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交談才知道,張捕頭原名張?zhí)焓?,使用的是一桿齊人高的銀色長槍,其手中的那桿槍一看就不是凡品,通體銀白,槍頭更是寒光閃閃,目測鑄造的時候應(yīng)該摻入不少玄鐵。陳彪幾人從張?zhí)焓嫱斓膸讉€槍花中,可以明顯看出后者槍法不凡。
齊天用的是一張看不出質(zhì)地的漆黑硬弓,背上箭筒中除了裝有十多枝青色的不凡羽箭外,還摻雜有兩支金色的羽箭,也看不出有什么用途。
他一直將弓背著,腰間系一長一短兩把劍。由于劍鞘擋著,看不出劍身是什么質(zhì)地。
聽說,張?zhí)焓娌皇潜究h的捕快,只是因為事態(tài)嚴(yán)重,本地的縣令從別的地方外借來的高手。也是最近最近才剛到。而齊天是跟著過來游歷的。
眾人簡單的將自身的特長做了自我介紹,然后根據(jù)遠(yuǎn)近攻擊的不同,八人分為兩隊,分別是武大郎、王小泉、陳彪
、張?zhí)焓嬉魂?,齊天、大牛、林宇、莫玉環(huán)另外一隊。
莫玉環(huán)和林宇本來被安排在武大郎一個組,張?zhí)焓娓笈R粋€組,但王小泉強烈要求和林宇互調(diào),王小泉進了武大郎的組后,莫玉環(huán)就和張?zhí)焓婊Q了位置。于是便變成上面的分組。
王小泉有點幽怨的看著另一組的莫玉環(huán),但也無可奈何。
眾人草草的商量了一會,決定先進山,然后以三嬸說的位置為起點,再兵分兩路搜索。
幾人走到大山邊緣的時候,太陽已經(jīng)被群山遮了一半,估計離天完全黑下來也就一個時辰多的時間。也就是說,必須在這一個多時辰內(nèi)離開這里。
林宇看著面前樹林,長的密密麻麻的樹木高大而粗糙,將整個天空蓋的嚴(yán)嚴(yán)密密。在進山的外圍還好,由于長年有村民進山伐樹,導(dǎo)致樹木有點稀疏,陽光很容易照射到地上,光線還是挺充足的。只是比外邊的空曠地帶略微昏暗。地上的枝葉積壓也相對少很多。越往里邊深入,光線越昏暗,高大的樹木也變的多了起來,慢慢的將天空的疏漏遮蔽,投射進深林的光線已經(jīng)變的星星點點。而地上的枝葉也變的厚實起來,人踩在上面,像是踩在深深的積雪上一般。
一行人走著,快速的往深林的某處挺進,林宇不緊不慢的緊跟著,一邊打量著樹林里的一切。在他十多歲的生命里,進入到這么偏僻的深山野嶺還是頭一次。平時劉洪厚對他們有黑夜方面的練習(xí),但那是在平和的村中,也不見得有多害怕。在這深山中,一想到隨時都可能出現(xiàn)的毒蛇猛獸,他還是有點緊張。有時候,腳下踩斷的枯枝在灰暗的深林里顯的格外刺耳。讓他心里不由的一緊。深林里,不時也有烏鴉的鳴叫“嗄”“嗄”“嗄”,在這像是四處有眼睛窺探著的深林里格外令人恐慌。
一行人越走越深入,在眾人周圍出現(xiàn)的烏鴉越來越多,烏鴉的叫聲也繁雜刺耳“嗄”“嗄”“嗄”,像是譏笑,又像是一大片飄在樹邊的幽魂貪婪的笑聲。莫玉環(huán)有平時雖然表現(xiàn)的有點彪悍,但對于耳邊響起的噪聲整個人有點煩躁和心慌,最后受不了之下,甩手射出一把飛刀,射掉了兩個烏鴉,其余的嚇的一陣亂叫,飛走了不少,但過不了一會,噪聲又起。
張?zhí)焓婧妄R天看著樹上的某高處,一柄寒光閃閃的飛刀深深插入堅厚的樹干上,沒有一絲顫動。兩人不由的多看莫玉環(huán)幾眼,臉上是掩飾不住的訝色。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在一處山坳,武武叔讓眾人停了下來。這時,也不知道深入深林多遠(yuǎn),四處看去是一片陰深黑暗,十幾步外已經(jīng)是漆黑一片。伴隨著還有絲絲深入骨髓的涼意。
“大家都停下來,三叔發(fā)現(xiàn)藥草的地方,可能就在這附近。大家按之前的計劃進行就可以了。”武叔看著張?zhí)焓妫骸皬埓蟾?,?yīng)該沒有問題吧?!?p> 張?zhí)焓纥c了點頭:“沒有問題。一切按你的辦?!?p> 武叔轉(zhuǎn)而對大牛鄭重的道:“大牛,記得,無論找不找的到,半個時辰必須回到這里,不然天完全黑下來就難于找到下山的路了。”
大牛也收起平時大大咧咧的模樣,臉色鄭重的點了點頭:“恩,我知道。你小心?!?p> 分開后,大牛帶著幾人往武大郎另一個方向而行。
大牛顯而對這一帶比較熟悉,身形敏捷的在前面帶著路,不時提醒后邊的眾人注意異物。奇怪的是,他每隔一段路,總會駐足看看周圍,然后再繼續(xù)往前面走。
幾人就這般七繞八彎跟著大牛在草木叢生的樹林里竄走。
也不知走了多遠(yuǎn)。
“我叫齊天,整齊的齊,天涯的天?!焙竺骓懫瘕R天的介紹聲,聲音清脆而悅耳,就像他本人長的賞心悅目一般。
