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人機(jī)靈,就一直被夏欖聆帶在身邊伺候鳳帝。
對于鳳帝的一些過往,他師傅會撿一些重要的說給他聽,以免他在御前沖了圣駕,一聽鳳帝要他師傅去御書房拿那件藍(lán)色的衣裙,直接是愣在了原地,要不是他師傅及時提醒他,就要在御前失態(tài)了。
他知道那些衣裙是鳳帝心愛的女子留下的遺物,鳳帝很在意、很在意它,從來不許別人的觸碰,就連每年的翻曬也是鳳帝他親自動手,由此可見鳳帝對它的重視。
他清楚的記得那是在前年的夏季,一個宮女在整理鳳帝衣物的時候,因為好奇鳳帝的衣柜里怎么會有女子的衣裙,就看了一眼衣裙、又摸了一下,就被鳳帝剁去了雙手,挖去了雙眼。
這事雖然知道的也就那么幾個人,可還是被有心人給打聽了去,不知內(nèi)情的人說他殘暴不仁,知內(nèi)情的人則只是搖頭嘆氣,說他顧念舊情,總之對鳳帝的做法是褒貶不一。
但不管是什么樣的言論,都沒有傳到鳳帝耳朵里。
眾人又恢復(fù)了先前的談笑風(fēng)生,好似剛才的一幕只是他們的錯覺,可某些人卻在心里打起了小九九。
那個沖撞了寒月芯的宮娥,被鳳帝發(fā)配到了椿米宮(宮里的貴人為了能吃上新鮮的大米,都是直接從宮外把稻谷運進(jìn)宮里,在用工具把米和殼分開,這就有了椿米庫)去以示懲戒。
鳳紫沐倆人也各自坐到了他們的位置上,場上絲竹聲不絕于耳。
眾皇子、皇女、皇孫依次來到鳳帝的面前祝壽,獻(xiàn)上精美的賀禮,第一個上去的就是鳳帝的第一個兒子,鳳紫愚。
明明是想要他大智若愚,可他愣是活成了愚昧的愚。
“父皇,兒臣在這里代表大家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哈哈哈哈,來、來、來,我們一起舉杯恭祝父皇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說完他就拿起了桌上的酒杯,哈哈大笑了起來。
鳳帝看著兀自在那里沾沾自喜的鳳紫愚,眉頭輕蹙,真是不知所謂,可在怎樣也是他夏侯國的皇子,他的兒子。
在怎樣也不能在他國使臣跟前丟人,無奈,只得也拿起了桌上的酒杯:“眾愛卿,我們來共飲此杯?!?p> 眾人站起高舉酒杯,高呼:“祝吾皇福如東海、壽比南山,”聲音回蕩在廣場的上空經(jīng)久不散。
鳳紫沐看著還在場上耍寶的鳳紫愚只是搖頭嘆息,他的這個大王兄不僅好大喜功,且愚昧無知。
什么事都喜歡去瞎摻一腳,也不想想今天是什么日子,場上都有些什么人,他有什么資格去代替大家。
要知道今天來的不止有別國的使臣,還有鳳族宗祠一些德高望重的老人,就連他們的父皇鳳帝見了那些宗祠的長老都要禮讓三分。
真是··········。
不過不管如何,都與他無關(guān)。
此刻他的心早已經(jīng)隨著寒月芯離開了,那么燙的一碗油湯,就那么全都倒在了她的手上,也不知道她有沒有哭鼻子,一想到她因為疼痛而哭鼻子的模樣,他就心疼的無以復(fù)加,可是現(xiàn)在他又脫不開身去找她。
在說寒月芯,鳳紫蘭扶著她被小明子帶到了偏殿,鄭院士接過藥童手的藥箱:“寒小姐,我要先把你手上大的水泡刺破,把里面的膿流放出來,可能會有點疼,您忍耐一下?!?p> “沒關(guān)系的鄭院士,幸苦您了,”手臂上火辣的疼痛感,不斷的在刺激著她的神經(jīng),連帶著說話都不是很利索。
汗水不僅濕了她一頭秀發(fā),里衣也黏在了身上。
最后她疼得實在沒力氣了,就倒在了一直扶著她的鳳紫蘭的懷里。
這一陣忙下來,已經(jīng)是半個時辰后了,鄭院士也是熱出了一身的臭汗,在這段時間里,這個堅韌的小姑娘連吭都沒有吭一聲,捫心自問,那么重的燙傷,就算是他家的那個小子,恐怕都承受不了這樣的痛楚。
鄭院士在御藥房里當(dāng)差少說也有三四十載了,見過各種各樣丑陋的嘴臉,要是其她千金小姐遇到了這樣的事情,不說會如何的懲罰那個冒失的宮娥,就是這包扎上藥,都會哼哼唧唧半天。
可寒月芯卻是從頭到尾都忍住了,要是他知道,以前她所承受的,這點疼痛,就只是小巫見大巫罷了。
今天晚上過后,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惦記這個小姑娘了。
他在向鳳紫蘭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后,就回到了宴會上,向鳳帝稟報了寒月芯的情況。
鳳帝點頭,示意讓他回到位置上去。
