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寒一路狂奔,咬著牙,不做任何停留;因為他擔心,擔心自己每耽誤一刻鐘,舒林便多一刻鐘的危險;如果自己能及時趕回鎮(zhèn)南關,讓大將軍派人過去營救,或許,舒林還有一線生機;兄弟,等著我,我一定來救你。
拖著疲憊的身子,巍峨的鎮(zhèn)南關終于出現(xiàn)在了沐寒的眼前;或許是看到了希望,此時的沐寒不知道哪里來的氣力,行動顯得更加敏捷了,奔跑的速度也更快了。
“來著何人?”鎮(zhèn)南關守將見狼狽不堪的沐寒有些疑惑,雖然是我大越的軍裝,可是為何只是一人回來?莫非不是探子想混進我大越?
“本王是四皇子沐寒,速速開門,叫大將軍來見我”沐寒站在城下,也不廢話,不再顧忌沐淵對他的囑咐,直接伸手亮出了自己的腰牌。
“四皇子怎么會在此處?你定是奸細”守城將士本來就很疑惑,這下見來著自稱皇子,便更加確信不已了。
“你如若再不開門,我定滅你九族”沐寒擔心著舒林,眼下到了鎮(zhèn)南關能搬救兵了,可卻沒人相信他,不由怒火中燒。
此刻一個千夫長模樣的人來到城墻前,仔細的端詳了一下沐寒;此人雖然一身狼狽,可是器宇不凡,而手中的腰牌卻是我大越皇族的標示,莫非真的是皇子?可是皇子來南疆這么大的事情,為何大將軍都沒有提過?
“快,快開門,派人稟報大將軍”守將想了想,他就一個人,不如先放進來,如果真是四皇子,也不得罪,如果是奸細,一個人殺了便是。
鎮(zhèn)南關,校場
“大將軍,就是此人”此時,只見一個身材魁梧,一臉胡須的男子出現(xiàn)在沐寒面前。
“我是四皇子沐寒,此次已經全軍覆沒,速速派人前去營救舒林......”話剛說到一半,沐宸便暈倒了。
男子將沐寒手中的腰牌拿在手中仔細的觀察,確實是皇子的腰牌,莫非真如他自己所說是四皇子沐寒?可是為什么不見陛下的傳來旨意或者消息?可是為什么只是一個兵卒?男子也同樣很是疑惑,一時之間難辨真?zhèn)巍?p> “大將軍,這?”一個副將模樣的人問道。
“先安排為此人療傷,我這就稟報陛下,迅速安排人去搜尋,如果還有活的將士,哪怕只有一口氣,也要給我?guī)Щ貋?,如果死了,將尸體帶回,我大越的將士豈能讓財狼給吃了”
“是”
當沐寒醒來,已經是幾日之后了。
“殿下”見沐寒醒來,大將軍連忙過來扶著。
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沐寒顯然明白他已經去找父皇證實了自己的身份,看來自己回京是不會有好果子吃了,不過為了舒林,一切也是值得的。
“可有找到舒林?”沐寒淡淡問到。
“回稟殿下,那日末將派人搜尋,找到不少傷員,可是唯獨沒有一個叫舒林的人”大將軍諾諾的回答到。
沐寒臉色一變,一股陰冷由然而生。
“末將失職,望殿下贖罪”大將軍一見沐宸臉色不對,立即跪地求饒。
沐寒想著一臉率真的舒林,想著他為自己做的一切,淚水開始流了下來,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是誰又知道男兒流淚,都是有血有故事的。
“罷了,退下吧,本王想靜靜”沐寒沒有再為難大將軍,因為他自己也知道,舒林本就兇多吉少,能找到舒林只是自己的一絲奢念而已。
賬外
“大將軍,殿下如此著急,這舒林莫非是舒大將軍的兒子?”一個副將突然想到了什么。
“什么?”大將軍一愣,不會吧,這都是干嘛啊,一個皇子悄無聲息的來到軍營差點死了就算了,還有一個舒大將軍的兒子現(xiàn)在生死未卜,這不得要命了嗎?
“快快派人再去搜尋”大將軍一想,這事不對,能讓殿下如此緊張的人,而且還姓舒,十有八九是舒大將軍的兒子,哎,這自己是上輩子造的什么孽啊,好不容易混了個大將軍,看來到頭了,想著大將軍無奈的搖了搖頭。
次日
“稟殿下,舒林找到了”
“什么”正在休息的沐寒一聽,連忙從臥榻之上翻身而下,連鞋子都沒有穿。
只見在賬外,一個全身是血的人躺在擔架之上,走進一看,確實是舒林無誤。
“都愣著干嘛?還不趕緊加軍醫(yī)醫(yī)治”沐寒冷冷的說到
“是”
沐寒看著被抬去治療的舒林,臉上濃濃的笑意,是發(fā)自內心的溫暖,我就知道你死不了,兄弟。
......
