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道陽,你這小子還真是讓人不省心。”
隨著嘆息過后不久,帶有磁性的聲音響起,一道人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秦道陽身邊,凌空而立。
而隨著此人一揮手,四周空間頓時(shí)解凍,落向楚恒的箭雨元?dú)獗M失,噼里啪啦的掉在地上。
此人的出現(xiàn)令得在場眾人皆是一驚,隨即不論內(nèi)外門弟子還是長老許志光還有那此刻滿臉驚懼的秦道陽,皆是朝向此人恭敬一拜,口中高呼道:“拜見門主?!?p> “門主?竟然是生欲門最大的人物救了我?!背阃瑯右惑@,趕緊隨同眾人躬身一拜,抬起頭望向這位門主時(shí),他又是一驚。
血色的披肩長發(fā),金色的美眸,堪稱傾國傾城的容顏,一襲雪白色的長裙罩住凹凸有致的嬌軀,竟是個(gè)女子!
再仔細(xì)望去時(shí),楚恒發(fā)現(xiàn)竟然看不透這女子的具體年齡,像是少女又像是個(gè)中年婦人,不過當(dāng)注意到她那雙絕美的金色眼眸,他看到其內(nèi)仿佛星空般的深邃還帶有淡淡的滄桑之感。
隨即,他注意到這門主身后還跟隨了一人,正是那一周不見的房長老,房棟梁。
“怪不得總覺得許長老在等待著什么,原來是等這位房長老搬來救兵?!背闼查g就想到這點(diǎn),同時(shí)注意到許志光與房棟梁目光的交錯(cuò),他更加確信了,心中不禁對這兩人感激起來,雖然救了他的是門主,但若不是這兩人的提前布置,恐怕他今天就死在這里了。
“若非我今天出關(guān),房棟梁找來,我還真不知道我們生欲門竟是多出個(gè)如此驚才絕艷的弟子。”
隨著話音響起,楚恒看到那位門主的目光望了過來,打量起他來,或者說,在欣賞著他周身那還未散去的煞氣,他心里頓生警惕,面帶恭謹(jǐn)?shù)奈⑿?,同時(shí)急忙將煞氣散去。
“雖然被她救了,但她可是生欲門的頭一號人物,有關(guān)于那個(gè)貢品的大陰謀,她很可能在參與?!背闳绱讼胫?,可當(dāng)他望見門主那突然變得有些愕然的目光,他又是有些猶疑。
“還是平靜心看待吧,畢竟師父說過重陽訣能保我一命,當(dāng)日賞器大會既然在大庭廣眾就釋放了煞氣,我如今也不必多余擔(dān)憂什么?!背阈睦锘砣坏南氲馈?p> 這時(shí),那位門主的目光再次投到了秦道陽身上。
“秦道陽,你給我解釋清楚,為什么要對這等資質(zhì)的弟子痛下殺手?”
那突然變得冰冷的聲音傳入秦道陽耳中,嚇得他魂飛魄散,急忙再次彎下腰,緊張的道:“回門主的話,實(shí)在是屬下身為外門的大長老,不管犯錯(cuò)的弟子有何種資質(zhì),也要依據(jù)門規(guī)嚴(yán)懲?!?p> “哦?”門主柳眉挑了挑,似乎很不理解,聲音卻變得更加冰寒,開口道:“門規(guī)也要聽我的,你這小子竟然敢當(dāng)著我的面扯起門規(guī)來,簡直所問非所答,我再問你最后一遍,為什么要對有著如此資質(zhì)的弟子出手?”
隨著話音落,這一刻,仿佛整個(gè)生死域第四層的溫度都在急速下降,所有人的呼吸都快凍住了。
霸道!
楚恒心里瞬間就蹦出這個(gè)詞,按理來說,秦道陽當(dāng)前的說辭并沒有什么不對,這門主就算要開口也應(yīng)該理著秦道陽的說辭與做法去找破綻,可她卻沒有,話語中可以說是蠻橫不講理,一句話就要將秦道陽逼入絕境。
當(dāng)然,看著秦道陽畏畏縮縮悲苦著一張老臉,楚恒心里都快樂死了,簡直太解氣了。
秦道陽此刻卻真的快哭了,他實(shí)在找不出別的說法去解釋自己為什么要擊殺楚恒,他是決不能將一切都道出來的。
“還在猶豫什么,若是你不說的話,我就幫你說。”門主臉上帶著迷人的笑意,可話語中卻帶著森然的殺機(jī)。
“你嫉妒此子有著如此煞氣資質(zhì),心中有了骯臟不堪的想法,想要就此除掉此子,我說的對不對?”
話音落下,明明是疑問句,可是在場人無不聽出那堅(jiān)定不移的肯定語氣。
秦道陽感受著那威壓而來的磅礴元?dú)?,驚駭欲絕,苦著一張臉,連連點(diǎn)頭,顫抖的道:“對……,門主您說的對,屬下承認(rèn)?!?p> 他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若是嘴里蹦出半個(gè)不字,他立馬就會血濺當(dāng)場。
生欲門中說是有門規(guī),可若是這位門主出現(xiàn),門規(guī)也得讓路,她就是這生欲門的天,她說的話就是絕對的!
“秦道陽,你一把歲數(shù)還真是白活了,你以為除掉此子我就會高看你一眼?你也不想想,憑你那野狗一般的資質(zhì),配與此子相比嗎?你來說說,你配嗎?”
