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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之患,在于世家?!?p> “如今天下九州世家割據(jù)一方,國中有國,家中有家,世家的勢力已經(jīng)達到歷朝歷代的巔峰,然而強極則辱,這些無限膨脹的世家已經(jīng)站在懸崖邊上,退一步粉身碎骨,進一步——”
“尸山血海?!?p> 吳州瑯琊府里一民居內(nèi),一名麻衣青年在一名老人面前侃侃而談,若是旁人聽見此人的高談闊論,定會嗤笑一聲。
按幻世的話來說,就是居江湖之遠,思廟堂之政。
按地球的話來說,就是吃地溝油的命,操中南海的心。
但老人卻很是贊賞地點點頭,“不錯,僅僅憑我這幾天教你的內(nèi)容,你就能看到這一點,實屬不易。”
青年跪拜道:“都是先生教地好?!?p> “經(jīng)義,道義,你確有天分;天意,人意,你在底層摸打滾爬這么多年,就欠一點總結(jié);惟獨高度,視野,只有身在其位,才能觀其全貌?!崩先擞朴普f道,“我知江南多英杰,未想到我竟然在瑯琊隨隨便便都能找到一塊璞玉。”
青年謙虛笑道:“先生說笑了?!?p> “若是你六歲入我稷下學院,如今名滿天下的稷下七策必然有你一席之地?!崩先祟H為可惜地說道,但旋即振奮道,“但未來在我教導之下,未必就弱于稷下七策?!?p> 數(shù)日的處心積慮,不就是為了這句話?青年毫不猶豫,“多謝先生!”
“哈哈,”老人卻顯得很是開心,“收到兩個好苗子,也不枉我江南一行,不要再稱我為先生了。從現(xiàn)在起,你和左游鶴一樣,已經(jīng)成為稷下學院的學生,稱呼我為夫子吧?!?p> “是的,夫子?!鼻嗄旯е?shù)卣f道,旋即向一旁一直沉默的藍衣青年說道,“師兄好。”
“師兄不敢當,”左游鶴眼里露出精光,抿著嘴微微笑道:
“在下左游鶴,比樂兄早兩天入夫子座下,你我兩人平輩論交則可?!?p> 青年回禮道:
“岳錚有禮了。”
——
雙腳隨時遁走,樂希聲很明白,若是陳無道這個地級武者發(fā)現(xiàn)他,恐怕他除了轉(zhuǎn)生一途,再無選擇。但終不能束手就擒,右手摸上秋水,隨時拔刀斷清風!
但房間內(nèi)的劍意卻并非向他爆發(fā)。
“上面!”
如神霄驚雷炸響,房間的屋頂破出一個大洞,一聲悶吭透露出隱藏者受傷的事實。陳無道毫不留情數(shù)道劍芒齊發(fā),簡直不當司馬鐘的屋子是屋子。身為地級武者,凝聚真元,像陳無道這樣連發(fā)劍芒的人也實屬罕見。畢竟,人的經(jīng)脈是水管,不是橡膠,不可能一下子想爆發(fā)就爆發(fā)。
陳無道如此強悍的爆發(fā),不是天賦異稟,就是——
刺客之術(shù)。
只聽一聲風鈴之音,一個黑影跳離房屋,迅速匿于夜空,輕功踏虛而走,光看這無聲無息一步咫尺的效果,就知道這輕功遠甩樂希聲浪跡步法這人級步法幾十條街,一聲長嘯炸響司馬家:
“真是嚇我一跳——!”
一陣笑聲響起,余音裊裊,男女不辨,唯有隱隱約約的風鈴響聲在遠處傳來,一聲之下,司馬家馬上四處驚呼。
“御風凌虛,倒也不同凡響?!标悷o道的聲音在屋頂上傳出來,“荊州有這種輕功修為的人不過五指之數(shù),但來者貌似不是那五個人……”
樂希聲是一動都不敢動,生怕一泄露氣息就被陳無道這個地級武者發(fā)覺。居然遇到同樣夜探司馬家的同行,樂希聲也不禁抱怨一聲流年不利。
等陳無道回到房間內(nèi),司馬鐘對他破壞屋子倒也沒什么看法,而是問道,“那個人聽到我們多少內(nèi)容?”
“什么都聽不到?!标悷o道回答道,“他來到屋頂我就發(fā)現(xiàn)它了。輕功雖好,但匿藏之術(shù)就差強人意了。”
陳無道的話題歪了,司馬鐘居然也跟著歪下去,“輕功跟匿藏之術(shù)不是差不多的么?”
“差很多。”陳無道淡淡說道,“不會輕功的刺客很多,不會匿藏的刺客在大周立國前就絕種了?!?p> “那無道兄你的匿藏之術(shù)如何?”司馬鐘忽然問道。
“也是差強人意?!标悷o道說道,“所以公子才會派我來跟你洽談。”
也不知道司馬鐘信不信陳無道的話,只是呵呵兩聲后又回到正題,“三日后,我弟弟要去城外觀音廟上香?!?p> “上香?”陳無道很是詫異,“……你弟弟還有這種趣味?”
“去世的母親,曾在觀音廟里捐了一間佛堂,死后更是在里面建了衣冠冢?!彼抉R鐘解釋道。
“沒問題?!标悷o道答應了,“合作愉快?!?p> “合作愉快?!?p> 過了半晌,就當樂希聲以為陳無道要走的時候,陳無道又忽然說道,“鐘公子,其實我不僅匿藏之術(shù)差勁,就連感知之術(shù),也好不到哪里去?!?p> 司馬鐘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是“哦”了一聲。但樂希聲心中忽然升起危機之感,一股森寒的侵蝕他全身。
“例如我的伙伴戲子,又發(fā)現(xiàn)了一只老鼠?!?p> 陳無道說完這句話的前半,樂希聲一個前撲,迅速滾向一邊!
“正確的躲法?!?p> 一聲冷然的話語在樂希聲背后響起,翻滾閃躲的樂希聲不用摸背后的衣服,就知道衣服內(nèi)的黑絲鐵甲都被割破了。
一把寒然肅殺的太刀被一個屠夫般的漢子拿著,樂希聲的心法《絕心法眼》雖然熟練度尚低,但對視力還是稍微增強了,甚至現(xiàn)實中本來近視的他現(xiàn)在也不用戴眼鏡。
于是他在朦朧的夜色下,看見后面襲殺自己的太刀客臉上,畫著一個令人捧腹大笑的花臉。
仿若戲臺上的戲子。
人倒罷了,但這把野太刀……卻好生熟悉。
不過,現(xiàn)在可不是回憶的時候。
“跑!”
什么隱藏行跡,隱匿聲息,全部不管了!這個戲子身上那股收斂極深的殺氣,樂希聲豈能不識?無論這個戲子是地級抑或人級,但旁邊屋里還有一個地級武者陳無道呢!
點地借力,左穿右拐,浪跡步法全力催動,正面遇見一個丫鬟,樂希聲想也不想——
啪!
強忍胸中氣血震蕩,樂希聲也不想知道為什么隨便一個丫鬟的掌力居然如此好漢,借著丫鬟的一掌之力又快了幾分!
忽覺身后風響,樂希聲想也不想,抽刀一擋,虎口劇痛!
“錯誤的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