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之間似乎沒什么可聊的?!?p> “我不是來找你聊天。”
“那是來打架的?”揶揄的笑意綻在我唇角展露于凌面前。
未開燈的昏暗房間里,只見凌的身影迅地淹在這片昏暗里,氣沖沖地疾步朝我靠來。驟然抓上我胸前衣襟的大掌讓我在未反應(yīng)過來前攔下,迫于被揪著衣服迎上凌盛氣凌人的神情。“說!你到底是誰?目的是什么?”
“我為什么要告訴你?”伸手揮開了那揪著我衣服的大掌。
“你說的會有人信么?浩天叔叔同黎姨是那么的恩愛,他會在外面有一個你這樣大的兒子,誰信!誰信!”
我也寧愿這不是事實,可那份親子的DNA鑒定上清晰地寫著“父子關(guān)系”。二十年來從未出現(xiàn)過的父親,突然出現(xiàn)眼前,還是懷著目的,我守愿一直沒有父親。
怨恨的情愫竄起熊熊火焰燃于心中??粗枧坏纳袂?,我的吼聲發(fā)出“我也不想信!可這是真的,你想知道去問他,問他有個美好的家庭卻要讓我媽抱恨而終?!?p> 隨著吼聲的消散,凌臉上的氣憤漸消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挫敗,腦袋耷拉,凌厲炯神的目光盯著我,似乎要把我的心里一切看穿。
坦然地迎上,那怕他知道了我心里想法、打算又怎樣,誰也阻止不了我對“他”的報復(fù)。
凌雙眼微垂下,凌厲的目光斂在他微顫的眼皮下,房間內(nèi)恢復(fù)的寂靜頓讓氣氛有些呆滯,凌默默地挪步轉(zhuǎn)身離去。
看著凌邁開的步子毫不猶豫,腦海里他抱著小若離開時的畫面再一次重插?!拔腋嬖V你!”清亮的聲音驟然響起,我道出的簡單幾字成功地令凌的腳步停駐。
在凌轉(zhuǎn)過身詫異地望著我時,我再一次重申道:“我告訴你,告訴你我的目的!”
“剛不說現(xiàn)在又自愿說出,你打的是什么主意?!?p> “因為你可能成為的阻撓?!?p> 嗆然的淺笑在凌臉上露出,狐疑的眼神盯著我,“就算你說,我也未必信?!痹挳呉言俅芜~步。
“小若?!敝皇潜е囂叫缘拿摽诙鲎屗牟阶佑采刂瓜拢?!凌對小若有非一般的情愫。“如果是與小若有關(guān)的呢?”
屬于凌的淡雅氣質(zhì)驟時被狂怒所淹,身體在一瞬變的繃緊,額角甚至還隱見青筋跳起,寒冷的語氣鏗鏘地一字字道出“不準(zhǔn)你碰小若一根汗毛!”
真是料不到小若就是凌的不可觸及“逆鱗”,對于他們之間的故事我更加的好奇。心里隱藏的好勝欲望被挑起,挑釁的笑意勾在我唇角,“屬于佑司的一切我都會奪,包括小若,不擇手段!”
在我道出小若名字時凌已失去了平日的理智象發(fā)狂般的獅子朝我沖來,碩大的拳頭對著我的臉門揍來。高嚷著,“你敢碰小若我不放過你!”
早有預(yù)料地側(cè)身閃過凌揍來的拳頭,一招未見效凌的臉上微露驚詫,另一手同時又攻來,距離太近無法躲閃,直接用手臂擋架,骨子里有一陣麻痹感竄至全身,疼痛隨之伴來,心里暗驚:原來凌是練過武的,自己是街頭與街頭地痞混混打架積累的,這回遇敵手了。
一個恍神,凌的掃腳已攻擊勉強(qiáng)地掙開了凌的束縛退開了一步,心忽上一計:“我偏要!憑我這張與佑司相似的臉要碰小若還不是輕而意舉?!?p> “混蛋!”凌大吼,又撲來,打出的攻擊已漸亂毫無章法,“敢用這張酷似佑司的臉來欺騙小若,不可饒恕?!?p> 險險地躲過凌的拳頭,身體的動作沒停止,嘴上也停下,“別說你妒嫉哈!”話音還沒隱下左邊臉頰已被結(jié)實的拳頭揍上,左眼的視線也被腫起的大包擋住了半邊視線。徹底地惱了,忘了挑釁、忘了報復(fù),甚是忘了最初動手的原因,抱上凌的身子四肢下意識地?fù)]動,不再閃躲也感覺不到疼痛,腦子里唯一的意識就是將眼前的凌打倒。
玻璃瓷器摔落破碎的聲音,沉重物件掉落的沉響,撞到桌椅的磕碰聲,凌口中與我嘴里各自喧嚷著,紛亂的聲音彼落彼起。滾在地上纏打的我們兩人在互相較著,誰也不服,那怕此刻彼此身上臉上都有傷。
“媽媽”佑玲驚恐的尖叫聲響徹整幢房子。
在那一霎我與凌不約而同的僵住身體的動作,同時望聲源望去,只見佑玲站在房門外的走廊煞白著臉,受驚張開的紅唇還忘了合上,那雙漂亮的眼睛渙散無神。一涌而上來的七八名黑衣男子紛紛圍了上來,把我與凌架開。
“小玲、小玲,怎么了?”佑家女主人的聲音在人還沒到時已先傳到,焦急的驚慌的語調(diào)。
佑家女主人一把緊緊地把佑玲摟在懷里,她的雙手與聲音都在顫抖。“孩子,別嚇?gòu)寢?,出什么事了??p> “媽,褻哥哥同佑鳴哥哥他們打架流血了。”
隨著佑玲顫抖的低聲落下,雙眼環(huán)視著房內(nèi)一周,地上一片狼藉碎片散了一地,椅子桌上東倒西歪,目光移到凌的身上,眼眶上的黑瘀活像熊貓的標(biāo)記“黑眼眶”,鼻尖下一行鮮紅的血液流淌,頭發(fā)衣服凌亂不甚。
見他此狼狽的樣子喜悅?cè)加谛牡?,剛扯動唇角,幾乎整個臉都有劇烈的刺痛,口腔一股濃濃的血腥味蔓延,伸指觸上疼痛無比的唇角,溫?zé)岬难赫丛谥搁g映入我的底眼?,F(xiàn)在的自己似乎比凌傷的更狼狽,喜悅之情已消殆而盡,卻是道不出的輕快,就象是每次在街上與人斗毆時最后勝利后淋漓盡致。
一聲細(xì)微的抽氣聲飄響在此刻鴉雀無聲房里,佑家女主人臉上布罩一片疑云,穿梭于凌與我身上的目光飄移不定。好一會才用略帶無可奈何的口吻輕道:“到樓下去處理下傷口,房間收拾下?!?p> 待佑家母女轉(zhuǎn)身后阿男的身影突然蹦出在我身前,仍是那號呆板的木頭表情,“明天的搏擊教程以現(xiàn)在情形需要改期。”
平淡聽不出任何情緒的語氣,可他眼里明顯閃過的那一抹謔笑在落入我眼底時,令我有不顧身上痛楚沖上扒光他衣服示眾的沖動,待那天夠?qū)嵙Υ蜈A他時非揍成他“豬頭”不可。望著凌離開的身影,在樓道里一點點消失,這回不再喚住他的腳步,我相信我同他還會再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