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去哪兒呢?”賈林說。
“我想最大的可能,就是那位姐姐已經(jīng)先我們之前醒了。她為了不想與我們有什么瓜葛,自己一聲不吭走了。真是的,這姐姐太不夠意思了,連個話也不留下,讓我們覺得她已經(jīng)痊愈了也好啊?!崩钚侵癖г沟?。
“你說,有沒有可能有人把她帶走了?”賈林在想象各種可能。
“怎么會,要是有人的話,應(yīng)該早把她帶走才對啊,為什么要等到現(xiàn)在呢?”
聽李星竹這么說,賈林又陷入了思考當(dāng)中。他突然想起來,既然有人要救她,往她體內(nèi)輸真氣,但是還把她棄在路上,又有什么事不可能呢?
“林哥哥,既然現(xiàn)在那位姐姐不見了,現(xiàn)在你也沒什么好擔(dān)心的了。你可以去辦你的事兒,現(xiàn)在我也要回家了?!崩钚侵裾f。
“哦,既然這樣,我送你回家吧。一來呢,我也算是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免得你在一路上在遇到什么危險。二來呢,我也可以再走一段路。”賈林說。
“既然這樣,那隨便你了?!闭f著,兩人就收拾東西啟程了。
他們二人走著,看到滿山遍野,無不是好山好水好風(fēng)光。遇山之處,山色清新碧綠,遇水之處,溪水清澈無暇,遇花草之處,花草似有情之物,令人見之卻覺甚晚。
處在陰森的山洞里,李星竹感覺好像自己被束縛住了,現(xiàn)在在外面如入清水之魚,如飛蒼穹之鳥。
“又是江南好時節(jié),落花時節(jié)又逢君?!辟Z林在李星竹后面,看到大好風(fēng)景有感而發(fā)?!半m不是草原,卻勝似江南。原來這江北一代,還有這等好風(fēng)景。“
李星竹聽到他在后面說話,也不理他。只因她,一直很擔(dān)心李紅蓉的安危,只是著急的走著,就像完全忽略了賈林的存在,直到她看見了一株植物。
“哇,好漂亮??!”李星竹在見到一株長的很丑,但枝葉卻比周圍的花草都要濃郁的植物時,突然叫道。李星竹說著,就彎下腰去,將其捧在手里來回的看著。
“這不是臭瑜粘草嗎?嗯,確實好臭啊?!辟Z林看后,湊上前聞了一聞。
“是啊,其實我一直在找這種草,就是太稀少了。沒想到在這兒,竟然可以找到它,真是太幸運了?!崩钚侵窀吲d的說道。
“你找它干什么?”賈林問。
“臭瑜粘草是用來干什么的我就干什么唄!”李星竹調(diào)皮的回答道。
賈林一直在吃驚的看著她,李星竹看著他那樣,站起身來時說:“怎么了?難道我就不能療傷,制毒了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咦?”李星竹突然看見了個什么東西,從草叢里蹦了過去,便好奇的追了過去。
“你有看見什么了?”賈林不放心的追了過去。當(dāng)他看見李星竹蹲在那里,看什么東西時,才放心下來。
“咦,林哥哥,你說這只蟾蜍,為什么它的頭上是有一條黑紫色的條紋?。俊痹瓉硭诳匆恢煌T谀抢锏捏蛤堋?p> “你這小丫頭問題還真多,什么古靈精怪的問題你都能想起來。蟾蜍的條紋是什么顏色的都有唄,是黑紫色的有什么奇怪啊?”賈林說完,突然自言自語了起來:“黑紫色?黑紫色?”
突然,賈林似乎想起了什么,猛地向李星竹的方向跨了一步,欲將她拉起來。這時,也不知蟾蜍是受驚了還是歇夠了,‘呱呱呱’叫了三下,就‘突’的一下向李星竹臉上彈跳。
李星竹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感覺身子被人提了起來。
“小心······”賈林抓起李星竹,將她拉到自己身后。
再看那只蟾蜍,它已順勢跑進(jìn)了草叢里不見蹤跡。
“林哥哥,怎么了?為什么那么害怕?那只蟾蜍······”
“毒蛤大王!”賈林突然打斷了李星竹,說了一句。
“什么?”