“沐兒?!?p> “兒臣在,”鳳紫沐正在‘魂游天外’,冷不丁,鳳帝的聲音傳到他的耳朵里,使‘魂游太虛’的他立馬就回神了。
“跟父皇說說,你這次外出都去了些什么地方,最大的感觸是什么,”鳳帝看著臺下恭敬站立的鳳紫沐,心里是感慨萬千。
要是紫陽(鳳紫沐的雙胞胎哥哥)還在世,不知現(xiàn)在會是怎樣的光景,當(dāng)年要不是因為他的緣故,紫陽也不會早夭。
不管鳳帝對藍(lán)藍(lán)有多么的執(zhí)著,縱然不是一個合格的夫君,但他卻是一個合格的君王、合格的父親。
“是父皇,兒臣自出京城后,一路南下······”鳳紫沐洋洋灑灑的介紹著他的所見、所聞、所想,廣場很大,他的聲音仿佛具有魔力一樣,讓聽見的眾人,無不點頭稱好。
在眾臣的心里,得皇上青睞的十二王爺鳳紫沐和嫡子三王爺鳳紫煦是最有實力爭奪皇位的兩位皇子,滿朝文武,觀望的不再少數(shù),可是站隊的也有。
鳳帝哪里會不清楚這些大臣心里的想法,身下的這個位置他確實是最屬意這個像極了先皇的十二子,紫沐他不僅有治國的才能,知人善用,而且他相信依照紫沐的性子,將來在登上皇位后,他的那些子女才會性命無憂。
很奇怪吧,他一個踩著親兄弟的尸骨走上這個至高位置的人,卻不想他的兒子踩著親人的鮮血踏上皇位。
不過,人就是這樣,本來就是矛盾的個體。
至于他的三子鳳紫煦,一直以來都是他最放心的存在,要不然他也不會讓他手握重兵。
當(dāng)然,不可否認(rèn),這里面也有補(bǔ)償皇后(鳳紫煦的生母,同時也是鳳紫蘭的養(yǎng)母,只是她自己不知道罷了)的因素在里面。
鳳帝聽的也是連連點頭,臉上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揮手讓鳳紫沐回到了他位置上。
“繼承何在,”寒繼承是寒丞相的本名,他的父親寒遠(yuǎn)鴻是鳳帝的貼身侍衛(wèi),跟著鳳帝東奔西走、南征北戰(zhàn),在快而立之年(也就是三十歲)才娶妻生子,在寒繼承五歲時,寒遠(yuǎn)鴻為救鳳帝而死于非命。
自此后鳳帝就把寒繼承當(dāng)成了他的責(zé)任,好在他并沒有讓鳳帝失望,文成武略一點也不比鳳帝的眾皇子差,而他也成為了夏侯國最年輕的丞相。
“皇上,微臣在,”
“朕聽說惜夢回京了。”
“回稟皇上,小女在半月前就已經(jīng)抵達(dá)了京城?!?p> “哦,那此刻惜夢何在,”說完就往寒丞相家的位置上看過去。
只見一個娉婷少女從座位上緩緩的站了起來。
“臣女寒惜夢見過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寒惜夢,寒丞相的嫡女,外界傳言她自小身體就不好,被寒家送到了山上修養(yǎng),可是此刻看著站在御前一臉紅潤的寒惜夢,在聯(lián)系鳳帝所說的話,此刻眾人才反應(yīng)過來,他們似乎錯漏了什么事情。
“嗯,不錯,幾年不見惜夢越發(fā)出落的亭亭玉立了?!?p> “皇上繆贊了,”面對鳳帝的贊揚,寒惜夢表現(xiàn)的不卑不亢,看的鳳帝很是滿意。
“你的師傅天青妙人琴棋書畫可以說是無一不精,文采武略比之男子也不遑多讓,惜夢又是天青妙人的關(guān)門弟子,想必自是得到了她的真?zhèn)?。?p> 想當(dāng)初,鳳帝能坐穩(wěn)帝位,這天青妙人也是出了不少力的,可鳳帝知道天青妙人能那么不留余地的幫他,有很大的原因是因為他那個被人謀害早逝的胞兄囑托。
要是他的胞兄還在人世的話,那他也不會坐上如今的位置,那么他的藍(lán)藍(lán)也許就不會死,此刻那又會是什么樣的光景,不過在怎么假設(shè),那也只是假設(shè),不會成真。
“皇上太抬舉臣女了,惜夢自小身子就弱,又加上天資愚鈍,承蒙師傅她老人家不嫌棄將惜夢收歸門下,這十幾年來惜夢可沒少給師傅添亂,要說才華,惜夢自是不及她老人家的三分之一,也就只有琴才勉強(qiáng)拿得出手?!?p> “那今天眾位愛卿們可有耳福了,”鳳帝話還沒有落下,已經(jīng)有眼見的宮人備好了琴。
“那惜夢就獻(xiàn)丑了?!?p> 廣場上在座的眾人哪一個不是見多識廣,美女見過無數(shù)的,要說寒惜夢的容貌在京城這個美女如云的地方并算不的出眾,可她一言一行盡顯大家風(fēng)范,一點也沒有京城那些千金小姐該有的跋扈、市儈,看著更是讓人賞心悅目。
悠揚悅耳的琴音通過寒惜夢那雙芊芊素手清流而出,聲音婉轉(zhuǎn)、輕靈。
棕炫
本故事純屬虛構(gòu),如有雷同純屬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