林宇回過頭去,正好看到齊天的笑容。那笑容就像清澈的溪水般純凈,嘴邊的笑容若有若無,還有露出的白凈牙齒整齊光潔??粗@發(fā)自內(nèi)容的笑容,他告訴自己,這是個一塵不染的少年。
“林宇,樹林的林,器宇軒昂的宇?!绷钟罱榻B道。
“恩,很好聽的名字。”齊天依然淡淡的笑道,就像某天和最好的有人喝著茶討論這天氣很好般:“你的實力也不錯?!?p> 林宇眉毛一挑,看著齊天,只見后者補充道:“這是直覺告訴我,我的直覺可是很準(zhǔn)的。”
兩人于是邊走邊聊了起來,差不多同樣的年紀(jì),兩人很快就深入交談了起來,不過大部分時間都是齊天說的多。從字里行間,林宇知道齊天游歷過很多地方。
大牛在前面很認(rèn)真的帶路,莫玉環(huán)偶爾會回頭靜靜看著有說有笑的兩人,然后再警惕的看著四周。
就這般,走了很長很長的一段路,大牛驚喜的聲音在前邊響起:“找到了?!?p> 后面三人聞聲,都一臉驚喜的圍了過去,只見大牛滿臉喜悅的看著一棵大樹上用藤蔓綁著的特殊標(biāo)記??匆姶笈R桓毕渤鐾獾臉幼?,眾人均是不解。
另一邊,張?zhí)焓婵粗涫宀粫r的駐足觀望,每再一個地方都會注意周圍的大樹,然后又迅速帶著幾人前行,他不由得好奇的問道:“武兄,看你好像每隔一段路,都會注意周圍的大樹,難道有什么奧秘?”
武叔舉目四望,細(xì)細(xì)的打量著,聽到張?zhí)焓婧闷鎲栐?,他轉(zhuǎn)身解釋道:“我們這邊進山打獵、采藥的人多,甚至不少人都是靠山吃飯,但獵物和藥草眾多的地方往往伴隨著大量的猛獸和毒蟲。進山的獵人有成群結(jié)隊的,也有單獨行動的。為了收入的最大化,小團體和獨力行動的人越來越多,于是,在這危機重重的原始深林里受傷是在所難免的。為了在受傷的時候能自救,我們的先輩們便發(fā)明了用藤蔓之類的東西在樹上綁出特定標(biāo)記作為救援和危險的標(biāo)志?!?p> “經(jīng)驗老到的獵人會識辨標(biāo)志,從而對傷員做出救援,而被救著要拿出一半的收入作為謝禮。”武叔有點自豪的道:“這個發(fā)明出現(xiàn)以來,我們這一片的獵人死亡人數(shù)大大降低了不少。
“一路上你找的都是這種標(biāo)志?!睆?zhí)焓嬗悬c驚嘆,果然勞動人民的創(chuàng)造力是無窮的。難于想象,在這種窮鄉(xiāng)僻野的地方能見識到這種頗具互助精神的方法。
“恩。”武叔點頭:“除了這個外,親朋好友進山怕遇到不測,也會在隱秘的位置用小團體熟悉的方式標(biāo)示去向?!鳖D了一下,他微皺著眉頭道:“但是我找了很久也沒有發(fā)現(xiàn)三叔的標(biāo)記。”
武叔四處細(xì)細(xì)找尋一番,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標(biāo)記,就在他有點失望的帶著眾人繼續(xù)前行的時候,一聲低吼從深林深處傳來。眾人身形均是一震,面色大變。只是這一聲若有若無的低吼過后,除了普通的鳥獸叫,還有緊跟著眾人周圍的烏鴉叫鳴外,再沒有任何聲息。
武叔一干人都以為是幻覺。只是不等幾人前行,一聲清晰的咆哮從深林深處傳來。這會眾人均是聽出來,這是一聲虎嘯,聲音渾厚悠長,猶如晴天霹靂般。只是在這一聲威猛而又憤怒的虎嘯中隱隱帶著一絲懼意。
虎嘯響起,聲音傳來的那個方向一陣鳥獸奔逃的嘈雜聲。
武叔是潛意識上對老虎的恐懼,而張?zhí)焓骐m不將區(qū)區(qū)老虎放在心上,如今是將尋人放在第一位,他也不像之外生枝。武叔和張?zhí)焓鎸σ曇谎郏醯膸е跣∪完惐胝{(diào)轉(zhuǎn)方向往另外方向走去。
剛跨出幾步,武叔卻感覺到肩膀被人一把抓住,回頭的時候,只見張?zhí)焓婷碱^微皺的說道:“有人在喊,好像是在喊救命,就在虎嘯傳來方向附近的地方。”
武叔大驚,這時候山里還有人,難道是三叔?難道是三叔遭到老虎的襲擊而遭到不測?想到這,他臉色不由的更是難看。
陳彪上前一步,肯定的道:“我也隱約聽到了,聲音像是一個老頭的?!?p> 老頭?這下更是證實幾分武叔心中的猜想,差點跌坐地上。他估計這會三叔是兇多吉少了。
張?zhí)焓嬉话逊鲎∥浯罄桑骸拔湫?,你三叔還在。不用擔(dān)心,現(xiàn)在還能聽到他的呼喊聲。可能是爬樹上了?!?p> “對??!這我怎么忘記了,三叔爬樹可是高手!”武叔突然醒轉(zhuǎn)過來,驚喜對著張?zhí)焓鎺兹说溃骸白?,我們現(xiàn)在過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