“毒蛤大王······我剛剛看見,那只蟾蜍身體比一般的蟾蜍大很多,嘴尖而小,頭上黑紫色兩條條紋,是毒蛤大王的唯一一只蟾蜍。毒蛤大王,是江湖中最擅長用毒的人物。他的毒蟾蜍,是天下第一奇毒,任何人只要碰到它,先是毫無感覺,之后一個時辰之內(nèi)傷口開始潰爛,之后發(fā)癢發(fā)疼,就像是千萬只螞蟻咬心一樣痛不欲生,一日之內(nèi),必死無疑?!辟Z林說著,滿臉的恐怖之色。
“難道沒有解藥嗎?”
“聽師父說,毒蛤大王從來不給人解藥,除非你自己是百毒不侵,不然你去找他,就是為他的毒蟾蜍送上一具可口的尸體?!?p> “怎么會有這么毒辣的用毒手段???”李星竹聽的幾乎想吐,滿臉的蒼白之色。
“毒蟾蜍在這兒,毒蛤大王肯定就在不遠(yuǎn)處,我們趕快離開這里。”賈林說完,拉著李星竹就走。
慌慌張張的走路,賈林跟李星竹再也沒有心情欣賞美景了。步履匆匆,李星竹還不時的往后看一眼,突然間,聽到有一位老婆婆在喊:“兒子啊·····你在哪兒啊?兒子?”
李星竹放慢了腳步,賈林感覺到了李星竹的反應(yīng),對她道:“別多管閑事!”
李星竹心想:“也是!就讓她自己慢慢找吧。沒準(zhǔn)兒,什么毒蛤大王也是沖著自己來的,自己還是逃命要緊?!?p> “哎呦·····”李星竹聽到這蒼老的一聲苦叫,忍不住回頭看了一下。不看還好,一看,李星竹實在是走不了了,掙開賈林的手,就向老婆婆跑了過去。
“老婆婆,你怎么一個人出來也不拄拐呢?”她說著,就把她扶了起來。李星竹天生善良,即使是環(huán)境的因素,似乎稟性難移這句話在她身上,體現(xiàn)的更準(zhǔn)確。
“阿咳咳咳······,哎呀,小姑娘,你真好啊。你從那邊來,你有沒有看見我兒子啊?”老婆婆起身后,拍著李星竹的肩膀說。
“我·····”
“我們從那邊來,但我們沒見到有人在那邊。”李星竹還沒說話,賈林搶在她前面對老婆婆說著,拉著李星竹又要走。
“哎,小伙子,你怎么就知道,我兒子是個人呢?”說著,就往賈林胳膊上拉了一下。
“老人家,我們要趕路,沒時間聽您說笑,我們先走了啊?!辟Z林沒在意,拉著李星竹就要走,剛轉(zhuǎn)身,便聽得老婆婆喊道:“哎呀,兒子,你回來啦。啊咳咳咳······回來就好哦啊?!?p> 他們兩個聽到老婆婆說話,同時回頭看了一下。這不看還好,一看,都目瞪口呆。
只見老婆婆雙手托著她‘兒子’在那兒親熱,她兒子竟是剛才那只毒蟾蜍。李星竹跟賈林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么了?你們兩個不是趕時間嗎?怎么停住了?走啊。”老人看著他二人說話,兩人像是被定住了一樣,都站在那兒一動不動。
“老婆婆,那只蟾蜍是你養(yǎng)的?”李星竹問道。
“是啊,是我的兒子。嘿嘿嘿······”
李星竹聽得這個又尖又刺耳的聲音,哪里是那位咳嗽的老婆婆發(fā)出來的。
“那怎么跟毒蛤大王的毒蟾蜍一樣的???我們以為是毒蛤大王的蟾蜍呢?!?p> “我就是毒蛤大王啊······”她的聲音,平而不帶任何波瀾,死氣沉沉,像是死人發(fā)出來的一樣。越是這樣,越讓人聽著感到毛骨悚然。
“什么?”李星竹聽到后,大吃一驚。
“怎么了?我看著不像嗎?”她說。
“那······”李星竹看了看賈林,繼續(xù)說道:“你看著沒那么壞啊。為什么,你要對那么多人用毒???”
