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沉穩(wěn)老練
上海的夏日熱的厲害，不適合外出。一直等到天黑，馬路上的霓虹燈亮起來，趙公良才與表弟匡國文出門。出門前，姑姑千叮呤萬囑咐，要小心，要注意安全，就在附近轉(zhuǎn)轉(zhuǎn)，不要走遠。表弟匡國文當(dāng)然是一萬個答應(yīng)，至于趙公良，也只能配合表弟應(yīng)承。
出了門，趙公良就問表弟匡國文去哪里，匡國文只笑著說：“帶你去我們的地盤！”
一聽說地盤，趙公良心里犯起了嘀咕，電影中黑社會分子的嘴里會經(jīng)常說起地盤這個詞，那些地方都是些不干不凈、魚龍混雜的地方。表弟難道真的跟黑社會有染？趙公良一路上有點緊張。很快又想，上海這個大都市的治安肯定不會太差，況且有表弟在身邊，沒什么可怕的。想到這里，心里的石頭落下來。
趙公良跟著表弟匡國文走過幾條街，穿過幾個巷，已不記得，只知道到處是高樓林立，人頭攢動。
走進一條燈色暗淡的巷子，表弟匡國文放慢了腳步。在一家“川妹子快餐店”門前，匡國文停下腳步，轉(zhuǎn)身對趙公良說：“表哥，就是這里?！?p> 趙公良抬眼望這家快餐店，門面不大，一扇門上貼著“空調(diào)開放”，另一扇門上貼著“歡迎光臨”。店里疏松坐著幾個人，只顧埋頭吃飯，所以從外面看起來安靜無比，整個店面像是快睡著了一樣，無精打采。
二人進了店門，店里頓時熱鬧起來。
“哎呦，老四來了呀！”站在柜臺里面的一個小姑娘用普通話夾雜著四川聲調(diào)喊道。
“哈哈哈，想我了沒？”表弟匡國文徑直走到柜臺前，一副神氣的樣子，趙公良跟在后面。
“想你個啥子哈，你都不過來看我?！毙」媚锟此坪苌鷼獾卣f。這樣一看，她倒像是一個裝嗲的夜總會小姐。
“我這不是忙嘛！”表弟匡國文伸手去摸小姑娘的臉蛋，小姑娘后撤一步，躲開表弟的手。
“是嗎？怕是家里管得嚴吧？”小姑娘說話不留任何余地，直嗆得表弟匡國文臉紅脖子粗，無言以對。
表弟匡國文找張桌子坐下，趙公良也跟著坐下。他們要了一盤花生米，兩瓶啤酒。在家里老老實實的表弟，出來就變得驕橫起來。剛向小姑娘說要花生米與啤酒，就大聲喊叫，催促快點，不知道是在生小姑娘剛才的氣，還是本性如此。
很快，花生米與啤酒送上來。送來的時候，小姑娘把裝有花生米的盤子與啤酒瓶朝桌子上一扔，頭也不回，扭身而去。這一切，真像一對互相生氣的小兩口。
正在趙公良與匡國文喝著啤酒吃著花生米的時候，門外又進來三個人。表弟匡國文忙走上去，笑呵呵地說：“大哥二哥三哥，弟弟我等你們好久了。”
趙公良心里想，姑父姑姑就表弟一個孩子，表弟喊他們大哥二哥三哥，那肯定是他們朋友之間的稱呼啦，很有可能就是表弟匡國文的那些狐朋狗友。
三人走進店里，在趙公良與匡國文的桌前站住，表弟匡國文忙介紹道：“幾位哥哥，這是我表哥，放暑假剛來上海。聽說咱們這里熱鬧，今晚就跟著過來見識見識幾位哥哥?！?p> “我叫薛峰，你怎么稱呼？”三人中一個個頭比較矮，但滿胳膊肌肉，看起來只有20歲左右的首先打起招呼。
“表哥，這是我的二哥?！笨飮目吹蕉缡紫却蛘泻簦ο蜈w公良介紹。
趙公良不失禮貌，微微一笑，說：“你好，我叫趙公良?！?p> “哦，剛來上海？”叫薛峰的二哥又問。
“嗯，剛剛考完試，過來看看國文?！壁w公良望了望一邊的匡國文。
“哦，是這樣呀！”另外一個和趙公良個頭差不多的說起話來，對著匡國文說：“國文，你表哥今晚要過來幫忙嗎？”
幫忙？幫什么忙？表弟匡國文領(lǐng)著自己出來時可沒說有什么事情要做！趙公良心里忐忑起來。
“不是，三哥，我就是想領(lǐng)著表哥過來轉(zhuǎn)轉(zhuǎn)，我這幾天也沒見著幾位哥哥了，順便過來看看?！笨飮慕忉尩?。
趙公良聽了表弟匡國文的解釋，松了一口氣，看來不是要自己做什么事情。其實趙公良不在乎幫忙，但稀里糊涂地被提到幫忙，而且還是表弟的幾個朋友提出的，萬一被叫去做什么打架斗毆之類的違法亂紀(jì)的事情，自己真不知道該怎么辦。去，知道那些事情不能做。不去，萬一表弟死纏著自己去，作為表哥，還真不能不去，不然的話，就太掃表弟匡國文的面子了。好在不是要自己去，這下趙公良心里安穩(wěn)下來，但還是好奇去做什么。
“既然來了，就跟著去看看?！蹦莻€一直沒說話，很明顯是他們大哥的開口說了話。大哥就是大哥，說話在最后，可以彰顯自己的身份。
“大哥，我表哥新來，怕是不方便吧？”表弟匡國文說。
“沒關(guān)系，湊個人頭，裝個場面?！贝蟾缢坪醴且w公良去，語氣有點強硬，眼睛盯著趙公良，像電影里黑幫老大想見識見識新來的小弟的膽量與本事一樣。
見大哥說這話，表弟匡國文沒話可說，轉(zhuǎn)身對著表哥趙公良說：“表哥，去看看？”
趙公良瞅了瞅表弟匡國文，又看了看他的三位哥哥，心想，有表弟在，諒也不會有什么事，而且趙公良是一個愛面子的人，都是些血氣方剛的人，既然邀請函都發(fā)出來了，不去合適嗎？最重要的是，趙公良的好奇還沒有得到滿足，他想看個究竟，表弟和他的哥哥們到底接下來會做什么事。想完這些，趙公良點了點頭。
“好，爽快，走，一起去?！毖Ψ蹇吹节w公良點了頭，高興地叫起來，伸出雙臂攏著大家往店外走。
趙公良一路無心觀看路邊的美景，人都說上海的夜景很美，這時候的趙公良早就忘記了這些。
趙公良想的是，表弟匡國文口里稱呼三個人為哥哥，剛進門時又被店里的小姑娘喊道“老四”，如果猜得沒錯，表弟匡國文應(yīng)該和他們結(jié)拜了，那么就是說，自己現(xiàn)在和“四大天王”或者“四大護法”在一起，而且正前去做一些江湖上血雨腥風(fēng)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