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叔叔一邊通過電話下達(dá)命令,眼神卻是盯著我看,莫名的壓迫感竄上。
夜,更深。
凝望著墻壁上的時鐘,滴噠滴噠的微響,每過一分心情就沉下一分。寂靜的客廳,其他人都已經(jīng)熟睡,卻仍沒有小若的消息傳來。
小若你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現(xiàn)在怎樣了?
每分每秒都成一種心理煎熬。
天色漸亮,客廳電話鈴聲驟然響起,驚擾了清晨的安靜。倏地站起走至電話旁時,鈴聲已戛然而止。
怔忡地看著擱放小茶幾上的電話,恍神回醒,悵然的失落充斥心間,緩緩地閉上一夜未合的疼痛雙眼,小若……
細(xì)細(xì)的腳步聲由樓梯處傳來,睜開的雙眼望去佑叔叔修挺的身影出現(xiàn)在視野中。
“剛剛有消息傳回來了。”
一顆心提到嗓門處,忍不住地屏息靜望著步下樓梯的佑叔叔,等待著他帶來的消息。
車窗外掠過的模糊,恍惚間耳畔又響起佑叔叔的聲音,“你要找的人與佑鳴一起,現(xiàn)在在醫(yī)院。”
當(dāng)時一瞬怔忡中的震撼帶來的揪疼感覺猶在。五指不經(jīng)意地收緊,小若為什么會同凌佑鳴一起?
是凌佑鳴開始了行動,或只是一個巧合?那一張酷似佑司的臉的浮現(xiàn)腦海,引來煩躁的情緒,緊握的拳頭又縮緊。
墓園里小若見到凌佑鳴一幕畫面換過腦海里凌佑鳴的臉龐,小若心里奢求著佑司還活在世上,他與佑司長的那么相像。
猜測的念頭擾著思緒,難于平復(fù)的復(fù)雜心情,有怒意、有失落、有悵然,心底還浮出一絲隱在深處的嫉意。
佑司不在了,凌佑鳴那張臉再象也不是,小若你心里就不能分清么?
冥思在車子緩緩地停靠下時戛然中斷,目光落向車窗外,視野里映落紅色的“醫(yī)院”二字。
“到了,你想找的人馬上就能見到了?!?p> 佑叔叔說完后跨下了車,望著醫(yī)院的大門,將要面對的未知讓心忽地變的忐忑。
還沒有步入病房內(nèi),已聽見凌佑鳴陰蟄的聲音由里面?zhèn)鱽恚咴谇暗挠邮迨寮皶r出聲幫那名男子解圍。
一直不明白佑叔叔對凌佑鳴身份持有的態(tài)度,只是聽著他們幾句的對白已清晰地感受到濃濃的火藥味,而且凌佑鳴語氣里帶著確確實實的恨意。
想不到凌佑鳴直接戳中佑叔叔的痛處,更意想不到的是佑叔叔竟以亳不留情的速度直接扣上凌佑鳴的咽喉處。也就在這一霎對上凌佑鳴的雙眼,忿恨無法掩飾,源自幽深處,震顫了我的心。
如此強烈赤裸的恨意,是他想要表達(dá)的,可是為了什么?
那是怎樣的過去,恨的如此深!
空氣中寂靜恍如靜止的凝重氣氛里有細(xì)細(xì)怯怯的聲音,如漣漪般蕩入耳里,尋聲望去心里惦記的身影倏地出現(xiàn)在眼里。
入門后關(guān)注的焦點被吸引在佑叔叔與凌佑鳴身上,而忽略了其他,直至這一聲響起,心湖掀起波瀾,一日一夜的擔(dān)憂、驚惶化做情不自禁襲卷的意識,緊緊地?fù)砩闲∪衾w弱的身軀,告訴自己,不是幻覺。
小若一句簡單的“我在”瞬地安撫了我心中的不安,之前壓在心頭的懊悔消之殆盡。
那怕是在問及小若昨日的情況,她避重就輕的問答也能忽略不去計較。
此刻心情能恰喻為陰霾散去的晴空。
佑叔叔的一句聽似平常的好奇,頓引起我的神經(jīng)繃緊,聽著小若在眾人關(guān)注下羞澀地回應(yīng),無法預(yù)料接下事件是怎的發(fā)展而忐忑。
佑叔叔一句感慨引來小若的細(xì)微反應(yīng),敏感的她又怎不是又想起了佑司,烙在心的殤。
季節(jié)替換,佑司在小若心里的位置卻是無法替換的,包括我。
苦澀的滋味緩緩地由失落中溢流心間,微垂的雙眼掩去我的此刻情愫,苦澀廷至咽喉處,道出否認(rèn)的那一霎,苦澀已泛在眼睛里。
佑叔叔拍在我肩膀的力量不重,心中卻覺倍沉重,只用了簡單的幾句就在不知不覺中來了一場對我的試探。
如果我與小若是交往的情侶的話,我們是不可能著離開醫(yī)院的。佑叔叔在佑司離世后已瘋了,為了佑司他可以不惜一切,沒有是非對錯的定義。
他只是一個無法承受喪子之痛而瘋狂的父親。
不過,這樣的假設(shè)不會出現(xiàn),堅信,只是被佑司臨終的微笑打敗,被小若眼里偶爾因想念而流露的黯然神傷而動容。
他們之間的彼此任何人都無法替換掉的位置。
凌佑鳴,也只是佑司的代替影子。
這樣的結(jié)果得到佑叔叔的滿意,“義”的包含里我沒有背叛與佑司的友誼。只是已沒有人懂我的內(nèi)心的情愫,與我堅守的信仰。
默默地守護(hù),只愿她能幸福,不求回眸一笑。
所以當(dāng)小若手上青的紫的淤痕觸落到眼里時,怒意是抑不住的竄起燃燒掉了冷靜與理智。
不由分說的抓住凌佑鳴迫問,他與小若一起進(jìn)院,還有他繼承了佑司所不愿接下的身份,說一切無關(guān),是無法取信的。
沖動與暴力,幾乎是每次遇上凌佑鳴表現(xiàn)出的失控,拳頭揍在他的身心,卻無法泄去心中的忿憤情緒,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小若的責(zé)問,更讓忿憤燃旺。
為什么小若要維護(hù)著凌佑鳴,只是為了那一張與佑司相似的臉孔?或是……
一個令心房感到詫顫的念頭才浮萌就立刻被意識否決掉,小若那么的愛佑司,是絕對不會的背叛的。
佑叔叔的喝斥,小若拉住我手臂的小雙,看著這一些,受傷的感覺,扎入在心房,隱隱疼。
忽地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是可笑的,是可悲的;投入的認(rèn)真在別人眼里或就僅是一場戲,那么的努力原來只是我的,一廂情愿。
凌佑鳴離開的背影是那么的堅決,似乎沒有任何能改變他的步伐,堅決的如此,心有一絲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