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狗的房屋之內(nèi),奕悶悶的坐在黑狗對面,面無表情。
“然后呢?”黑狗大笑問道。
“然后,沒有了?!?p> 奕一把奪過黑狗手中的酒罐,大口的灌了一口,苦澀的果酒進(jìn)入喉嚨,反而讓奕心里感覺到舒服一點。
“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啊,話說一半,這是吊人胃口啊,話說,菰真的就不認(rèn)你了?”
黑狗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明知道奕現(xiàn)在為了什么心煩,但還是要故意問出來刺激一下奕。
“黑狗,你說,為了部落,我連女兒都沒了,你說,???”奕紅著眼睛問道,也不知道是被酒精刺激,還是被黑狗氣的。
“要我說,這件事,其實也不是什么壞事?!焙诠沸χf道,順便把酒罐從奕的手里搶奪過來,被黑水巨鱷一番破壞,現(xiàn)在部落里的食物已經(jīng)不多了,就是這點果酒,還是他這幾天從外面的林子里采的野果釀的,可沒有多少。
“嗯?”
奕瞪著眼睛,疑惑的看著黑狗。
“你啊,平常很聰明,現(xiàn)在怎么轉(zhuǎn)不過彎來了。”黑狗小口抿了一口酒,向奕解釋道:“雖說菰自己說和你沒關(guān)系,但她曾今是你女兒,這是事實吧,只要這件事傳出去,誰敢否認(rèn)她就是你的女兒,更何況,如今她和圖騰血脈相連,那就不可能離開部落,就算她不認(rèn)你這個爹,但你可以把她當(dāng)做女兒吧,長久下去,就算不是女兒,也是女兒了,就算菰嘴上不認(rèn),難道她心里就沒有一點想法?!?p> “黑狗,沒想到你平時魯莽,剛才這番見解卻很不錯啊。”沉默了半響,奕悠然嘆道。
“哼,我這只不過是愚者千慮,必有一得而已,論腦子,還是要靠你這種聰明人。好了,女兒不會跑,現(xiàn)在有一件事情,還需要你這個聰明人來拿主意。”
說道這里,黑狗原本輕笑的臉色頓時嚴(yán)肅起來。
“什么事?”
看到黑狗這幅模樣,奕的神色也專注起來。
“派去青木、黑木、赤木三個寨子招降的人回來了。”
“哦,他們怎么說?”
說道這件事,奕的語氣也嚴(yán)肅起來。
補充人口,這是關(guān)乎部落生存發(fā)展的關(guān)鍵。
“青木寨那頭老狐貍囚蒲你還不知道,什么話都沒有,黑木寨的首領(lǐng)古窮,也是一言不發(fā),倒是赤木寨首領(lǐng)赤發(fā),對于我們的招降,頗為抗拒。”黑狗冷笑道。
“青木、黑木、赤木這三個寨子一向同氣連枝,赤發(fā)敢這么拒絕,顯然青木和黑木雖然沒有表態(tài),但已經(jīng)是默許赤發(fā)這么做了?!鞭瘸烈鞯馈?p> “只是,憑他們這三個寨子,就算人數(shù)比我們多,但只要圖騰出手,他們簡直是不堪一擊,你說,他們這么做,到底有什么底氣?!焙诠酚行┮苫蟮膯柕?。
“這就需要派人去查了,黑狗,你現(xiàn)在就去,派人去他們外圍探查,記住,小心一些,不要讓他們察覺?!?p> “好,我這就去?!焙诠窇?yīng)聲離開。
“他們到底有什么依仗呢?”奕沉思了一會,還是有些琢磨不透。
赤木寨子中,赤發(fā)陰沉著臉,向旁邊一個年輕人問道“赤云,你說,囚蒲那老鬼和古窮到底在搞什么。天蜈部落的招降令發(fā)出,難道他們就沒有什么說法嗎?”