“因為那些人該死啊。再說了,沒有他們,我怎么往我兒子體內(nèi)注毒?。俊闭f著,她就親了親那只蟾蜍,李星竹看著都想吐。
“但是·····”她還想說什么,但一個聲音,讓她把話都咽了回去。
“啊·······”李星竹突然聽到賈林痛苦喊道。
“林哥哥,你怎么了?”她慌忙跑過去問道。
賈林松開捂著傷口的手,一個潰爛的傷口,映入李星竹的眼簾。
“啊·····”李星竹哪里見過這樣的場面,不由得大叫起來。
“兒子,好樣的?!敝宦牭枚靖虼笸鹾呛切Φ?。
“林哥哥,對不起,是我害了你······”李星竹哭著說。
“李姑娘,我知道你是因為善良,才上這個奸人的當(dāng)。記住,以后做事一定要小心再小心。我保護(hù)不了你了,趁我還有一口氣,你快走,我拖住她,快走?!闭f著,賈林點了傷口周圍的一處穴道,麻痹自己的疼痛和氧的感覺,用最后一口氣去抵擋,拔出劍鞘,就沖了上去。
“林哥哥······”李星竹大喊著,賈林哪里還聽她說話,劍走人隨。
“啊咳咳咳······不自量力?!倍靖虼笸踉咎撊醯纳眢w,現(xiàn)在全然已經(jīng)不再虛弱,整個人就像是一頭禿鷹一樣。
‘草枯鷹眼疾’,賈林的劍有多快,她的身形躲的有多快。封住穴道,只是暫時止住毒性的發(fā)作,但是毒性的蔓延之快連賈林自己都沒有想到。才只不過十來會和,賈林已經(jīng)提不起劍了。
“啊咳咳咳······,小伙子身手還不錯,能跟我過十一個回合,已經(jīng)很不易了。好了,這股倔勁還挺讓我喜歡的,小丫頭,你走吧,我不與你為難。”
李星竹哪里還聽得見她說話,只是跪在賈林身邊道:“林哥哥,你不要跟她打了,我與你素不相識,你何苦這樣舍命救我?你現(xiàn)在趕緊回去,以你師父的醫(yī)術(shù)肯定可以救你,你的救命之恩我李星竹來世再報?!?p> 賈林想說什么,李星竹忽然用力按了一下他的傷口。賈林向下一看,一片草藥已經(jīng)在他傷口上敷上了。原來,在他們打架之際,李星竹慌亂中碰到了自己腰間別著的一棵臭瑜粘草,她偷偷的將其碾碎,敷于賈林的傷口上,汩汩的毒血順著賈林的胳膊往下流。李星竹知道,這樣,賈林的傷勢就會延緩發(fā)作,所以勸他離開,回去請他師父治傷。
“可是師父教我行俠仗義,扶危救困,乃為男兒之本色。如今,我又怎能棄你生死于不顧呢?”賈林堅持不肯走。
“林哥哥,行俠仗義當(dāng)然讓人敬服,但要分時候分場景。現(xiàn)在你自身性命不保,又何談保護(hù)別人呢?”
“可是······”
“沒什么可是的。”李星竹站起來,向毒蛤大王說:“毒蛤大王,你不是想找人喂你的毒蟾蜍嗎?就我吧,我跟你走?,F(xiàn)在他已經(jīng)身中劇毒,你就放了他,留他一個全尸吧。”
“丫頭,看在你扶我起來的份上,我答應(yīng)你了,跟我走吧。啊咳咳咳······”
李星竹揮淚向身后的賈林告別。
“對不起了李姑娘,你身入險境,我竟然救不了你·····”李星竹走后,賈林捂著潰爛的傷口,離開了。
“兒子,咱們到家了?!倍靖虼笸踹M(jìn)得院子后,將毒蟾蜍放進(jìn)它專用的水罐里。李星竹跟在她后面,只是在觀察她家周圍的環(huán)境。
只見外面的明亮光線已經(jīng)不屬于這里,陰暗是這里的專屬色調(diào)。一間小茅屋,但外面是一片草地,中間只留了一條能走下一人的小道。院子外面是一圈籬笆,要說生機的話,恐怕除了那一片草地,最顯眼的就是籬笆上的喇叭花了。說也奇怪,其他的花都已經(jīng)謝了,唯有一朵開得十分鮮艷。李星竹不自覺的觸摸了一下,那只鮮艷欲滴的花,只感覺猛地一下像是被什么東西扎了一下,李星竹已經(jīng)沒有知覺了,昏倒在院子里。
