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濤連成國公管家李福安也是照打不誤,李通面如死灰,知道今日在劫難逃。
還沒等衙役用上夾棍,李通便認罪。李通本就不是硬骨頭,他不想受這活罪。
心里總有一絲僥幸,以為即便今日認罪,堂兄李岳或者太后絕不會見死不救。
只要他們愿意出手,莫說二十余條,便是兩百兩千條,翻案也是輕而易舉。
故此,李通并未抵賴,痛快認罪,在罪狀上一一簽字畫押。
尉遲濤命人把李通押入囚牢,隨后派人前去查抄李通家產(chǎn)。
大理正從瑞將李通罪狀一一整理,依律判罰李通死罪,罰沒家產(chǎn),剝奪官職爵位。
從瑞整理好文書派人送交刑部批閱。
堂下,以五??蜅U乒裱ο闉槭资嗳瞬⑽措x去,依舊在那里長跪不起。
尉遲濤起身來到他們近前。薛祥老淚縱橫,泣不成聲:“多謝大人還草民等人公道。
草民等人無權無勢,如今家徒四壁,無物可答謝大人之恩。容大人受草民等一拜。”
尉遲濤看著眼前這十余人,個個容貌憔悴,衣衫襤褸,與叫花子相差無幾。
只因李通這一惡人,到底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
尉遲濤命人把他們扶起來,送到后堂用飯。以大理正從瑞為首,在場所有大理寺之人全數(shù)跪下。
“大人主持公道,受我等一拜。之前我等誤會大人,以為大人不過是依靠丞相女婿之便,方得此官位。
大人將李通繩之以法,我等心悅誠服。然大人亦早作準備,李家勢大,小心遭其報復?!?p> 李府之中,今日格外熱鬧。
列侯李通之事,竟無暇顧及。
大廳之中,李岳與李嚴父子二人俱在。
兩人對面,有一位身穿杏黃道袍道士。道士手持拂塵,頗有幾分仙風道骨。
“嚴道長,今日請您前來,有事相求?!崩顕勒f話十分客氣。
道士高誦法號,隨后問道:“李侯爺,貧道終日在三清觀苦修,足不出戶。不知侯爺有何事相求?”
“久聞嚴道長精通六壬之術。本侯三日之后便要帶兵出征,前途兇險未卜。
本侯想請嚴道長為本侯卜上一課,也好心里有數(shù)?!?p> 道士一聽頗為頭痛,占卜之事,便再有把握,也不過六成之數(shù)。
李家位高權重,若是占卜結果好,自然一切都好。
若是卜出兇兆,必然央求自己化解。
各人緣法自定,非是旁人所能干涉。若是硬要干涉,必遭天譴。
李家不是良善之輩,道士對他們并無好感。
不過事到臨頭,想要推脫卻是萬難。既然不能推脫,那便胡亂卜上一課,安慰他一個好結果。
隨后便出京去龍虎山師兄處暫住,待避過風頭再說。
想到這里,道士微微一笑,問李嚴要到生辰八字。
貌似極為慎重,實則胡亂啟上一課。
道士思索良久,并未說話。一旁李嚴十分焦急,自己統(tǒng)兵出征,心里無底,才請道士卜卦。
如今這道士閉口不言,莫非有大兇之兆?
真若有大兇之兆,此次出征無論如何也要推掉。
“請問道長,犬子此番出征,吉兇如何?”成國公李岳發(fā)問,知子莫若父,他也擔心李嚴此次出征。
“卦象撲朔迷離,其中牽絆頗多。此次遠征,風險不小,其中有幾次性命之憂。
然從卦象以及侯爺生辰八字細細推算,風險之中俱有轉機。
每逢危難之時,必有貴人相助,雖經(jīng)歷波折,然最終逢兇化吉,遇難成祥。
依貧道愚見,侯爺本次出征,并無大礙?!钡朗空f完,李岳父子十分高興。
吩咐仆人取出黃金五十兩送給道士以作卦資,道士推讓一番,最終收下,隨后告辭而去。
道士走后,李家父子閉門商議。
“洛陽城中,以欽天監(jiān)孟大人,三清觀嚴道長,扶風莊韓先生最為出名。
今日這三人為汝卜卦,皆是吉兆。如此一來,汝還有何擔憂之處?”
見父親發(fā)問,李嚴開口答道:“父親,誠如父親所言,若是一人吉兆,尚不可信,三人俱是如此,再無可疑之地。
此次出征,必定成功?!?p> 一連請來三位占卜高手為自己占卜,三人結果驚人一致。
這樣一來,李嚴憂慮盡去,躊躇滿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