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這小子敢割你的耳朵,就應該把他兩只都割下來!”一名小弟大叫道。
“對對對,割兩只!”有人馬上跟著起哄。
劉威才比劃兩下,又有人叫道:“三哥,先應該把他割你耳朵的那只手剁下來,這樣才解氣?!?p> “嗯?也對?。 眲⑼D了一下,走到陶商身后,看了看綁在石柱上的手臂,自語道:“到底是哪只手呢?”
“劉威,你如此利用陶興,難道就不怕他明白過來怨恨你?”慌忙之中,陶商大聲斥責劉威,以待能引開劉威的注意力。
“利用?”劉威轉(zhuǎn)過來走到陶商面前,匕首貼在他臉上滑來滑去,不屑道:“陶興恨不得將你扒皮抽骨,我借給他兄弟去報仇,他感謝我還來不及呢,怎么算是利用?再說了,沒有了你們陶府的支持,他陶興算什么東西?能收留他就不錯了,等收拾了你小子,他也就是個跑腿的而已?!?p> 對于劉威的冷漠,陶商倒也沒有意外,故意大聲道:“你讓那么多手下跟著陶興去送死,還拿他們當兄弟嗎?”
劉威臉色一變,旋即冷笑道:“死到臨頭,你還在這里挑撥離間?要不是你小子半路上帶了個同伴,他那護衛(wèi)有些本事,你早就被打殘廢了,此事是個意外,那些兄弟,我自有交代!”
挑撥不成,陶商又道:“你擅自帶走嫌犯,私設(shè)刑堂,這可是死罪,此事若是泄露出去,就是你大哥高戴,恐怕也保你不住!”
“嘿嘿嘿,這事就不用你操心了!”劉威此刻根本不顧陶商的警告,臉色忽然變得猙獰起來:“你拖延時間也沒用,在這里,晚上根本不會有人來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p> “哈哈哈,割了他的耳朵再說!”
“先剁手,把手指頭一根一根切下來!”
一時間,那些人全都興奮起來,紛紛出主意讓劉威下手,這樣的事他們已經(jīng)不知道做過多少了,但從來都不會膩,看到別人受虐痛苦,他們才會感到莫名的快意!
“哈哈哈,我也覺得先把他手指頭切下來好玩!”劉威想了一下,還是對耳朵多有忌諱,讓人解開陶商右臂,打算先切了手指頭。
“你們是什么人?”正在這時,通道外忽然傳來一聲驚呼,緊接著聽到哎吆一聲慘叫,噗通聲中,就有人影滾葫蘆般從臺階上滾下來。
“誰?”劉威臉色一變,眼里寒氣頓生,居然有人敢在這里打他的人,劉威怎能不怒?
“什么人?”他的手下全都跟著劉威走向臺階口,紛紛拿起墻角立著的兵刃。
“劉威滾出來!”一道粗重的聲音從通道里傳來,充滿了威嚴。
火光之下劉威根本看不到來人裝扮,只見幾個身材高大的人影從臺階上走下來,聽到那人說話,不由大怒,指著那幾人叫道:“哪里來的混蛋?膽敢擅闖監(jiān)牢,活膩了嗎?”
“滾開!”當先走過來的人十分蠻橫,根本不多話,走下來就是一腳,劉威就站在最前面,雖然手里還拿著匕首,但和這些士兵的身手相比可差遠了,這一腳根本無從防備。
慘呼聲中,劉威像沙袋一般被踢得倒飛過來,他身后的幾名小弟被撞的跌倒在地,紛紛喝罵著要起身拼命。
“啊——老子殺了……”劉威在兩個小弟的攙扶下站起來,才喊了半句,等抬頭看到那幾個人的時候,后面的話硬生生地咽了回去,頓時面如土色,手里的匕首掉落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音。
“你便是劉威?”當先進來的那人身材高大,一身盔甲,肩頭上兩道金色的護肩在火光下刺人眼目,這是司隸校尉獨有的標志,整個洛陽城誰人不知?
“???呃……我、我”呆滯中的劉威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敢承認,怎么也想不通司隸校尉的人會找到這里來,想起剛才陶商說過的話,不由兩股戰(zhàn)戰(zhàn),冷汗從額頭上冒了出來。
以他的身份,私自帶走犯人的確是死罪,但如果是別人發(fā)現(xiàn)了,就算是陶商指認,他相信高戴可以替他處理,但司隸校尉就不同了,這些人可是直接上報皇帝的,掌握生殺大權(quán),高戴雖然背后有趙延,但和司隸校尉比起來,可就差遠了!
那人看劉威嚇得六神無主,一聲冷哼,扭頭看到綁在石柱上的陶商,沉聲問道:“你可是陶商?”
陶商并不認識這人,也不明白怎么會有軍方的人來找自己,但此刻先求脫身,忙點頭道:“正是!”
那人揮了揮手:“帶走!”
“是!”馬上就有兩個士兵過來給陶商松綁,不過并沒有讓他自由,而是反手押著他。
走到那人跟前,那人言道:“我們是司隸校尉部,找你來問點事,隨我走一趟吧!”
陶商眉頭微皺,自己和司隸校尉從無瓜葛,怎么孟關(guān)那邊到現(xiàn)在還沒有動靜,忽然殺出了司隸校尉的人,不過眼下逃離劉威的魔掌,暫時安全了,掃了一眼膽戰(zhàn)心驚的劉威,故意問道:“可是為劉威私設(shè)刑堂之事?”
聽陶商這么一問,果然見劉威臉色再變,緊張地盯著這帶頭的士兵,嘴唇都嚇得發(fā)白了,生怕這人點頭,要是如此,他可就真的完蛋了。
“哼,這點小事,自會有人過問!”那人淡淡地掃了一眼整個石室,背著手向外走去:“先隨我們走一趟!”
陶商雖然也不解其意,但不管是自愿還是被動,都只好乖乖聽命,暗自猜測著這些人找他的目的,不會剛出狼口,又入虎穴了吧?
直到司隸校尉的士兵完全走出去,劉威才長出一口氣,在小弟的攙扶下歪歪斜斜地坐到凳子上,不知不覺中兩腿間已然濕透,喃喃道:“怎么會是司隸校尉的人?怎么會是他們?”
那幾個小嘍羅哪里能回答這些問題,剛才那幾個人的氣勢就讓他們大氣都不敢出,再聽到司隸校尉之名,早就膽戰(zhàn)心驚了。
劉威靠著桌子愣了半晌忽然跳了起來,匆忙叫道:“快快快,我們?nèi)フ腋叽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