當(dāng)毒蛤大王轉(zhuǎn)過身,發(fā)現(xiàn)李星竹昏倒了,就嘆了一聲:“哎,誰讓你亂碰的,碰著每一樣?xùn)|西都可以讓你斃命。但是為了我兒子只有先救活你了?!闭f著,她讓李星竹服下了一粒藥丸。
“沒想到你是第一個吃我的這個藥的人。”說完,就起身離去了,將李星竹丟在了院子里。
李星竹似是昏睡了半天后醒來。走向院子,踏進(jìn)門內(nèi),李星竹發(fā)現(xiàn)屋里屋外一點也不般配。外面是草屋,草院,而里面竟是那么優(yōu)雅,端莊,完全像是一家大戶人家的庭院。
沒見到毒蛤大王的人,就將東西放在桌上,隨便坐了一只板凳。很長時間后,見毒蛤大王還不出來,她就站起來喊了兩聲。沒人應(yīng),李星竹就推開右手邊的門進(jìn)去了。
這一進(jìn)去,李星竹大吃一驚。這間屋子古樸典雅的外表下,竟是那么簡陋。一張小床,一張桌子,桌子上有一個雜物筐,像是放著針線一類的東西。除此之外,靠近燈的地方,還有一個錦盒狀的東西,李星竹由于好奇,就要伸手去拿這個錦盒。然而,就在李星竹的手要碰到錦盒的一瞬間,一雙手掐住了李星竹的脖子。
“你好大的膽子?!彪S著這一句話的落下,李星竹已經(jīng)快喘不過氣了。
不是別人,確是毒蛤大王。
一雙無窮力道的手將李星竹掐著脖子,提了起來。
“咳咳咳,你干什么,放開我?!崩钚侵駨纳ぷ友劾飻D出這幾句話。
“呀·····”因為憤怒,她一下將李星竹狠狠地摔到了對面的桌上。
“任何人進(jìn)的這間屋子,都別想活著出去,你想找死,呀······”說著,毒蛤大王就又想去殺李星竹??粗请p大手的襲來,李星竹突然喊道:“等一下,你殺了我,你的毒蟾蜍今天豈不是喝不上活人的人血了?!笨謶值睦钚侵瘢竽憞L試了一下。
那雙大手在靠近李星竹時,突然停了下來,“也罷,我看在我兒的份上,就再留你幾個時辰,哼!滾出去?!倍靖虼笸跽f著,就背過身去,等著李星竹走出去。
“哎呀,差點沒被你摔死。”李星竹坐在地上,低聲嘟囔著,邊說邊起。
“嗯?”突然,李星竹的手碰到了什么東西,低頭一看,李星竹愣住了。拿起地上的玉柳釵,李星竹的手在發(fā)顫。
“還不走?”毒蛤大王這邊,已經(jīng)等得不耐煩了,狂作的聲音咆哮著,將頭轉(zhuǎn)向李星竹所在的地方。看到地上被摔開的錦盒,再看到李星竹手上拿著的玉柳釵,毒蛤大王像是一團(tuán)火一樣,眼睛里在燃燒。
“我留不得你了,你竟敢碰我的錦盒,我要將你大卸八塊,呀······”原本就老的帶有皺紋的臉,愈顯猙獰。
李星竹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她那雙迅雷不及掩耳的手,已經(jīng)快危害到李星竹了。
“你怎么會有······”還沒等李星竹說完,她那雙毒手,已經(jīng)碰到了李星竹的頭顱,“我······娘······的······東西。”李星竹撐著最后一口氣,將這個疑問說了出來。
毒蛤大王的出手,快如風(fēng)。這次對李星竹更是恨之入骨,出手之狠毒,就更是前所未有。當(dāng)李星竹說這句話之前,她已經(jīng)又返回原地了。
“咳咳咳······”她的咳嗽聲,幾乎已經(jīng)將李星竹的微弱的聲音給完全蓋住了,但是她的聽覺的敏銳讓人震驚,盡管是連常人都聽不清楚的聲音,竟被她完全收入耳中。
“什么?你說什么?你娘?”毒蛤大王抓起李星竹就晃,但是李星竹此時,已經(jīng)中了她的無極速毒功,即使她再喚,她也聽不到了。
