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落花蝶舞

　　周圍的一切都很安靜，黑羽走近寒以芯用手托著她的下巴道：“看著我的眼睛?！焙谟鸬穆曇魩е┰S沙啞，他的眼神是那樣的深邃。

　　寒以芯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些淺藍(lán)色的光芒視乎有一些淡淡的憂傷之感，黑羽的眼神越來越迷離。

　　寒以芯看著他不禁打了個寒顫，心想他該不會是想吻自己吧，他可是一條蛇啊，不要被他的帥氣的外表迷惑，寒以芯心一緊就一把推開了黑羽。

　　黑羽慣性地向后退了幾步，他一臉疑惑地看著寒以芯，他的眼神里閃過一絲憂傷然后用低沉的聲音問道：“難道你真的忘了嗎?今生你真的把我忘了嗎？”他皺了鄒眉頭表情顯得很痛苦。黑羽把手一揮變出了一把質(zhì)感像石頭一樣的石劍，他拿著那把劍走近狼牙問道：“那你應(yīng)該記得它吧？”

　　寒以芯聽得一頭霧水，沒想到這妖怪的問題還真把自己給難倒了。

　　寒以芯看著黑羽嚴(yán)肅的表情頭皮一陣陣發(fā)麻，不知到自己自己是應(yīng)該說記得還是不記得?？墒亲约赫娴臎]有見過那把劍啊，若是說記得他繼續(xù)問下去怎么辦？若是說不記得他會不會殺了自己呢?寒以芯思來想去好半天都說不出話來，她只得向黑羽擠出了一個尷尬的笑搖了搖頭。

　　“你，你還是忘了?！焙谟鸬恼f道，他垂著眸子憂郁地看著手中的那把劍。這把劍從外觀看也沒有什么特別的，質(zhì)感和普通的石頭沒有什么區(qū)別。

　　寒以芯看黑羽好像并沒有傷害自己的意思，膽子也就壯了起來。她試探性地伸出手在那把劍上摸了摸心里嘀咕道莫非這和黃府的小女兒有關(guān)？因為自己是替她代嫁的?！斑@把劍都沒有什么特別的啊。”寒以芯撇撇嘴說道。

　　“難道你沒有聽過石劍村的那個關(guān)于石劍的傳說嗎？”黑羽一臉難以自信地看著寒以芯。

　　“原來村子里的那個傳說......是......是真的？”寒以芯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奧！那么，那么你該不會是傳說中的羽墨魔君吧？”黑羽看著寒以芯夸張的表情禁不住露出了一抹淺笑。

　　“如果是魔君，我......我算一下?！焙孕菊f著伸出了自己顫抖的雙手?jǐn)?shù)了數(shù)手指頭繼續(xù)說道：“你今年一千歲了？你是魔，你該不會想害我吧？”

　　黑羽忽然哈哈大笑起來，他伸出手摸了摸寒以芯的頭用溫柔的眼神看著她說道：“放心吧，我是不會害你的，我會保護(hù)你不讓你受到半點傷害的。你還是沒變，還是一樣可愛，自從你離開我之后我?guī)缀趺刻焱砩隙級舻侥悖也粫屇汶x開我了。”

　　“萬一我不是你說的那個人呢？”寒以芯心虛沒敢看黑羽。

　　“噓—我不許你胡說。”黑羽把自己的食指輕輕地印到了寒以芯粉色的唇間。

　　寒以芯內(nèi)心的獨白：哎，自己的確不是黃府的小女兒，看來這條蛇真的是認(rèn)錯人了，看樣子他是不會害我的，既然這樣我就放心了。管不了那么多了，還是保命要緊。

　　我為你等了幾度春秋，看世事滄桑，白了少年頭。

　　“把眼睛閉上?！焙谟鸾o了寒以芯一個溫柔的笑臉。寒以芯雖然有一點害怕但是還是把眼睛閉上了。沒過多久黑羽就讓她睜開了眼。

　　首先映入她眼簾的是從空中緩緩飄零而下的梅花瓣，暗香浸透了她的心底，寒以芯的臉上瞬間如花綻放。她興奮地伸出雙手去接雪白的落花聞了又聞，寒以芯開心地張開雙臂轉(zhuǎn)了幾圈。她深紅的裙擺在花海中搖曳，像一朵開得正濃的玫瑰花，她的笑聲如銀鈴一般在竹林里回蕩。

　　黑羽站在一旁看得一臉陶醉，他勾起唇角露出了一排潔白整齊的牙齒，他看著寒以芯心里甚是歡喜，于他而言最大的幸福就是：我在看，你在笑。

　　寒以芯不遲不早，偏偏在這個時候戲劇性地打滑了一下，寒以芯下意識地上去扶她的肩膀，兩個人的眼神一時間在落花中交織，寒以芯的神經(jīng)撼動著。

　　一片片雪白的梅花落在他們的頭上，輕輕地從他們的身上滑落，唯美的畫面就像一幅水墨畫一般。

　　“梅花雖美，但又怎比得上佳人一笑？”黑羽說完抿著嘴輕笑，朱唇在寒以芯的額頭上輕輕地印了一下。

　　寒以芯猛地推開了黑羽，她低著頭，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涌上了她的心頭，她的心跳迅速地加快，她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一樣。