門主的聲音再次傳出,嗓音卻是柔和了不少,可是在所有人聽來,那最后的三個(gè)字仿佛擲地有聲,擊在所有人心間。
楚恒除了感到門主替自己出頭很興奮外,心里竟是出現(xiàn)一種恐怖的感覺,這門主未免太過霸道了,若是將來自己犯錯(cuò)落到了她手里,恐怕以自己的口才就算是有一萬張嘴也沒用,與這門主對比看來,同樣是女子的杜明月竟然可愛的多了。
“屬下……屬下不配,以……屬下的資質(zhì),就算給楚恒提鞋都不配?!鼻氐狸栴澏吨碜?,聲音更是抖得厲害,仿佛下一刻就要一句話說不全暴斃而亡。
“算你誠實(shí)?!遍T主幽幽的說了一句,隨后目光掃向在場眾人,“很清楚了,這秦道陽身為外門大長老,卻因?yàn)樽员坝谧陨碣Y質(zhì),對于門內(nèi)天驕般的弟子嫉妒不已,想要痛下殺手,我在此宣布,廢除秦道陽外門大長老之職,將他貶為……,嗯,就此處死?!?p> 話音落,如同天上劈下一道響雷,在場眾人包括楚恒在內(nèi)皆是心頭猛地一顫,這也太不著邊了,說了一大堆,最后講到廢除職務(wù),還以為要貶成什么,卻是好像實(shí)在想不起來門內(nèi)還有什么職務(wù),或是壓根就突然懶得再去想,即興一般就來了句處死。
雖然很是痛恨秦道陽,但楚恒仍是感覺太不可思議,并不是認(rèn)為秦道陽不該死,而是覺得生命在這位美麗的像仙女下凡一般的門主眼中,就好像完全可有可無,起碼作為一介門主而言,這也太過兒戲了。
“門……門主,屬下還有用處,屬下真的還有用處,北山的雜役處還缺個(gè)掃地的?!?p> 別人是在震驚,而秦道陽此刻卻是驚恐的無以復(fù)加,畢竟性命攸關(guān),他甚至不敢提什么高的職務(wù),萬分焦急中只能隨便編出個(gè)最低等的職務(wù),只想盡快去提醒門主,門內(nèi)還有空地方能容下他。
“哦……,是嗎?”門主似是有些疑惑,但她也不多想,反正職務(wù)什么的她根本不了解,就知道自己是門主,這里自己最大,見她隨意的揮了揮手,淡然的道:“也還可以吧,不然捏死你還會弄臟我的九層生死塔,你就去雜役處掃地吧?!?p> 秦道陽頓時(shí)松了口氣,雖然從高高在上的外門長老一落千萬丈,悲催的搖身一變成為了掃地的,但起碼小命是保住了。
“謝門主不殺之恩,屬下……哦不,小人這就去雜役處接管掃地職務(wù),從此一心掃地,心無雜念,再不敢有什么骯臟的想法。”
顫顫巍巍的承諾道,秦道陽急忙又將身上的長老長袍脫了下來,生怕門主變卦一般,他恭恭敬敬的一拜后,急忙向法陣方向走去,從此要雜役處安家,立志成為北山第一掃地人。
“哦,既然你有如此的雄心壯志,我身為門主也不能吝嗇,就再成全成全你吧?!贝角氐狸柨煲叩椒嚂r(shí),門主卻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一般,開口說道。
就在秦道陽轉(zhuǎn)過身疑惑膽怯中,門主屈指一彈,一道血光瞬間就沒入秦道陽丹田處。
秦道陽雖然不痛不癢,但他瞬間就察覺出體內(nèi)變化。
“我的……我的丹田,丹田……不見了?!鼻氐狸柊c軟在地上,呆滯的目光,老淚縱橫。
而聽到他的話,在場眾人頓時(shí)感覺脊梁骨發(fā)涼,什么叫丹田不見了?分明是被廢去了一身修為!這是什么手法?怎么做到的?竟然讓人沒有任何痛苦,生生的將丹田變沒了!
這一刻,就連知曉門主修為通天的許志光與房棟梁兩位長老,也是震驚的無以復(fù)加,彈指間不知不覺中廢去一位長老的修為,這到底是何種的修為才能做到?
“呵呵,這樣你今后就能心無旁念的專心掃地了,我?guī)土四愦竺Π?,還不謝恩?”門主似乎真的有些滿意自己的做法,美麗的臉龐都像是帶有了仁慈的光輝。
“謝……謝門主成全,門主……門主的大恩,永生難忘。”猛地聽到那噩夢般的聲音再次響起,秦道陽委頓在地上,卻仍是打了個(gè)冷顫,傻掉了一般,下意識的答道。
已經(jīng)沒有了絲毫元?dú)?,秦道陽是被一名弟子送出法陣的?p> 待到秦道陽的身影徹底消失,別人的感覺楚恒不知道,但看到諸如杜冷蝶、杜明月這些人都仿佛僵硬在原地,他心中也同樣有了一種類似于兔死狐悲的感覺,明明很痛恨秦道陽,但他仍是感覺秦道陽很慘,這種感覺讓他感同身受,而對于那位門主,他現(xiàn)在只剩下恐懼。
“不行!”想到什么,楚恒猛地驚醒,口中下意識的大呼出聲。
“不行什么?”突然聽到一聲叫嚷,令得門主的眉頭微微一皺,隨即望向發(fā)出聲音的楚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