作為一寨首領(lǐng),赤發(fā)在寨子中生殺予奪,日子過的美滋滋的,怎么可能會屈從于天蜈部落的招降,過那種寄人籬下的生活。
本來三個寨子同氣連枝,但這次青木寨和黑木寨的一反常態(tài),沒有絲毫表態(tài),卻讓赤發(fā)心中異常煩躁。
“赤云以為,這次青木寨和黑木寨沉默不動,是對手太強,他們怕了?!迸赃叺哪贻p人赤云,也就是赤發(fā)的兒子,沉聲回答道。
“怕了?怕什么,就算天蜈部落融合了黑水部落的圖騰柱,但以天蜈部落現(xiàn)在的規(guī)模,那只巨蜈,也就是一只最低級的圖騰而已,只要西邊那位出手,哼哼?!?p> 說道最后,赤發(fā)哼了兩聲,不在言語。
“赤云以為,這正是關(guān)鍵,天蜈部落的圖騰能夠殺死黑水巨鱷,西邊那位雖然厲害,但和那只巨蜈相斗,在勝負(fù)未分之前,他們也不敢輕易表態(tài),更何況,那位的胃口可不小,請它出手一次,這祭品……?”
“哼,兩只老狐貍,他們怕,我赤木寨不怕,赤云,你去準(zhǔn)備祭品,我們?nèi)フ埼鬟吥俏??!?p> 一個時辰之后,赤發(fā)帶著十幾個族人,踏上了西邊的路。
赤發(fā)的行蹤,很快就被已經(jīng)被囚蒲、古窮知道了。
青木寨中,囚蒲知道這個消息,只是微微一笑,也不多言。
在三個寨子的西邊十幾里處,有一棵大樹,高達(dá)幾十丈,樹冠展開,有一畝地大小。樹上有一條條須根落下,乍一看去,就像是一片小樹林一般,赤木這次的終點,就是這棵大樹。
看到這棵大樹,赤云的臉色微微有些發(fā)白,就在快要靠近巨樹的時候,一個妖媚動人的女聲響起:“赤發(fā),你又來了,這次又有什么事情?”
聽到這個聲音,赤發(fā)臉皮一抖,趕緊躬身說道:“次蚪大人,這次前來,正是有一件大事要求你們出手?!?p> “祭品呢??!?p> 就在赤發(fā)話音剛落,一個粗豪的男聲就大聲問道。
“次蚪,不要急嗎,先聽聽赤發(fā)的事情是什么,再說祭品也不遲啊?!毖膭尤说呐曊f道。
“次蚪,你說得對,赤發(fā),你有什么事情要我們幫忙?”粗豪的男聲再次問道。
“是這樣,最近附近成立看一個小部落,他們要我們歸附,所有今天過來,是請次蚪大人出手,殺掉他們的圖騰。”
“原來是一個小圖騰,嘖嘖,這次有些口福了,赤發(fā),還不把祭品拿上來。”妖媚動人的女聲笑道。聲音中已經(jīng)有了一點迫不及待。
“是?!背喟l(fā)擦了擦汗,示意手下趕緊把東西送上去。
一個個黑色的籮筐被送了上去,一共有九個,上面用黑布蓋著。
“這次怎么這么少?”粗豪的男聲不滿的說道。
“這些是我們赤木供奉的祭品,只要次蚪大人除掉那只圖騰,青木和黑木兩寨,還有祭品奉上?!?p> “勉勉強強,次蚪,老規(guī)矩,我吃腦漿,你吸血,你可不要跟我搶啊?!毖牡呐暎f出的話卻是殘忍至極。
“好了,知道了,每次都這樣?!贝趾赖哪新暠г沟馈?p> 一陣風(fēng)聲響起,大樹之下,突然出現(xiàn)一株一米多高的植物,類似蘭花,上面長著兩個花蕾,一個紫色,一個紅色,就在兩個花蕾之上,分別有兩張面孔浮現(xiàn),臉色痛苦不堪,在花蕾上不斷掙扎著,似乎要掙脫花蕾的束縛。
黑布被掀開,里面都是一個個昏迷的少年,花蕾之上,兩張痛苦扭曲的面孔發(fā)出“喋喋”笑聲,紫色花蕾驟然變大,轉(zhuǎn)頭之間,已經(jīng)把一個少年的腦袋吞下,鮮血如同水泉一樣從脖頸飛濺而出,就在這時,紅色花蕾之上,猙獰臉孔張開嘴巴,用力一吸,這些鮮血一滴不勝的被花蕾上的臉孔吸進(jìn)嘴里。
眨眼之間,地上就多了九具尸體。
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看到這種景象,但赤發(fā)還是覺得一陣惡心從胸中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