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個風步雍性情古怪說變就變的,你沒聽人家說嘛,他要是一個不高興,一舉手就要人命,他要是對你……”晨笑想都不敢想。
要是她還可以躲一下,姐姐看不見,要怎么躲?
“沒事的,”無憂輕笑,纖手撫上她熟悉的那張臉,撫辜晨笑輕皺的眉頭,“我天天呆在房里,又怎么會惹他不高興呢,放心,他不會有理由對我痛下殺手的?!?p> “不行不行……”晨笑急得快跳腳了?!拔疫€是……”
纖手一滑,捂住晨笑越漸大聲的叫囂。
“好了好了,若是風步雍對我真的不友善,我就搬到西門家去住好嗎?”是住到西門家去住而不是去換她的丈夫。
晨笑卻誤解了無憂的話中之意,才滿意的點點頭,雖然心中有一股奇怪的酸味,她還是決定置之不理。
沒有再給晨笑多問的機會,無憂又讓她扶著她出去。
朵兒和曉丫端著茶水點心進門,小嘴里嘰嘰喳喳的還是停不下來,晨笑沒有半會功夫也加入其中,三人一同毫不留情的批判風家人。
越說越起勁。
晨笑甚至沖動的想去挑了風步雍四姑姑的院子。
無憂從頭到尾,唇畔都揚著笑,溫柔而優(yōu)雅,乘著三個小妮子扯得正興起,她與西門昊天聊了幾句。
只是幾句。
“我與晨笑一胎雙生,從小相依,一人受傷必定會兩人難過,晨笑從小善良過了頭,凡事只會先考慮別人再想到自己,”她說。
“我知道,”西門昊天輕笑,語所同樣不重。
他就是看中了晨笑的善良。
“我的眼一向都是家人的痛,特別晨笑,一直都充當我的眼睛,事實上除了看不見,并不會妨礙什么。”她申明。
“你很堅強,”他看得出來。
“若有一天,她說了不得體的話或是做了不得體的事,千萬不要在意,她的本意都是助人,我希望你愛她,疼她,不過,千萬別放縱她,你是她的丈夫,你也只能是她的丈夫,而她,也一樣?!?p> 這一次,西門昊天沒有馬上回答。
無憂不急,靜坐著,端起桌上的茶輕飲,清淡的茶香入喉,西門昊天才開口應(yīng)允。
“我會的?!?p> 得到他的承諾,無憂安心了,至少西門昊天的溫柔對不是毫無脾氣的溫柔,晨笑會堅持,但是只有她一個人堅持是沒有用的。
應(yīng)著她,讓她心安,卻也只是暫時之計。
能讓晨笑與家人真正安心的,是她得到幸福。
她是不是該努力的讓風步雍給她幸福,讓爹娘安心,讓雷城百姓放心,讓晨笑甘心的做西門昊天的妻子。
美麗的唇角彎起一道亮麗的弧,精致的小臉,清風相徐,溫和而寧靜,只是翹起的唇透著那抹頑皮。
她與晨笑是雙生姐妹,性子差的并不多。
除了比晨笑更文靜秀雅,她也一樣有頑皮的時候,更重要的是她不急,不燥,決定的事,也會如同晨笑一般,一次又一次,不懈的直到成功為止。
放下手中的茶具,加入三個女人之中,一起討論風家的大事小事家務(wù)事,順便大聲咒罵某某人,三個女人一臺戲,四個女人卻不只兩臺戲。
獨留西門昊天一人獨品佳茗。
那雙溫文無害的雙眸之中,幽光閃爍。
唇角的笑隨著眼中的亮光越發(fā)扯得大,笑得開。
他倒是很想瞧瞧,晨兒的姐姐,一個溫柔與靈巧并俱的女子要如何卸下扯下風步雍那副冰冷無情的面具,碰觸那顆屬于人類,溫熱的心。
他……
很期待!
紫皇山頂,一棟石屋,一室一堂,再無其他!
屋中簡陋的只有一床一桌一椅,床上除了一條單薄的被子再無其他,連枕頭的影子也沒見著,一堂之中,一張年代久遠的八仙桌,四方凳,僅此而已。
風步雍一襲暗黑衣衫,覆蓋結(jié)實高大的身軀,平穩(wěn)有如高山般端坐在八仙桌前,一雙黑眸微瞇,冷然如冰的投射在分坐八仙桌兩邊的兩位白衣秀士,方天,東方起身上,東方起微微額首,努力不將風步雍冰冷刺骨的眼神放在心上。
“風城近三年來,風條雨順,萬事不缺,唯一能賺錢的便是城北的萬風錢莊,不過,風城霸主阮不缺硬是要插手錢莊的生意,已經(jīng)多次讓人上門挑釁,掌柜實在沒有辦法才向堡主上報,所有的客人被阮不缺的手下嚇得走得走,跑得跑,近日來更是沒有多少人上門,直接影響風家的入帳。”
名與利,不在風步雍的眼中。
財與勢,依舊不在風步雍的眼中。
可是……
人人眼中的風步雍。
卻執(zhí)著于名,執(zhí)著于利,執(zhí)著于財更執(zhí)著于勢,他的無情,他的殘酷,都是為了這些而變本加厲。
在他眼皮底下不僅討不到一點人情,還會被毫不留情的直接否決掉,若是運氣好,還能撿回一條命,運氣不好的話,只能怪自己祖上沒有積德。
來生望能投個好人家。
他殺人,可以不眨眼!
他殺人,可以不分親疏!
他殺人,可以不分老少!只要他想殺,任何人都不可能有活命的余地。
連方天和東方起,跟在風步雍身邊十幾年,仍然無法阻止他的行為。仍然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讓狂風寨抄了阮家,一個不留,”冷如冰珠,彈地跳起,直射人心,穿透的心,只有死路一條。
東方起沒有質(zhì)凝,這個問題算是解決。
只有找死的人才會去惹狂風堡。
“南國宗云府近日進出雷城的次數(shù)過多,”方天接口,神色凝重。
四國之間,沒有所謂的來往,更別說友好的來往,東國之中出現(xiàn)南國的人,唯一能走的也是死路,若是發(fā)現(xiàn)南國之人能安好無損的回到南國。
死的,會是另外一個人。
而他們出現(xiàn)在雷城。
必死之人,就是雷城的城主,水塵威。
“敢來,他們就做好了必亡的準備,”言下之意,自然是死,高大的身軀,在說完這句話后,猝然站起,滿身的戾氣,讓方天和東方起暫時閉上了嘴,狂風堡的事比想像中的更多,大事小事雜事,除了堡主,其他人都不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