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魚躍龍門(2)
“屢敗屢戰(zhàn)！”趙猛心生敬佩之情。
“他曾經(jīng)力諫學校加大體育投入，始終沒有被采納。當聽說學校決定組建體育班后，自告奮勇要當體育班的老師，學?？紤]到他的年齡，沒有答應(yīng)。為了照顧他的情緒，安排他做體育班的顧問，配合我的工作。”
“我們訓練時風里來雨里去，真怕他的身子骨吃不消?！辩娏终f。
“那條幅就是他寫的，雖然沒有文學色彩，卻言語親切，飽含濃厚的感情，對你們期待很高?！?p> “看來一高體育班真是一個蘊藏著夢想的地方，上至顧問，下至學生，連學校的美眉都期待在這里找到偶像。”黃平說。
“美眉？什么美眉？”趙猛似乎對美女很感興趣，忙追問。
“這個……”黃平故作拖延，斜眼看趙公良。
“你們倆這是唱哪出戲呢，還瞞著我們是不是？”鐘林推了趙公良一把。
“你們都不要癡心妄想了，人家美女喜歡和姚明一樣高和奧尼爾一樣胖的人，撒泡尿照照自己，看看有誰符合條件?！壁w公良笑道。
“我去，這女生胃口好大呀！什么樣的主兒，我倒要見識見識。”趙猛越說越來勁。
“是呀，你是怎么認識的，帶我們見見唄?！辩娏稚匡L點火。
“嗯，我再見到她，會把你們的話帶到的。告訴她，我這邊有個兄弟可以滿足她的胃口。哈哈哈！”趙公良調(diào)侃道。
幾人聊得高興，忽略了旁邊已經(jīng)有人注意他們。
“他們就是體育班的吧？”
“應(yīng)該是。”
“咱們學校的籃球隊就看他們的了?！?p> “看他們的樣子不像多強，不過有句話叫‘人不可貌相’，說不定他們都是‘高人不露相’?！?p> “哪跟哪呀！體育班的也并不一定都去打籃球，聽說普通班的也可以爭取加入?；@球隊，學校要優(yōu)中擇優(yōu)。”
“那我們都有機會嘍？”
“可不是。”
周圍的議論趙公良聽得清楚。
“他們說的是不是真的？”趙公良問郭濤。
“沒錯?！惫鶟c了點頭。
“我們比他們有什么優(yōu)勢？”趙公良再問。
“多加訓練，通過考核。”郭濤簡潔而又準確地回答。
“那你的意思是我們都有可能被淘汰，連加入籃球隊的機會都沒有？”趙猛急了眼。
“你們每個人都有機會加入籃球隊，但同樣可能被淘汰?！惫鶟隙ǖ馗嬖V趙猛。
“操，還以為加入一高體育班就會代表一高打市高中籃球錦標賽呢，原來到處都暗藏殺機，步步驚心呀！”趙猛罵道。
“猛子，沒有競爭就不會努力，不努力就別想優(yōu)秀，不優(yōu)秀就博不到那位胃口大的美女的芳心，你說是不是？”黃平拍了拍趙猛的肩膀，笑道。
“不能白來，非要加入籃球隊不可！”趙猛賭氣似地說。
學校很快就公布了組建籃球隊的宗旨以及選撥籃球隊員的標準。紅紙黑字貼在校園公示欄上，圍了很多人。這些人大部分都是普通班的同學，他們有看熱鬧的，也有躍躍欲試的。體育班的幾十位同學對紅紙黑字已經(jīng)不感興趣，他們的注意力早已放在了訓練上。趙公良站在公示欄人群外，望著人頭攢動的人群，神情凝重。
市一高坐落在山坡上，坡底是一圈柏油路。自從學校公布選撥籃球隊員的消息后，這條馬路上多了許多跑步的學生。學校的訓練設(shè)施不夠，只能勉強供應(yīng)體育班的學生使用，那些普通班的學生為了有機會通過選撥，只得用最原始的跑步訓練方法提高自己的身體素質(zhì)。趙公良喜歡繞著柏油路跑步，用他的話說是因為“接近地氣，訓練室里太沉悶”，其實真正的原因是每當他精疲力竭時，都會把跑在自己前面的那個同學當做超越的目標而去超越，柏油路上到處都是跑步的同學，因此他的前面永遠不會缺少目標，他也就永不間斷地跑下去。
微弱的燈光射在籃球場上，那里藏匿著三三兩兩熱戀中的情侶。學校的退休老師喜歡晚上散步，他們繞著籃球場慢跑上幾圈，然后坐在旁邊的長椅上打開收音機悠閑地聽起戲曲。有校外的孩子閑不住，抱著籃球朝籃板“咣當咣當”一番狂轟濫炸?；@球場上每晚都不會缺少一個人，那就是趙公良。夜里的柏油路不安全，趙公良便將夜晚的時間用在了訓練投籃上。趙公良明白，出色的投手需要穩(wěn)定的手感，穩(wěn)定的手感靠的是訓練。趙公良為了培養(yǎng)手感，每晚在微弱的燈光下進行500次投籃訓練，就是希望自己能在閉上眼睛的情況下仍然可以憑借感覺將球投進。
摸宿舍頂部的電風扇成了趙公良練習彈跳力的方法，每晚投籃練習回來，趙公良都會脫個精光，站在電風扇下跳起摸電風扇。先是助跑摸，感覺沒問題后就原地起跳摸。左手摸完換成右手摸，單手摸完雙手同時摸。跳起落下砸的地板“咕咚”響，總會有樓下宿舍的同學找上門。校園里的大樹同樣是趙公良的練習對象，走在大樹下，趙公良總會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突然跳起去抓樹枝上的樹葉，往往把身邊不認識他的學生嚇一跳。
扔垃圾變成趙公良練習傳球的方法。不論在教室，還是在校園，趙公良扔垃圾從不會直接走到垃圾箱前，而是站在幾步開外。一開始扔得不準，趙公良會走向前撿起垃圾再退回來，然后繼續(xù)扔，直到扔進去為止。近距離扔垃圾熟練而又準確后，就后退兩步繼續(xù)扔。旁邊的環(huán)衛(wèi)阿姨與路過的學生被趙公良的行為弄得莫名其妙，趙公良卻總是報以微微一笑。
吃飯時趙公良也不會閑著，喜歡用手指蘸著湯水在餐桌上演示籃球場平面圖以及進攻路線圖。每當投入時，餐廳只會剩下他一個人，收拾衛(wèi)生的阿姨往往會不耐煩地走到他面前催他趕緊吃飯走人。
有的時候趙猛鐘林勸趙公良不要太拼命，趙公良會笑著回答：“我沒有拼命，但是閑著也是閑著，為何不多多練習呢，不要忘記我們可是體育班的學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