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花費了百多打符紙,經(jīng)過了十天時間的練習(xí),將第一張符箓制成后,原易休息片刻,便再接再厲,繼續(xù)宅在修煉室,進行他的制符練習(xí)。
接下來,雖然他時不時地會出現(xiàn)差錯,但與此同時,其經(jīng)驗也在飛速地增長,熟練度逐漸的增加,因而制符速度越來越快,其成符時間由開始的兩時辰到如今的一時辰,且因為有符箓成品范例的緣故,其成功率也同樣水漲船高,由原來千余符紙才能制成一張,漸漸地九百多、八百多、七百多,直至現(xiàn)在的一百多張。
原易看了看旁邊消耗過半的空白符紙,再拽了拽手中成型的五十四張符箓,其面上雖是平靜如水,但心中卻是激動異常,這就是他入住修煉居室以來,一個多月的辛勞成果了!
……
如此思量畢,原易便回轉(zhuǎn)神來,重新將注意力放到面前,看向酒樓大堂之中,三三兩兩的,端坐于各張或方或圓桌子邊,相互或是猜拳劃令,或是議論紛紛的諸修,聽著眾人嘈嘈雜雜的聲音,他不由得暗自搖了搖頭,為自己選了此進餐位置感到些許后悔。
隨后,他收回環(huán)視大堂的視線,轉(zhuǎn)而透過面前的透明隔音光幕,低頭看向三樓之下的繁華街道,街道之上往來走動、擇貨購物的眾修形影,以及那林立街旁的各種攤位,攤位之上的丹藥、法器、符箓、奇物等各種商品。
他四處打量片刻,又不由得搖了搖頭,雖然攤位上面有讓他心動的寶物,但奈何因為前段時間的大量消費,現(xiàn)在的他雖然不致于囊中羞澀,但其儲物袋中也不過三千余靈石而已,故而如今他可得斟酌著花費了。
如此掃視半響,當(dāng)掃到那鋪滿街道的黃燦燦余暉時,原易驀然抬起頭來,望向西方高空之上,那昏黃色澤的殘陽,以及將要下山的遠方景致。
片刻之后,他才收回視線,眉頭微微皺起,方要催促小二之時。
忽然,距其丈許遠的樓梯處,一陣腳步聲驀然響起,同時一段話語聲傳來:“這次的拍賣會,一定要將那筑基丹拿下,如此一來,弟弟你就可能晉級筑基期,到時候?qū)ふ移鹳Y源來也就不用那么辛苦了?!边@是一個中性的嗓音,倒是聽不出其男女性別。
“嗯,在那之前,我將那幾件東西煉好,再將它們都出售之后,加上前些日積攢的靈石,也應(yīng)該夠拍賣會上的消費了?!币粋€男子回應(yīng)道。
原易聽得如此言語,心中一動,連忙扭頭看去,但見不遠處,恰有兩人上到三樓。
兩人看似皆男子模樣,且相貌有六七分相似。一人臉如冠玉,青衫打扮;一人面容白皙,一身白衣!
原易見狀,當(dāng)即站起身來,對著上來的兩人,遙遙拱手致意道:“兩位兄臺,不知在下可有幸,得邀道友共進晚餐?”
兩人一聽此話,當(dāng)即停止言語,紛紛回過神來,也不再打量周遭,而是轉(zhuǎn)眼看向原易。
其中那白衣公子聞言更是臉色微紅,兩眼瞪向原易,一副要發(fā)作的樣子。
青衫男子見狀,連忙伸手攔住,隨后語帶警惕,且疑惑地問道:“與道友素昧平生,卻不知我們有何德能,得蒙閣下如此盛情相邀?”
“呵呵,兩位不必過多顧慮。在下只是剛才聽聞兩位話語,因此對其中的一些內(nèi)容起了興趣,想詳細地向道友請教一二而已?!痹灼婀值乜戳艘谎勰前滓鹿?,再見到青衫男子的戒備神態(tài),隨后坦然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兩人聞言,當(dāng)即對視一眼,思量片刻剛才的談話內(nèi)容,發(fā)現(xiàn)也無甚不可告人之秘密,那白衣公子旋即點了點頭,于是青衫男子便答道:“既然如此,那就有擾道友了!”
“兩位,請!”原易見此大喜,便請兩人上座。
當(dāng)那白衣公子從他身邊走過時,忽然一陣細微的芳香傳入其鼻,原易當(dāng)即心中一動,向那白衣公子看去,但看到其隆起的喉結(jié)時,他不由地暗自搖了搖頭,把剛升起的那個想法壓了下去。
三人盡皆落座之后,原易當(dāng)即將小二招來,同時拿起圓桌上的菜單,說道:“我們這里,再上兩副碗筷;然后,再來一碟錦雞肉片,一份五味彩蘑菇,三根墨熊蹄以及一份百年人參湯,當(dāng)然還有三碗玄靈米飯;最后加上我先前點的那兩樣?!毙《勓?,一一用心記下。
這時,原易方對兩人道:“道友,請,不必客氣!”說著,他將菜單遞給青衫男子。
“那倒不需要了,這些已經(jīng)足夠。”青衫男子見狀說道。
雖說看似如此簡單的五菜一湯,但他可不敢小看分毫,剛剛只是略微掃視,便看到那前列價格不菲的菜譜上,原易所說的幾個名稱,尤其是其中的墨熊蹄,更是酒樓的三道招牌菜之一。
原易看了白衣公子一眼,其則是點了點頭,表達了同樣意思。
見狀,小二說聲“稍候”,就要轉(zhuǎn)身快步走開。
就在這時,原易將他叫住,隨后說道:“對了,再來三角升仙酒?!?p> “不要酒,我不會喝!”聞言,那白衣公子出聲道。
原易聽得此話,微微一笑,說道:“身為男子,豈可不喝酒!”
