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偽妝記

第24章 她的血能救命

偽妝記 村口的沙包 2059 2016-05-16 19:00:00

  “昨、昨天想跟你……開玩笑……”言霄喘道,斷斷續(xù)續(xù)地說:“把你、身上的藥……換成了……糖丸……”

  阿壽緊緊捏了捏手中的瓶子。

  “哈哈?!?p>  言霄僵硬地吐出兩個字。

  “你、你的表情……真、好笑……”

  說完這些,他喘地又更厲害了

  阿壽立刻站起身道:“我親自回去拿藥!”

  說罷看都不看蘇容意主仆一眼,提腿就要走。

  “慢?!碧K容意出聲,“你可放心留他一個人在此?”

  阿壽對她抱了抱拳,“有勞小姐了?!?p>  蘇容意微微嘆氣,“其實不用去……”

  她走上前去,動手扯開言霄的衣襟,阿壽和鑒秋俱是一驚,被輕薄的當事人卻還能抽出力氣對她一笑。

  難不成這姑娘還會醫(yī)術(shù)不成?阿壽在心中猜測。

  蘇容意略微擰眉,問道:“他這病有多少年了?”

  阿壽說:“是娘胎里帶出的氣疾……十多年了……”

  蘇容意吩咐:“鑒秋,去問掌柜的討碗水酒來。”

  鑒秋立刻應(yīng)聲。

  “干嘛揭我老底……”言霄有氣無力地埋怨阿壽。他看著自己領(lǐng)口上纖細白嫩的手指,有一瞬間的愣神。

  “還有力氣說話,看來病得不很重。”蘇容意道。

  言霄笑笑,從小吃了天下間多少奇藥,還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豈不是對不起自己的出身。

  蘇容意又把他的衣裳往兩邊拉,露出一片光裸白皙的少年胸膛,雖不厚實卻肌理分明,如玉般精致,陽光下像鍍了層白光,任誰看了都要感嘆一聲,到底是身嬌肉貴綾羅綢緞養(yǎng)出來的。

  阿壽和言霄心里的念頭卻都有些不合時宜。

  阿壽看著她上下其手想道,真是大夫?莫非只是個借機輕薄他家少爺?shù)募鄙??不過看他家少爺仿佛也有點意思的樣子,他便又不好戳破,腳步往門邊又挪了挪。

  言霄看到此情景卻想吐出一兩句戲謔之語,類似于“還滿意嗎?是不是很好看?比話本子里寫的更好看吧?”之類的。不過他沒有機會說出口,他越來越喘不上氣了。

  只是這片引發(fā)了這對主仆無限遐想的胸膛看在蘇容意眼里卻完全不是這么回事。

  一道道黑氣游走在四肢百骸中,交錯密集地匯聚在胸腔之處。

  蘇容意蹙眉,若是常人,早就活不過十五歲了。

  “得罪了?!碧K容意忽而說,揪著他衣襟的手移向了他的腰際。

  阿壽忍不住要上去制止了,怎么還開始解腰帶了?

  這還是正經(jīng)的女人嘛?

  蘇容意卻只是抽出了言霄腰間一把精巧的匕首,寒光乍現(xiàn),果然鋒利。

  鑒秋已經(jīng)急急忙忙端著酒過來了。

  蘇容意出乎人意料地將刀鋒劃過左手掌,鮮血立刻流出來,鑒秋嚇得叫了一聲。

  “托穩(wěn)了!”蘇容意卻還是冷靜地說,把手上的血滴入碗中。

  水酒立刻變成了淺紅色。

  “喝下去?!彼酥仆雽ρ韵稣f。

  “不可。”阿壽制止,“少爺不能飲酒,況且……”

  蘇容意偏頭看了他一眼,眼神無比自信,“這一碗,可以?!?p>  阿壽訝然。因為加了她的血嗎?

  言霄卻道:“……拿來?!?p>  蘇容意把碗沿湊到他唇邊。他仰頭喝下去。

  意外地入口沒有腥味,甚至也沒有酒味,剛剛?cè)攵牵韵龅臍饩晚樍诉^來。

  “從前有佛祖割肉喂鷹,如今還有取血救命的法子嗎?”

  他這句話竟是不帶喘地說了出來。

  “少爺,你當真無事?”阿壽立刻問。

  言霄看了他一眼,取笑道:“阿壽,今天你已經(jīng)變臉幾次了,真是不容易。”

  阿壽的確難忍驚駭。

  鑒秋已經(jīng)把蘇容意的傷手包扎好了,心疼地說道:“小姐,我去問掌柜討些金瘡藥吧?!?p>  “無妨?!碧K容意說:“很快就會好的。”

  言霄又略略深吸了幾口氣,只覺得胸口的大石頭仿佛被人移走了一般,松快上了不止一分,比他往日的藥都來得管用,他這病大概一月就會發(fā)作一次,春秋之際,或是吃了堅果一類,更會加重,服了藥后也要歇上一個時辰才會好受些,這一個時辰,他的痛苦是常人無法想象的。

  可是今次,卻這般輕松?

  他已經(jīng)坐起身來,對蘇容意正色道:“多謝小姐。”

  看見他的臉色漸漸恢復(fù),氣血已順,蘇容意說:“兩個月內(nèi)你不會再發(fā)作?!?p>  但是也只能兩個月。

  言霄卻仿佛聽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般,“可以保證兩個月?”

  蘇容意點點頭,有些遺憾,若是她還是薛姣的話,她的血,起碼可以保證他一年不再犯病。

  “不知姑娘師承何處?適才又是用什么法子解了我們少爺?shù)募卑Y?能否一勞永逸?”阿壽仿佛看見了救命稻草一般,連連發(fā)問。

  “我不會看病?!睆那半m然在西北跟著一個藏傳醫(yī)術(shù)的大夫?qū)W過一段時間,卻只能說自己學(xué)藝不精,定然是比不得他身邊的大夫的,他這樣的身子都能找到藥遏制,顯然用的都是很厲害的大夫。

  “你也看到了,用我的血可以助他一時。”蘇容意舉了舉包扎好的左手,“不過,也只能兩個月,就是他再把我的血喝干了,也是治不好的?!?p>  “為、為何?”阿壽還是忍不住問道。

  蘇容意微微蹙眉,想到他渾身游走的黑氣,她知道旁人當然看不到這些,“我也不知道他這是因何而起,不像是病,更像是咒,或者是蠱,這類的東西吧?!?p>  她也不能分辨,只能這么形容了,若是尋常的氣疾,她的血還達不到這功效。

  不僅是阿壽,言霄也被她這幾句話震住了。

  “或許是你從娘胎里帶出來的,或許是你幼年時種下的,總之這類東西已在世間絕跡,你能活到現(xiàn)在已實屬不易……”

  “小姐也不能解么?”言霄的聲音聽起來十分莊重冷靜,不再是什么都無所謂的調(diào)笑態(tài)度。

  蘇容意搖頭,“的確不能?!?p>  若她是薛姣的時候,再加上宋叔的幫忙,也許可以試一試,可是薛姣死了,沒有肉身,她現(xiàn)在成了蘇容意,只擁有薛姣的魂魄,還能保留下這一點能力,雖然不足十分之一,卻已經(jīng)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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