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轉(zhuǎn),半個月過去了,紀文翎還是依然沉睡著。如果不是一旁正常跳動的儀器,似乎就沒有什么可以顯示她還好好活著的依據(jù)了。
每一天,許逸澤都陪伴床前,和她聊天,跟她講起那些他們度過的美好時光。原本話就不多的許逸澤,也在這一天天當中變得多言,健談。
其實,要改變一個人并不需要多大的魄力,只是發(fā)自本心的意愿和情意。
或許許逸澤真的擁有了太多了寶貴的東西,所以老天在給予的同時也收回了他的本真和柔情。今天,紀文翎遭到這樣的劫難,正是許逸澤找回那些本質(zhì)的所在。
張弛站在門口,他不止一次的看見這種場面。在紀文翎的病床邊,許逸澤變身暖男的驚人畫面時刻都在告訴他,這就是愛情的力量。
而愛有多深,這樣的溫暖就有多熱烈,赤誠。
轉(zhuǎn)頭看見張弛,許逸澤為紀文翎掖掖被角,招呼張弛走了進來。
“公司是有什么事嗎?”猜得出張弛來這兒肯定有事,無非也就是公事,許逸澤問道。
有感于許逸澤和紀文翎一樣的未卜先知,張弛鎮(zhèn)靜的回答道,“是。因為紀總不在,紀元瀚,也就是紀總的二哥幾次三番的去到公司,要求接管紀總的工作,還騙得董事會的部分董事紛紛站在了他的一邊。而老董事長也因病無法掌管,現(xiàn)在整個華宇群龍無首,內(nèi)訌不斷。我來,是希望許總能夠出面,為華宇挽回可能避免的損失。華宇是紀總的心血,相信這也是紀總愿意看到的結果?!?p> 知道許逸澤多少會有些猶豫,但是張弛聰明的搬出了紀文翎,使得許逸澤無法對這件事置之不理。
而張弛的話也確實是事實。
看著張弛,許逸澤心中明了,這是華宇的事,就是紀文翎所在意的,他不能不管。
“好,我會找時間過去,張助理不要擔心。”
得到許逸澤肯定的答復,張弛也終于吃下了一顆定心丸,滿意的離開。
這樣的結果總好過華宇落入紀元瀚的手中,被他糟賤。而許逸澤的介入說不定正好給那些趁著紀文翎不在便倒戈相向的人一個鄭重的警告和震懾。
這也是唯一能為紀文翎保住華宇的道路,張弛感激紀文翎的恩德,他堅信紀文翎能夠醒過來,也堅決捍衛(wèi)屬她的一切。
輕扯嘴角,看著床上一動也不動的紀文翎,許逸澤笑了,“你看見了嗎?你的助理為了替你保住華宇,他竟然引我去解決華宇的紛爭。”
輕柔的撫摸著紀文翎日益消瘦的臉頰,許逸澤輕嘆出聲,“我該說,是你太聰明呢還是你把下屬調(diào)教得太聰明呢?精明的紀文翎,快些醒過來吧。你還有太多事沒有做完,怎么可以一覺不醒呢?大家都在等著你,你知道嗎?”
睡夢中的紀文翎依然了無聲息,依然靜靜的躺著,只有眼角緩緩淌出的眼淚在昭示著她此刻的心境。
這一天,紀元瀚再次出現(xiàn)在華宇。
總經(jīng)理辦公室里,眼睜睜的看著紀元瀚坐上屬于紀文翎的位置,因為礙于他的身份,張弛敢怒而不敢言。
“張助理還愣著做什么?你該替我準備例會的資料了?!奔o元瀚煞有介事的吩咐著。
而張弛并沒有反應,紀元瀚不由的有些笑了笑,“張助理這是還不習慣的吧?沒關系,我會給你時間慢慢適應。不過···”
“若是一而再,再而三,我也會耐心盡失的。到時候,不知道張助理還是不是可以這樣淡定?”順勢站起身來,紀元瀚一邊繞過桌子,一邊用手指沿著桌面一路滑到了最前面,玩味十足。
這是要在告訴張弛,你要是再冥頑不靈,就不要怪我不客氣。
這樣的情況,張弛也沒有辦法多說什么。他只是希望許逸澤能夠盡快出面干預,幫助華宇渡過難關。
恨恨的,張弛默默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環(huán)眼看著這個寬敞舒適的辦公室,紀元瀚唇角的笑很明顯。
他終于等到了這一天,原本就應該屬于他的東西如今都盡在掌握,他也終于如愿以償。
現(xiàn)在,紀文翎生死不知,老頭子也是命在旦夕,而大哥根本就不能擔這樣的重任,所以華宇他是志在必得。
董事會上,紀元瀚居上而坐。
“二少,這董事會一個月召開一次是早前紀總定下的,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了華宇的規(guī)矩。像你這樣隔三差五的召集大家開會,恐怕不妥吧。”
底下,已經(jīng)有支持紀文翎的董事站了出來,聲討紀元瀚,表示不滿。
“是啊,二少,董事會有董事會的規(guī)矩,你擅自更改,對大家都沒有好處?!庇腥顺种辛B(tài)度,勸誡著。
而那些被紀元瀚私下打通了人脈關系的董事則是另一番說辭,“紀文翎無故消失了長達半個月之久,對公司也是不管不問,到了現(xiàn)在都還不見人影,我們是有必要采取措施的。這次請二少回來,是華宇的福氣,也能夠進一步促進華宇的發(fā)展。所以,我們堅決支持二少回來主持華宇?!?p> “紀總對華宇的付出和作為,大家有目共睹?,F(xiàn)在只是她不在而已,你們就要過河拆橋。難道你們都忘了,自己的腰包是怎么鼓起來的嗎?如果沒有她,你們能像現(xiàn)在這樣坐享其成嗎?”
“華宇不是紀文翎一個人的,華宇能夠賺錢,也不是她紀文翎一個人的功勞。要論功行賞,按資排輩,紀文翎根本就不夠資格?!?p> 會議室里,董事們激烈的爭辯聲不絕于耳。
紀元瀚聽得頭都大了,奈何他還插不上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番唇槍舌劍。
“是誰不夠資格?”一句簡單的問句,伴隨著沉穩(wěn)厚重的聲音在這偌大的會議室響起。
很突然,卻震得人心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