“兒子,對不起了,你一定得先救她了。咳咳咳······”毒蛤大王迅速將毒蟾蜍從水罐里拿出來。而此時,她身形的矯捷已經(jīng)不是那個垂老的老人形象了。將毒蟾蜍放在了李星竹的手邊,只見那毒蟾蜍張開口,就將李星竹的手指噙到了口中??粗钚侵癜l(fā)黑的臉,毒蛤大王心急如焚。
“現(xiàn)在,只能先以毒攻毒試試了。以兒子的毒力,應(yīng)該可以將我的毒力化解。不過,她說什么‘她娘的東西’難道她真的是姐姐的女兒嗎?”看著李星竹毫無反應(yīng)的臉,她若有所思。
“李紅蓉,你出來!”此時鑒月山莊及所邀請的一些武林人士,已經(jīng)浩浩蕩蕩的抵達(dá)綠仙宮,瓊鶴樓當(dāng)家薛恒帶頭在門外嚷道。
“我們宮主不在,各位請回吧。若要找我們宮主,請改天再來?!边@時,一個紅衣小丫頭從垂枝簾內(nèi)走了出來,對他們說。不知是哪里人,只聽她用一口的潑辣的方言,大聲的對內(nèi)和外稟報。
“小丫頭,你也不看看,這里來的都是些什么人。你自己怎敢替你主子拿主意,說不見客就不見客。要是你主子怪罪下來,你擔(dān)得起嗎?”薛恒諷刺道。
“這么說,這位英雄今天是眾望所歸之的了?!毙⊙绢^接著他的話說到。
“我······”
“你替諸位英雄拿主意可以,但你今天確實拿不定我的主意?!?p> “我······”
“因為我可沒有各位英雄這么好欺負(fù)?!毙⊙绢^咄咄逼人的說著,薛恒根本就沒機會說話。
因為害怕各位誤會,他不得不解釋一番說:“各位,別聽這小丫頭胡說八道。”隨即,轉(zhuǎn)而向紅衣少女說:“今天就是硬闖,我們也要進(jìn)去。你最好識相點,讓李紅蓉出來,不然······”
“不然怎樣,踏平我們綠仙宮?哼,想要踏平我們綠仙宮的,已經(jīng)不知有多少人了,我們不怕。想進(jìn)去,先過我這關(guān)?!闭f著,小丫頭已經(jīng)拉開了打架的架勢。
“好啊,綠仙宮竟然這么猖狂。連一個看門的小丫頭都這么蠻橫,師父,讓我來領(lǐng)教一下綠仙宮的武功吧?!边@時五仙觀的弟子江明早就等不及了。
“這小姑娘,真是伶牙俐齒······”徐風(fēng)華這時,卻在暗暗叫好。
“住手······”趙梁終于發(fā)話了,“大家先別沖動,今天來,我們是來找李紅蓉這魔女算賬的,我兒尸骨未寒,我不想讓他等得太久。小姑娘,我勸你還是再與我通報一聲吧,這事本來與你無關(guān),我也不想傷及無辜,你別逼我。”
“你兒子尸骨未寒,你不回家安葬他,到我們綠仙宮來做什么?別說我不通報,就是我通報了,宮主也不會見你了,你們回去吧?!毙⊙绢^說完,已經(jīng)收回架勢,準(zhǔn)備回去。
只見趙梁隨手拔出出列的江明的劍,就向小丫頭刺去,把劍拔出來到刺向小丫頭的時間短的驚人。而小丫頭,似乎料定了他會有這一手,剛想回頭,只見劍鋒已經(jīng)逼來,她已經(jīng)沒有還手的機會了,兩只眼睛在等待著死亡。
“呀·······劍下留人······”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一條長鞭從空中飛來,纏住了趙梁的劍,還附帶著一聲大喝。
“好俊的鞭法。”徐風(fēng)華贊到。
就在眾人都在詫異于此人是誰時,一個明朗少女的聲音,隨著身形的出現(xiàn)傳了出來:“趙莊主,劍下留人,你不想第一次進(jìn)我綠仙宮,就搞得大家很不愉快吧?!?p> 只見來者身著粉衣,明眸皓齒,柳葉彎眉,身形之窈窕,更是多少佳人所不能及,來者正是綠仙宮二當(dāng)家作塵。
“當(dāng)然,只是小丫頭逼人太甚?!壁w梁見她走來,一邊回著話,背對著江明,卻不偏不倚的,將劍插到了劍鞘里。
