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大雨一直在下,甬道里傳來的嘩嘩的雨聲,也倒灌進來一些風,這個墓室被風吹著,讓人感覺得有些冷,墓室壁上也有一些水汽氤氳。
“要不我們還是先往里面走走吧,說不定里面還有更好的適合休息的地方?!卑⒅Z好像興致很強,不由分說地拖著我往前繼續(xù)探尋。
一行人的腳步聲在空蕩的墓室里走著,“噠噠”的腳步聲竟然有點清脆,墓室里的回聲并沒有山縫里那么恐怖,只是正常的回響。
我因為太累,走路都是趿拉著,“嚓嚓”的聲響混在他們干凈利落的腳步聲里也真是有喜感。
史都華德走在最后面,可是他走路一點腳步聲都沒有,一直緊繃著小腿。
這里面應該就屬我體力最差了,日杰夫不用說,她除了睡覺,沒有一刻是安靜的,連吃飯也不安靜,抖著腿,一點都不淑女。
史都華德雖然職業(yè)等級低,但他是獸人啊,還是獅族,體力好得不行,雖然瘦弱一點,但力氣還是很大,耐力也很好。
阿諾跟著老爸的一個戰(zhàn)士隨從學習武技,平時都在訓練場上“哼哼哈哈”,除了我,我要學習藥劑制作,基本上都待在我的實驗室里,不然就是專門的冥想室,除了每天必要的體能訓練,我都不下樓的。
趕路的這些日子我都偷偷喝了好幾瓶恢復藥劑用來消除肌肉的酸痛了,現在連喝藥劑的借口都找不到,真是渾身都不舒服。
我可不敢在阿諾面前光明正大地喝,老爸老媽不止一次地提醒過我們,不能依賴藥劑什么的,所以大部分時間里面,我精神力枯竭了也只能冥想,肌肉酸痛了也只能休息。
“好好的藥劑放在那里不用干嘛,會浪費的嘛?!蔽倚睦锸沁@么想的。
慢慢地走著,我發(fā)現周圍的墓壁上出現了一些簡單的繪畫,剛開始是一些莫名的條紋,后面出現了一些簡單的繪畫。
畫上的內容看不太清楚,時間太久,上面的彩繪都已經剝落了,看上去像烏泱泱的人群。這座墓室的石材只是普通,只是打磨地異常平整,有點像一般家里用的地磚,顏色明亮,微微地有些反光。一點點的光都能被折射開來,照得周圍一片通明。
日杰夫大劍背在背后,她咬著一塊熏肉,左顧右盼地看著周圍:“這看上去是個將軍的墓,沒有我以前探索的舊世歷五萬年左右諸國聯盟時代的帝王墓規(guī)格高,”她咬了一口熏肉,“那帝王墓的地磚都是金子,十步就有一盞長明燈,長明燈上的夜光珠也有腦袋大小,到處都是機關毒氣,這個墓......估計也就主墓位置有機關吧?!?p> 阿諾看了一下手里面的地圖,說道:“我們現在西墓室,先去看一下南墓室,然后再是北墓室,最后去看主墓室。”
我哀嘆了一聲:“要繞好多路啊,能不能休息一下再看啊,反正都是墓室,沒有什么好看的嘛?!?p> “你愛走不走,”阿諾白了我一眼:“反正我是一定要去看看的。”
說罷他一直打著探照燈往前走了,眼看著他提著燈越走越遠,我落到了最后面,我嘿嘿地笑了一下,摸出一支恢復藥劑喝了,感受了一下全身舒坦的肌肉,裝作很累的樣子追了上去。
南墓室是一個寬大的廣場,地上有一個個類似鞋印的痕跡,周圍也有一些方框型的痕跡,這些痕跡顏色都有一點深。
“這個地方應該是放了一些穿了鎧甲的士兵模型,那些方框應該就是放置了一些兵器,”阿諾這么說道:“有士兵的模型和兵器架,這個墓主人如果不是君主就應該是個武將,陪葬的東西能放到現在而且還有一些價值,說明這個墓主人在世的時候權勢也是蠻大的?!?p> 我深以為然地點了下頭,腦子里浮現了幾種比較耐久的材料,發(fā)現價值都還不錯。
大致地轉了一圈,我們就直接去北墓室,經過中墓室的時候我發(fā)現周圍的墻壁上的的花紋隱隱好像有點像法陣的樣子,可是剝落地太多了,如果是魔陣師可能看出點什么端倪,我只是大致看了一下,馬上就忽略了。
去北墓室轉了一圈,發(fā)現這里以前應該是放置了一些家具什么的,地上密密麻麻都是方形或者圓形的小痕跡。
大膽地猜測了一下擺放的家具,我們一行人直接奔著主墓室去了。
主墓室果然是最有看頭的,一路上我們看到遍地被拆除的機關和一些陷阱,日杰夫還煞有介事地點評了一下:“機關也就一般,要是我出手的話也就花點時間?!?p> 我白了她一眼,但是也沒有說話。
“哇,這個畫像好威風啊,”我看了一眼主墓室的壁畫,就不由地發(fā)出了感嘆。
一副巨大的人像直接繪在了高高的墻壁上,即使上面的彩繪剝落了很多,那懾人的氣勢依然存在。
畫上這人身著明黃色的盔甲,玄黑色的大劍杵在地上,威武的身軀和霸氣凜然的臉,手上的青筋畢現,雖然在畫上,仍覺得他在發(fā)力,血管里的血液仍然在潺潺涌動。
“一看就知道是一個將軍,我果然猜得沒錯,”阿諾興奮地說道。
我看了一下空曠的主墓室,放棺桲的位置已經空了,應該是傭兵團的人整個端走了。
別的不說,這人身上的戰(zhàn)甲無論是自己用或者賣錢都是不錯的選擇,能穿在舊世歷古墓主人身上的戰(zhàn)甲一定不會差。
阿諾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撐了一個懶腰,掏出懷里的計時法陣看了一下:“還有幾分鐘就十二點了,史都華德你直接拿被褥出來吧,這里連帳篷都不用搭?!?p> “要是我們來得早點,至少也能摳幾顆夜明珠,”我晃了晃腦袋:“唉,現在也只能想象一下著將軍當時下葬的風光場景了?!?p> 我回頭看了一眼只能依稀辨認的這個將軍的臉,發(fā)現模模糊糊地看不清,再看了一眼,發(fā)現他的臉龐好像浮現了出來,開始在我面前旋轉,我眼前一黑,耳邊還有日杰夫的呼喊,我想回應,可是一下子就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