滿香樓
此時的沐寒已時有些醉意,可是回憶起當年的事情,卻好不痛快,回想起動情之處,流下了眼淚。
“殿下,都是過去之事了,無需介懷”舒林自然知道沐寒在想什么。
“好,今日你們兄弟相聚,就不提那些不開心的事情了”沐寒也不想這開心的時刻多出那么一份傷感,于是舉起酒杯,和舒林一飲而盡。
看著眼前這個爽朗耿直的男子,沐寒第一次如此暢快淋漓的流著眼淚,喝著酒;舒林啊,我說過,就算我負全天下所有的人,我也不會負你;雖然你生在舒家,但是在我動手的那一天,我定當保你舒家無礙,以報你當年救命之恩。
等我登上九五之位,我會給你更多,只要你想要的,我都能給你。
次日,沐淵宣召了各部門的幾個尚書大人,宣布了開始籌措軍械和糧草的決定;雖然沒有正式的昭告天下,可是此事因為需要動員整個大越皇朝的力量,所以,慢慢的,也在朝中其他大臣之間傳開了。
恭王府
昨夜和舒林喝得那叫一個痛快,最后怎么回府的,沐寒自己都不知道。從小到大,沐寒從來沒有這么的放縱過自己,這是第一次,因為兄弟之誼;萬萬沒想到,一向陰冷著稱的沐寒,也有著這不為人知柔情的一面。
伸了個懶腰,沐寒看著窗外,想來已經到了晌午了吧;一般自己都是按自己的規(guī)律行事,何事起身,何時安歇,什么時辰該做什么事情,都是一一規(guī)劃好了的,許久都沒有這樣舒舒服服的睡一覺了。
“蕭鳴”沐寒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
“卑職在”蕭鳴早已經等候在屋外,聽見沐寒召喚,推門而入。
“昨日是幾時回府的?”沐寒坐在藤椅之上,感覺頭有點昏昏沉沉的,輕輕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然后喝了一口熱茶,提了提神。
“回殿下,您和舒將軍聊得很是高興,卑職便不敢打攪,直到卑職見屋內沒有動靜了才進屋,發(fā)現(xiàn)殿下和舒將軍都醉了,于是便安排人送舒將軍回府了,大概是在子時左右吧”
“子時?都那么晚了?”沐寒笑了笑,看來昨夜喝得不少啊。
蕭鳴不由有些驚訝,跟在沐寒身邊這么多年了,從來沒有見過沐寒如此的笑容。
“好了,今日可有什么事情發(fā)生?”沐寒察覺到了蕭鳴的異樣,不免有些尷尬,自己好不容易保持多年的形象,一下就沒了。
“回殿下,今日陛下召見了所有部門的尚書大人,宣布開始籌措軍械和糧草”
“籌措軍械和糧草?”沐寒皺了皺眉頭,現(xiàn)在并無戰(zhàn)事,父皇怎么會籌備這些東西?拍了拍頭,自己到是把這么重要的事情差點給忘記了,難道是...
沐寒有些疑惑的看了看蕭鳴,只見此時的蕭鳴也滿是疑惑的抬頭看著沐寒,二人四目相視。
“應該如殿下所料,月氏與苗疆之事,恐怕已經被人察覺了”蕭鳴是沐寒的心腹,有的時候,很自然的就明白沐寒心中的想法。
“哼,南夷就是南夷,這點事情都辦不好,還敢和本王談條件”沐寒瞬間臉色一變,又恢復了往常的陰冷,將茶杯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殿下息怒”蕭鳴趕緊低下了頭。
“殿下,那我們的計劃?”見沐寒許久沒有說話,蕭鳴小心翼翼的詢問到。
“你安排人去通知那邊,計劃暫時先放一放,容本王想想”沐寒閉著雙目,若有所思。
“哦,還有,此時父皇定會安排人私下調查,速速將有來往之人一個不留,我不希望給父皇留下什么把柄”沐寒殺氣陡然而生。
“是,殿下,不過卑職有句話不知道當說不當說”蕭鳴微微的抬頭看了看閉目的沐寒,謹慎的說到。
“說”沐寒依舊是緊閉雙目,沒有多看蕭鳴一眼。
“殿下聯(lián)合月氏和苗疆,可是,鎮(zhèn)守南疆的是舒將軍,這將來恐怕”蕭鳴唯唯諾諾的說到。
“無妨,何止是月氏和苗疆,還有北漠,到時候南北齊進,我們才有機會;雖然和這些蠻夷聯(lián)合,但是本王始終是大越的皇子,不可能賣國,只是借用他們的力量牽制一下;到時候,該打還得到狠狠的打,本王要一箭雙雕,不然等本王坐上了皇位,他們也必將是本王的威脅”
沐寒淡淡的說到。
“卑職明白了”蕭鳴點了點頭。
“你下去安排去吧,順便派人調查一下消息是怎么走漏的”沐寒揮了揮手。
“是”說完,蕭鳴大步的離開了沐寒的房間。
太祖、母后,你們會怪寒兒嗎?會責怪寒兒借用敵國的力量來達到自己的目的嗎?太祖、母后,你們放心,寒兒雖然恨父皇,可是寒兒謹記自己是大越皇朝的皇子,我絕對不會賣國的,等我登上皇位的那一天,這天下,這大越,將會達到巔峰,雖然會血流成河,不過,這也是值得的,我相信百年之后,太祖和母后會理解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