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苒慢慢的朝他走了過去,那人疏離而淡漠的神情一如既往,依舊是白襯衫黑西裝,明耀的陽光絲毫不吝嗇灑在他身上,把他的影子在大理石地上拉得好長,他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她走來,仿佛眼里只有一個她,黑色的大衣襯得他高挑出眾,清俊如畫的眉目顯得寧靜而美好,不知是否是錯覺,她看到,那唇角微不可查的勾起了一抹淺淺的弧度,微不可查,卻一瞬間柔化了那張淡漠清冷的面容,她的心臟噗通一聲響,好似有奇異的電流通過,感覺好奇怪。
這樣……對于快到來的離別,任苒似乎有點舍不得。
“任苒?!备底映醯穆曇魜淼煤芡蝗?,又輕又淡,有點涼,像初春的雨,又像秋末的風。
任苒從來沒有聽過傅子初這么溫柔的叫過她,第一次覺得有人可以把人的名字叫的那么好聽,那清脆悅耳魅力的嗓音讓人如沐春風,她在離他三步的距離停下,無法往前多走一步。
任苒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心跳依舊止不住的撲通撲通的狂跳。
阮明看著任苒一副少女懷春的模樣,不知怎么的,有些同情她,心里默默為她點根蠟燭,通常傅子初這么“溫柔”對人時,意味著你的災難來了。
“任苒小姐,跟朋友洽談的如何?不知這次又是拿什么理由忽悠人,才能把人打發(fā)走?”傅子初站了起來慵懶的靠在車旁問。
“呃!”這樣的傅子初她有些不適應。
“剛剛你和你的朋友說話時,你有一次心虛的看了看我,你朋友有兩次目光落在我身上,神色復雜,有一次有意無意落在我和阮明身上,你說這是為什么?嗯?”傅子初瞇著眼睛說話,嘴角抿成一條線。
“這個嘛,呵呵,我也不知道?!闭f完任苒飛快的閃到阮明背后,傅子初那無形的壓力真恐怖。
傅子初冷哼一聲:“還好你這個麻煩很快就要走了?!?p> 任苒:“!”
任苒突然有些失落,誰被人說是麻煩,難免會傷心嘛,這個可惡的傅子初,她剛剛一定是腦抽了,才會覺得他溫柔,才會覺得他帥氣,還心跳加速,去******狗屁溫帥氣。
在車上,任苒獨自生悶氣,不說話,但她又有一疑惑,三番考慮后,她決定大人不記小人過,反正她也要走了,傅子初為人她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不能被他影響氣氛,于是她問傅子初:“你是怎么知道他們是我朋友的?”
傅子初閉目養(yǎng)神著,動了動嘴:“猜的?!?p> 要是沒有從阮明口中打聽到他的事,或許她還是信,可是現(xiàn)在她哪會相信他是猜的,他抬起下巴讓她看的時候,擺明著就是再說“有人找你”。
“稀罕!”任苒撇撇嘴,小聲低估。
“告訴你也不是不可以,那么作為條件,把你忽悠你朋友的理由告訴我?”傅子初依舊閉目養(yǎng)神道。
“你那么聰明,繼續(xù)猜唄!”告訴他?她不想活才會告訴他。
“也是,謝謝夸張?!?p> “……”
阮明在前面忍笑忍的很辛苦,不能說他不厚道,他太了解傅子初了,在他面前碰壁都是家常便飯了,偏偏任苒總是喜歡往這墻壁上去撞。
出了小區(qū),任苒也懶得再跟傅子初口舌之爭,反正她是說不過他的,她要好好欣賞沿途的風景,這個充滿濃郁古樸之風的城市,她無論再看幾次都覺得別有一番情意感覺。
傅子初翹起二郎腿,整個人舒適的靠在椅背上,手指在膝蓋上一下又一下的輕敲著,閉著眼的他,耳邊忽然沒有了聲音,他微微的張眼觀看。
任苒雙手按在窗邊,臉朝窗口方面,臉蛋都快要貼在窗口上了,自個津津有味的看風景。
像只哈巴狗一樣,傅子初心里總結(jié)。
任苒這副模樣讓他想起上次他們出門,她也是這樣的,那時候的她慵懶的沐浴在陽光下,像只可愛的小貓咪,不過上次她可是很興奮,這次倒很安靜。
傅子初不由瞇了瞇眼,這人脾氣有點暴躁,性子純真善良,不過涉世未深,從小又被寵護著,人又倔強,以后免不了會吃些虎頭才會成熟,想了想,他繼續(xù)閉目養(yǎng)神。
任苒打開了一點車窗,風流一下子涌了進來,輕輕拂動她的長發(fā),暖暖的風灑在臉上,有點涼,讓人覺得很清爽,心曠神怡。
車內(nèi)氣流突然間改變了,傅子初剛想著細想怎么回事,幾縷青絲落在他的手掌心,輕輕的劃過,又輕輕落下,悄然無聲的反復著,他心下一動,癢癢的,似乎有什么落入心底泛起波瀾,偏偏又抓不住。
傅子初握緊那幾縷俏皮的青絲,手指無意識的一圈又一圈的玩弄著,腦里卻在思考剛剛那不明的情緒。
阮明從后視鏡看了看兩人,看見傅子初在玩耍著任苒的頭發(fā),差點就驚的猛踩油門,他心里篤定,任苒在傅子初心里面已經(jīng)存在一定的分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