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良察覺不對,立即上前查看,魏青海巧妙地挪了挪身子,給云良移出來一段視野,魏青海一邊解釋一邊解釋道:“死者帶小便失禁,下肢大面積尸斑,根據(jù)尸斑的形成情況可以認(rèn)為,此人已經(jīng)死了不止一夜,尸體上面有一種濃烈的香氣,這個下去在調(diào)查緣由?!?p> 魏青??戳艘谎墼屏?,見她沒有什么害怕的,就繼續(xù)檢查尸體,“尸體手臂上有很多還未愈合的新舊傷痕,看傷口像是自己用簪子劃得...”
云良忍不住打斷道,“大人這是如何判斷?!?p> 魏青?;卮鸬溃骸澳锬锬憧?,這傷口的走向和創(chuàng)口,由此得知?!?p> 云良了然的點了點頭,沒過一會兒,魏青海就交代了人把尸體帶回去,“皇后娘娘,臣還有事要向娘娘交代?!闭f完他還看了看四周,一副謹(jǐn)慎的模樣。
云良點了點頭,讓身邊的人都撤了下去,正色開口道:“大人且說。”
魏青海恭敬道,“此人不是自殺?!?p> 云良試探地語氣開口道:“大人為何如此篤定?!?p> 魏青海嘆了一口氣,之前有個投井的死狀與之甚像,再者,此女死狀’舌不出,口鼻不喟然,索跡不郁,索終結(jié)急不能脫‘,并非自縊之狀?!?p> 云良看著魏青海的眼神,問道:“大人就簡單查驗辨得出如此線索,實在該賞?!?p> 魏青海焦急道,“娘娘臣愧不敢當(dāng),在宮中二十余年,這些不過是家常便飯,不過,不過此事確實格外蹊蹺?!?p> 云良見他并不是那種奸猾之輩,一挑眉頭繼續(xù)答道:“大人還有何發(fā)現(xiàn)?!?p> 魏青??戳丝此闹?,聲音低沉的回答道:“臣剛剛發(fā)現(xiàn)此人身上多處鞭笞毆打的痕跡,以及,她的脖頸上有幾處被牙齒刺破過的痕跡,從齒印上看,可能是某種動物。”
云良很快的反應(yīng)過來,“你說過之前有一個投井的,具體相似的地方可是這個齒印?”
魏青海慎重的點了點頭。
二人在此交流了許多,云良最后說了一句,“有什么新的進(jìn)展了再來交代給我?!?p> 然后魏青海就很快的離開了。
駱安乖巧的跟在云良的身后,云良看了他一眼,好像突然想起來了什么,對著站在一邊的那個小內(nèi)侍發(fā)問:“你叫什么名字?!?p> 這個小內(nèi)侍就是剛剛?cè)ズ叭说哪莻€,“回娘娘的話,奴才蘇茂?!?p> 云良看著他點了點頭,交代道:“你認(rèn)識那個鄭公公和那個綠荷吧?!?p> 這蘇茂也是個內(nèi)侍里面的大個子,一副少年熱血的模樣,“娘娘可是要責(zé)罰這二人,綠荷姐姐對我們都是不錯的,他們,他們也不是犯了什么大錯,您大人有大量就饒了他們吧?!?p> 他一邊說著一邊就要跪下去。
云良?xì)G了一聲就接著說:“我何時說過我要重罰他們了?”
蘇茂愣了一下不做言語,等著云良交代。
云良看他機(jī)靈就繼續(xù)開口道:“傳我旨意下去,宮內(nèi)兩侍從感情深厚,福澤綿長,更有患難與共之象,特許將一等侍女綠荷賜給鄭...他叫什么名字?!?p> 蘇茂立即回答道:“鄭西德?!?p> 云良接著說道:“賜給鄭西德,但是綠荷此番玩忽瀆職,就罰她半月俸祿吧?!?p> 蘇茂被云良故作嚴(yán)肅的模樣逗得微微一笑,“奴才遵命。”
云良對著他說:“下去吧?!?p> 一行人回到了房中,明鏡在一旁沏茶,云良看了她幾眼,“明鏡,本宮交代你件事?!?p> 明鏡還是一副機(jī)械的微笑,“皇后娘娘請講。”
云良喝了一口茶水,微微點頭,“從今晚起,哦不,從現(xiàn)在開始,好好給我盯住了那個翠竹?!?p> 明鏡還是一副淡淡的表情,完美得剛剛好,挑不出一點毛病,“奴婢遵命?!?p> 她正要離開的時候,云良眼神微冷的看向她,不管你是誰派過來的,在我這你最好不要露出什么不該有的心思。明鏡好像能感受到她的眼神,身形微微一頓,但是沒有回身,繼續(xù)走了出去。
駱安等到明鏡出了門,屋內(nèi)只剩二人的時候,猛地?fù)溥^來,摟住了云良,“娘子是不是很累啊,你在外面講話的模樣和我娘親好像啊,她總是會很累?!?p> 云良見對方滿眼都是心疼,不自覺地笑了起來,“我不累呀,不要擔(dān)心?!?p> 駱安朝著云良彎著腰,小聲的開口道:“娘子你揉吧,你不是很喜歡揉我的頭發(fā)嗎,這樣就會開心許多?!?p> 云良的語氣中帶著幾絲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寵溺,揉了揉他的頭發(fā),“好了好了,安兒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最貼心的人了。”
駱安這才安心的笑了起來,摟著云良的腰搖搖晃晃的模樣。
此時的侍女房里面一片嘩然。
“綠荷姐姐這次也算是因禍得福了,恭喜了恭喜呀。”
“是呀是呀話說這個皇后娘娘也是個十分良善的人了?!?p> “綠荷姐姐這次的事情實在是我對不住你?!贝藭r開口的是翠竹那個姑娘,她的性格怯懦,還是其中年紀(jì)最小的,所以大家也都對她很是偏袒。
綠荷笑著搖了搖頭,“妹妹千萬不要自責(zé)啊,這件事情本來就是十分湊巧了,西德昨晚生辰,剛好我們就在一起吃了酒,不知怎么回事就睡著了,怪不得你?!?p> 翠竹的眼睛水汪汪的,一副無辜委屈的模樣,低著頭不敢講話。
有人站出來打著圓場,“好了好了,這也是皇后娘娘親賜的喜事,你們兩個的事情終于定下來了,我們大家好好幫他們看個日子吧?!?p> “對呀對呀,綠荷姐姐,你看你們是不是得給家中捎個消息了,哈哈哈哈....”
房門外的明鏡靜靜的聽著這一切,默默的看了一眼翠竹松了一口氣的模樣,安靜的離開了。
只見她來到前殿鄭西德的房門外,左看看右看看,在側(cè)窗的左下角發(fā)現(xiàn)了一個小小的圓孔,明鏡愣了一下,彎下腰在周圍搜索起來,只見她身形微微一頓,在花盆后面發(fā)現(xiàn)了一個竹管,旁邊還有些許白色的粉末。
明鏡抽出自己的帕子,將那些殘渣和竹管都包了起來,謹(jǐn)慎的觀察了一下四周,就低著頭離開了。
明鏡悄悄地來到了云良的房門外,輕輕的叩了叩門,此時的駱安已經(jīng)被人叫去了御書房,不在房中。
云良皺著眉頭,謹(jǐn)慎的開口道:“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