作塵看下了這一幕,笑道:“多謝趙莊主?!?p> 小丫頭嚇壞了,看見了熟人,就偎依著,過去喊著:“二姐······”
作塵看了看她罵道:“死丫頭,我怎么跟你說的?來者是客,你怎么能將人拒于門外呢?這樣,豈不是顯得我綠仙宮太小氣了嗎?”小丫頭聽著低下了頭。
“各位,請······”作塵彎腰做禮,大家都陸續(xù)走了進(jìn)去。
徐風(fēng)華睥睨了作塵一下,瀟灑的走了進(jìn)去。
眾人剛剛進(jìn)得綠仙宮,便被綠仙宮的奇山異景給吸引住了。有的,是在贊嘆宮內(nèi)的植物種類紛繁復(fù)雜,有的是在感慨說,它就像是著實罕見的花園城堡。
“這真是人間仙境啊。”就連剛剛一心想進(jìn)來報仇的薛恒,也情不自禁的欣賞到。
“不知貴客大駕,還請多多包涵?!闭f話的瞬間,已經(jīng)有三位女子像從天而降般的,手中拿著各自的兵器,落到了大家的面前。
為首的那個,身著大紫紗衣,另外兩個,分別穿著讓人感覺很舒服的黃藍(lán)兩個顏色的紗衣。她們的頭飾跟發(fā)型都相差無幾,除了為首的那個,是很樸素的單髻順垂下來,另外兩個包括作塵在內(nèi),都是雙髻后別順垂下來。她們個個未施粉黛卻像是施了粉黛,何處見過這樣的妙齡少女。真可謂是此女只應(yīng)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見?從遠(yuǎn)處看來,活像是天上的仙姑下凡了一樣。
不是別人,正是綠仙宮另外三姐妹問君、綠茵和宮靈!
英雄們看著她們,個個都是目瞪口呆。作塵看到姐妹們都到了,就走過去站在一起。這時,身著大紫紗衣的那個女子向前一步說:“綠仙宮管家問君?!?p> 接著,另外三人依次介紹說:“作塵·····綠茵······宮靈·····見過各位貴客。”
“五妖星,何故行此大禮?今天我們來,只是有帳要跟綠仙宮算,不是來做客的。你們的繁文縟節(jié)還是省省吧?!壁w梁實在是等得不耐煩。
“趙莊主,我們綠仙宮歷來都是這樣的規(guī)矩,只要是來綠仙宮來的,都是客人。我們主子尚且如此,我們做下人的,又怎么敢破了這規(guī)矩呢?”問君回道。
“哎,好像你們綠仙宮是有五個管家呢吧。為什么今日出面的,竟少了一個?”另外一個五仙觀觀主之一,南葛揚,緩聲問道。
“觀主真是心細(xì),我四姐今日身體有些欠佳,所以不便迎客。各位不會介意吧?”宮靈凌聲說到。
“姑娘言重了!我們沒那么大架子,只是明人不做暗事,別在這兒浪費口舌了,快叫李紅蓉出來吧!”這時張尉平已經(jīng)用憤怒的話語,去逼她們了。
“這位仁兄,不是我們宮主不出來,只是并不是任何人想見我們宮主都行的,我們宮主需要你們來請?!眴柧f道。
“少廢話,她不出來,我就把你們?nèi)珰⒘耍筒恍潘怀鰜??!?p> “客人好大的火氣。不是我說下狠話,即使你把我們?nèi)珰⒘耍覀儗m主也不會出來的。是選擇我們的方式,還是你們大家用你們自己的方式,你們自己掂量著辦?!本G茵說。
“你·····”
“哎·····”趙梁阻止了張尉平再說下去,上前一步說:“即然這樣,還請姑娘明示,見到你們宮主的你們的方式。”
“趙莊主果然是聰明人,既然這樣,趙莊主,請······”綠茵說著,她們把一行人請進(jìn)了大廳。
剛到門口,他們發(fā)現(xiàn)前面并不是大廳,而是另一個庭院。
“聽說綠仙宮機關(guān)重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毙祜L(fēng)華心里暗暗想。正想著,突然問君讓大家停下。
