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意皺著細細眉頭,沒有說什么。
雖然嘴笨,但是她從來都是一個倔強一根筋的丫頭。
“小道姑,放學(xué)了,一起走?。 ?p> 自信張揚的少年,從來都不知道什么是拒絕
“我,我不要一起走!”
顧安意不喜歡說話,是因為,她不會說謊。
實話總是容易刺傷人,時間久了,顧安意就害怕說話了!
“齊靳北,咱們一起走吧,咱們可住在一個小區(qū)!”
錢悠悠的話讓窩得和蝸牛一樣的顧安意一下子抬起頭看向齊靳北,眼中盡是不解和懵懂。
原來以為學(xué)校里沒有人和齊靳北同路他才非要和自己放學(xué)一起走的。
誰知道,錢悠悠居然和他住一個小區(qū),那為什么又非要和自己一起走呢?
顧安意看不懂了!
“好呀!”
看著齊靳北和錢悠悠一起走出教室的背影,顧安意不知道自己是松了一口氣多一些,還是有些失望多一些。
原來誰都可以啊,并非,非她不可。
看,你又自作多情了,顧安意。
失望,從來始于貪婪!
“小道姑,你幫我看看這道題吧,我怎么都找不到公式來解!”
后座的徐經(jīng)帆拍了拍顧安意的肩膀,這才讓她從那不知名的情緒中解救出來。
“嗯,我看看!”
很快顧安意就把寫好的方程式遞給徐經(jīng)帆,誰知他卻突然抓住了顧安意的校服袖子。
“小道姑,不要喜歡齊靳北!”
乞求?要求?忠告?他們不是最好的朋友嗎?
徐經(jīng)帆,如果喜歡一個人可以控制,就不是喜歡了!
我也希望齊靳北能有個女朋友,或者喜歡到女孩子,那么我就可以從他的牢籠中解脫出來了!
顧安意想這么和徐經(jīng)帆說,但是,終究她怕,還是放棄了!
轉(zhuǎn)眼間,中考就結(jié)束了,兵荒馬亂的青春就要進入另一個人生階段。
“意意,我沒考上高中,我在你和王子的高中旁邊,找了一家美發(fā)店當學(xué)徒,
你一定要多來看我!”
娟子家里孩子多,她想早點進入社會,能有自己獨立的生活。
娟子的姐姐也沒有上學(xué)了,在外地打工,據(jù)說也早早結(jié)婚了。
在娟子和顧安意生活的窮人區(qū),能像顧安意一樣上高中的孩子很少很少,基本上初中畢業(yè)就開始就業(yè)了!
“嗯!”
娟子終究不一樣,她還有王子的夢想。
顧安意雖然喜歡齊靳北,但是,她希望齊靳北和娟子在一起。
可是,王子和灰姑娘的故事,現(xiàn)實中真的會有嗎?
------
“北哥,你榮升為校草,有沒有獲獎感言??!”
高中的齊靳北好像吃了激素一樣,一下子長到了181cm,
是全班最高的,估計全校比他高的,也五個手指頭數(shù)得過來。
以前方方的下巴也尖了不少,細長的眼更加狹長,眼梢向上揚起,明明那么喜歡打籃球,居然皮膚出奇的白。
“好吧,那我請全班同學(xué)和奶茶可樂!”
齊靳北從來都不會讓大家失望,王子從來都是不缺錢的!
顧安意混在全班的掌聲里,她確實最怪異的那一個,因為她爬在書桌上,臉埋在胳膊里。
嗚嗚,大姨媽來了!疼得好想翹課回家躺著呀!
“喏,喝吧!熱的奶茶!”
別的人都是徐經(jīng)帆挨個的分奶茶,小道姑這個,是齊靳北親自拿到她的書桌上的。
“喂,北哥和你說話呢,怎么不理人!”
錢悠悠高中還是和小道姑同桌,實在是有人值日的日子太舒心。
“謝。謝?!?p> 這兩個字,帶著明顯的顫抖!
“喂喂,你抱我去哪里?快放我下來!”
誰知道齊靳北居然突然把她抱起來就往走廊外面跑,真是太丟人,顧安意只有把蒼白的小臉埋進薄荷橘味的校服里。
小手緊抓粗糙的校服布料,齊靳北因為跑得太快那律動狂跳如同颶風一樣的呼吸,溫熱炙烈的灼燒著顧安意的臉頰。
“校醫(yī)老師,快看看她,她好像很難受!”
跑得太快氣息不穩(wěn),焦急怎么都隱藏不住。
顧安意閉著眼睛,感覺自己被輕柔的放在一方床鋪上。
“老師,我只是。。?!?p> “我知道,你們這些男孩女孩啊,不好好上生理課,秀恩愛,總是和我來這一出!”
老師,秀恩愛,你認真的嗎?
但是還是忍不住又是一陣臉紅,青春總是那么多意外。
“干嘛跟著我?”
今天這個齊靳北過分熱情,放學(xué)還跟著她,哎!能不能說我真沒事。
“誰跟著你,本來咱們就對街好吧!”
這么一個高大少年跟在自己后面,還拍著籃球,真是很有存在感。
經(jīng)過了變聲期的校草哥哥聲音低沉暗啞,好像一個行走的大提琴。
一根一根琴弦擾亂著顧安意的思緒。
“要不咱們?nèi)ゴ蚯虬?,怎么樣?看,前面就有一個籃球場?!?p> 放學(xué)后,夕陽西下,把校草哥哥的身影拉得好長好長,
他單手抱著籃球,頭微微的上揚,唇角高高的翹起,風微微吹起的衣角。
“好啊,誰怕誰!”
少年相來無畏!
打了幾個回合之后。
齊靳北捂著肚子半倒在地上,渾身軟弱無力。
“實在,實在是打不動了,哈哈,笑死我了!
小道姑你是打球還是打架呢?拉人,咬人,踩人,抓頭發(fā),你可用得真溜!”
“我才沒有,我,我不用這些,也照樣能打贏你!”
要不是你一直跟著我,我會下如此狠手?
但是,校草哥哥太高了,抓頭發(fā)根本沒抓到,拉人也只能拉下三路,
主要是他自己笑點低,一直在笑,實在是讓人生氣。
“好,好,那咱們重新開始,我倒要看看,你不用這幾招,還會啥!”
少年低著腦袋,狹長的眼眸中倒影著小道姑這個小矮瓜。
“哈哈,我就知道,你還會耍賴了是吧,我就不給你球!”
球打到最后齊靳北抱著球,圍著籃球架跑,顧安意這個小矮瓜在后面追。
兩個人的唇是怎么親到一起的呢?
齊靳北忽然一個回頭,彎著腰,好像要嚇一下小矮瓜,誰知小矮瓜反應(yīng)遲鈍一根筋的往前跑,兩個人都撞在了地上。
顧安意的門牙磕到了齊靳北的下唇,上唇貼著牙齒,與其說是親吻到一起,還不如說這是青春匆忙中的一場車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