“我這位兄長因為體質(zhì)的緣故,對那些仙酒確實極度過敏。這一點,道兄請見諒!”見到白衣公子聞言之后,就要露出小兒女般的窘態(tài),青衫男子慌忙接口道。
原易見狀,便說道:“原來是這樣。那就給道友來一壺苦靈茶吧,道友的體質(zhì)不會對靈茶也過敏吧?”
“那倒不至于。”白衣公子說道。
于是,小二當(dāng)即離去。
這時,原易才自我介紹道:“在下以原為姓,單名一個易字。不知兩位的名諱,是否方便相告?”
“倒沒什么不方便的。在下姓伊名秋,兄長則叫伊紅萼?!鼻嗌滥凶哟鸬?。
原易聽到這話,看了白衣公子一眼,隨后疑惑道:“伊紅萼?這名字倒像女子的?”
“這世界上,男用女名、女用男名的情況,雖然不多,卻也不少見的?!币燎锔尚σ宦?,如此說道。
原易聞言,隨后說道:“伊兄說得不錯,倒是我少見多怪了。”
接下來,原易也不急著詢問所惑,而是與伊秋交流起修煉經(jīng)驗來。仗著《五行訣》上的注釋以及那曾森的凝氣記憶,他倒是與凝氣十層的伊秋相談較順,而其右邊的伊紅萼也時不時地插嘴,加入此種討論之中,三人一副言笑晏晏的模樣。
不多時,此話題將要終了之時,小二即把碗筷飯菜等端了上來,于是三人便暫停交流,開始了晚餐。
隨后,原易、伊秋兩人一邊頻頻舉杯,一邊繼續(xù)扯至其它方面的話題談?wù)?,而伊紅萼則在一旁細口進餐,只是聽著兩人的闊論高談,默然不發(fā)一言了。
依著往常在雜書上的見聞,原易東拉西扯,據(jù)題引事,因話敷衍,也不管所言真假是非,只是滔滔不絕地言說;而伊秋也是健談之極,不管原易扯到哪種話題,他都能說上一二,且慢慢的演繹下去;于是,如此之下,場上其樂融融。
漸漸地,伊秋將話題扯到其副業(yè)上來,兩人盡管所修煉的不同,但原易依舊與其言談甚歡。
此話題將完之時,原易滿臉敬佩地說道:“原來伊兄竟然精通煉器,失敬,失敬!”
“沒想到原兄更是制符大師,久仰,久仰!”伊秋聞言,同樣回敬道。
兩人對視一眼,不由起了惺惺之感,方要張口放聲大笑。
忽然,伊紅萼聽聞此對話,頓時“噗嗤”一道笑聲,一口就要咽下腹的茶水當(dāng)即噴涌而出,隨后激射向原易方向,當(dāng)場噴了他滿頭滿臉。
原易頓時一愣,感覺濺進口的些許液滴中,雖然有苦靈茶的苦澀味道,但同時含著一股甜膩的氣息,他不由得一陣肚腹翻滾,就要把剛才吃的玄靈米飯、錦雞肉片等物傾吐出來。
伊紅萼見狀,連忙笑說道:“抱歉,抱歉!”說著,其站起身,隨后走向前,取出一塊方形手帕,幫原易擦起臉來。
雖然見其胸脯平坦,但原易看到其如此細膩纖手,還是極力想象著那可能的情況,以免想到沾著男子的口水,因為惡心而將腹中物吐了出來。
“我自己來吧?!逼毯?,原易感覺好點,當(dāng)即接過了手帕。
不多時,他就將茶汁擦洗干凈。
接著,原易就要把手帕還給伊紅萼。但伊紅萼卻是臉色微紅,如此說道:“你自己留著吧!”
原易聽聞,倒是再次一愣,這時他才注意到,手中方形絲質(zhì)手帕上,織著一副鴛鴦戲水圖畫,其上水波蕩漾間,鴛鴦在交纏飛舞著!
見狀,原易說道:“原來伊兄有收集此類女子閨物的癖好!”說著,他把手帕隨意地放進儲物袋中,其言語中卻是把動不動就臉紅的伊紅萼當(dāng)成傳說中的偽娘般存在了。
伊紅萼聞言也不分辨,只是轉(zhuǎn)身退回了座位。
這時,夜已深,晚餐將畢,看看大堂上的燈籠,伊秋隨后問道:“今天倒是擾了原兄一頓,但不知原兄要我倆解惑的,具體是哪一件事情?”雖是如此問話,但其臉上神情,卻是一副有所料的樣子。
“哦,是那拍賣會的事情?!痹滓妴?,連忙說道。
伊秋隨即說道:“那拍賣會的情況?家兄倒是了解一些的?!?p> 原易聞言,當(dāng)即看向伊紅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