你還夢到什么了嗎?”

  牛犢先說:“我還夢到前頭的鎮(zhèn)上有個酒店,我還在那里吃了一只雞和一瓶酒?!?p>  杜沉非大笑:“牛哥看來是餓了啊,做夢都在喝酒吃雞。”

  段寒炎也笑了:“牛犢,如果前面真有個酒店,我請你去吃雞喝酒,好不好?”

  牛犢先立刻吞了三口口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小段,你不差錢,如果是你請客的話,你至少得請我吃兩只?!?p>  段寒炎大笑:“好啊,哥不差錢,你吃八只也無妨。”

  牛犢先抓了抓頭:“可是我做的這個夢,還有一件不好的事?!?p>  段寒炎連忙問:“是什么不好的事???”

  牛犢先打了個哈欠:“我還夢到,我們吃完飯后,也被人一刀砍死丟到河里去了。”

  杜沉非一聽到這話,心突然就沉了下來,但他還是顯得頗為輕松地說:“牛哥放心,有小段這樣的牛人在這里,有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把牛哥丟到河里?”

  船只剛轉(zhuǎn)過一個彎,只見前面還真的有一個小鎮(zhèn)。

  這是一個既不太大也不太小的集鎮(zhèn),它的大小,剛好合符它本應(yīng)該有的大小。

  這個小鎮(zhèn)雖然不是特別繁華齊整,但人來人往,也是個熱鬧的地方。

  在靠近江邊的地方,也真的有一個酒店。

  這個酒店既不太大也不太小,它的大小正好合符它本應(yīng)該有的大小。

  酒店旁邊的旗桿上,繡著花邊的鮮紅旗幟上,赫然寫著十個字:“特色泥焗雞”、“濃香桂花酒”。

  杜沉非、段寒炎見了,不由得吃了一驚,這世上還真有這樣的事?自己遇到的竟然會和牛犢先夢到的幾乎一樣。

  牛犢先也看到了這個酒店,他嚷著說:“老大,小段,你們看,那里真有個酒店嘛?只是不知道那旗子上寫的什么玩意?”

  段寒炎皺了皺眉,微笑著說:“牛犢,你牛??!還真的是瞎貓碰耗子,讓你蒙對了,那旗幟上面寫的就是泥焗雞和桂花酒?!?p>  牛犢先掰了掰指頭:“可是明明每一張布上有五個字?!?p>  段寒炎笑了笑:“五個字也是說的泥焗雞和桂花酒?!?p>  牛犢先也不管這些,大聲笑了起來:“好哇,老子正好餓壞了。大吉大利,咱們?nèi)コ噪u。”

  也不知是什么緣故,杜沉非的心卻突然跳得很厲害。

  但是既然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牛犢先在這里吃飯,就不能反悔。

  杜沉非對王得八說:“王總,一路南來,我們還不曾下過酒店,今天船已快到盡頭,在這里看到個酒店,我們就上去撮一頓,怎么樣?”

  王得八也有這個想法:“很好!很好!這樣吧!你們?nèi)簧賯b先帶一撥人上去吃飯。等你們吃完,再換我們上去。”

  杜沉非點(diǎn)頭同意。

  王得八又叮囑說:“你們記得要收據(jù)哦,只有拿收據(jù)回去,我才能找老板報銷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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