　　寒以芯一時覺得自己渾身不自在，特別是黑羽看她的時候。寒以芯扣著指甲輕聲問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歡梅花?！焙谟鹂粗π叩哪尤滩蛔科鹆怂氖值溃骸拔以趺磿恢滥?？走，我?guī)闳ヒ粋€地方?！?p>　　寒以芯被牽起的那只手第一反應(yīng)就是刺骨的冷，隨后她只覺得有一股力量在自己的腳下推動，一眨眼她和黑羽已經(jīng)飄到了半空。

　　寒以芯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腳下，那些竹子越來越小，寒以芯看著此情此景嚇得哇哇大叫，她下意識地用另一只手捂住了眼睛?！澳憧禳c放我下去！”狼牙的聲音顫抖著。

　　黑羽看她被嚇得不輕就笑道：“你說的啊，那我放手了啊?！焙孕韭犓@么一說就更加害怕了，要是他放手自己還不得摔個粉身碎骨啊。“不，不要。不要放手?！?p>　　黑羽憐愛地看著寒以芯，他靠近寒以芯用自己的手臂環(huán)著寒以芯的肩膀用溫柔的聲音對她說：“相信我，我絕不放手，你睜開眼，這里很美，有我在別害怕?！?p>　　寒以芯聽他這么說心里覺得踏實了許多，于是她睜開了眼睛緊緊的看著黑羽的眸子試圖確認(rèn)他說的話，他的眸子是那么深邃，仿佛寫滿了許多故事。寒以芯這才安心地點了一下頭應(yīng)了一聲。

　　寒以芯低頭欣賞著這一望無際的竹林，五顏六色的光一閃一閃像春天的花兒一樣。白色的梅花瓣這時聚成了一只白色的大蝴蝶緩緩地想他們飛來，然后停在他們的腳下。

　　黑羽和寒以芯站在蝴蝶的背上緩緩地向前方飛去，這竹林的美景盡收眼底。寒以芯這是有生以來第一次在天上飛，她此時的內(nèi)心是既慌恐又驚喜。

　　過了許久，大蝴蝶穿過了一層結(jié)界飛到了另一個空間。一路上寒以芯和黑羽的話并不多，寒以芯竟然覺得有些昏昏欲睡了，但是當(dāng)她看到石劍村時就瞬間清醒了。

　　夜晚從上空俯視整個村子不是很清晰，但是她很確定這里就是石劍村，因為那顆參天的大榕樹就在不遠(yuǎn)的前方。村子很安靜，還有幾家燈火還沒有滅。

　　他們離大榕樹越來越近了，讓寒以芯沒有想到的是大榕樹的頂端十分平坦，樹葉和樹枝密密麻麻地交織著，看上去就像一塊十米大的綠色的草坪一樣。黑羽輕輕地一躍就穩(wěn)穩(wěn)地站在了榕樹的上面。

　　寒以芯看著黑羽覺得太不可思議了，她的嘴巴不自覺地成了一個圓形。黑羽朝她一笑，把自己的右手伸到寒以芯面前說：“下來吧，把手給我?！?p>　　寒以芯猶豫了一會兒，最后還是把手給了黑羽，就在那一剎那間，那只大蝴蝶一下子就幻化成了無數(shù)閃閃發(fā)藍(lán)光的花瓣，漸漸地消失在黑暗之中。

　　寒以芯小心翼翼地踩著榕樹頂，她緊緊地抓住黑羽的手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掉到地面上摔個粉身碎骨，她試探性地走了兩步，這種感覺和走在地面上的感覺并沒有什么不同。

　　黑羽看著她這般模樣忍不住笑了幾聲：“你以前最喜歡來這里了，如今怎么這般懼怕？坐下來吧，這樣也許會感覺好一點。”

　　寒以芯看了一眼黑羽欲言又止，心中暗道，還是算了吧，懶得向一個蛇魔解釋，雖然自己平常喜歡來這里但是從來沒有上過樹頂啊，他又怎么知道我喜歡來這里？莫非黃府家的小女兒也經(jīng)常來這里？

　　寒以芯在黑羽的身旁坐了下來問道：“哎，妖怪你帶我來這里干嘛？”“看日出啊，還有幾個小時就天亮了?！焙谟鹇唤?jīng)心地回應(yīng)她。寒以芯瞥了一眼黑羽的側(cè)臉心中略感不快。哎，現(xiàn)在自己離家不遠(yuǎn)卻不能回去現(xiàn)在的她哪里有心情看日出啊。

　　寒以芯盯著遠(yuǎn)處的天邊的幾顆星星，那幾縷鄉(xiāng)愁就緩緩地爬上了她的心頭，她遠(yuǎn)遠(yuǎn)地望著自己的小房子，不知道兒子現(xiàn)在是不是安靜地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他會不會夢到自己。寒以芯記得她今天早上告訴兒子只要他睡一覺自己就回來了。寒以芯想著兒子一個人在家就流下了淚水。

　　“綠瑩為何而傷心，可否與我講講？”黑羽皺了皺眉頭問道。

　　“綠瑩？”狼牙不解。

　　黑羽沉默了許久才回答她“這是你上輩子的名字，你今生叫什么？”

　　“叫我寒以芯吧，我想家了，能不能讓我回家？”寒以芯一臉期待地看著黑羽。黑羽許久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