“我四妹是我們五姐妹中最聰明的一個,琴棋書畫她都達(dá)到了很深的造詣。每次有客人來訪,她都要在自己這關(guān)設(shè)下關(guān)卡,今日也不例外。請大家看一下我頭上的這個匾額,如果有人能從中悟出些道理,并在此,題上自己領(lǐng)悟的意思的一副對聯(lián),這關(guān)就算大家都過了?!眴柧f著,指引大家看向上方。
“也不知道,這次這些人,會不會比以前那些人聰明那么一點點。”宮靈調(diào)皮的依附于綠茵耳畔說。綠茵輕笑了一下,就停止了,因為她發(fā)現(xiàn)有個人正在看著她。
“這是什么???”有人疑惑的看不出。
“是啊,這是什么???”不一會兒,大家的聲音基本上都是這個。
因為一般的匾額都是題字,更深奧一些,則是一幅畫。而這副匾額上面,是一個空著的棋盤上,放著一個黑子,其余就什么也沒有了。這可真是個難題,趙梁在想了一會之后,就大聲的請求說:“各位,有哪位才思比較敏捷的,還請費費心,我們要團(tuán)結(jié)才能成事,我趙梁在此拜求各位了?!闭f著,他就跪下了。
“趙莊主,快快請起!”這時,有一人拉起了趙梁,竟是境花園中的弟子慧心?!摆w莊主嚴(yán)重了,你發(fā)生這種事為天下人共憤,如果幫得上忙,我們大家一定盡力而為?!彼龑w梁說著,便走上前去說:“慧心不才,想試一試。”
“請······”綠茵客氣的說著,卻很關(guān)注這位小師父,因為剛才,看著她的就是她。
“這幅畫可能大多數(shù)人會認(rèn)為是一個空蕩蕩的棋盤上擺著一個唯一元素黑棋子。我認(rèn)為可以是大家想的那樣,也可以是另外一種情況。此黑子孤零零的一人,因無處落腳而無奈落腳于此,并不見得它很開心。而這幾條棋盤線,為什么只是棋盤線?棋子也可以是別的,也可以無我無相。所以,我的上聯(lián)是:淚痕依舊,消其只需琴弦一揮;下聯(lián)是:世事不變,洞此只要聰明一點·····不知這樣,是不是可以符合施主的本意?!?p> “妙哉!妙哉!淚痕依舊,消其只需琴弦一揮;世事不變,洞此只要聰明一點。好個‘洞此只要聰明一點’,我想,即使不是四妹的心境,也更勝于她的心境了。”問君大加贊賞,大家也都紛紛贊許,趙梁更是喜形于色。
“好怪異的想法,但文采膽略確實讓人佩服?!毙祜L(fēng)華禁不住贊賞道?!昂昧耍@一關(guān)大家過了,里面請?!眴柧f到。綠茵看了慧心一眼說:“真是精彩?!?p> 可慧心卻往另一個方向,看了一眼。
進(jìn)得里面,忽見著顏色猛地?fù)Q了,這真的是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仿佛換了另外一重天,由原來的碧綠青翠主色換成了現(xiàn)在的花紅水白之色,整個庭院除了兩邊的荷塘,就是由一條通往前面的一個涼亭的小徑組成。
眾人正在沉迷之際,突聽的一人說道:“貴客到來,我卻不能親自去接,真是太失禮了?!?p> 眾人循著聲音找去,看到一身著青白衣衫少女正在涼亭里坐著看書,見一行人來到這兒,竟然連頭都不抬,只是緩緩道來。此女子與前面幾人裝束無甚大差異,正是綠仙宮四管家仙文。
“大家能過的我第一關(guān),已經(jīng)是很不錯的了,我很贊賞能讀懂一個人心境的人。所以,我在這兒等著你們。”她說著,合上了書本。
“難道·····”徐風(fēng)華心里,隱隱想到一層意思。只見她們四人互相致意一下,就分別用輕功躍到了仙文所在的位置。
“這是什么意思?”趙梁替大家問道。
“是啊?這是什么意思???”大家都惶恐的看著身邊的環(huán)境,生怕有什么機關(guān)會出來似的。
“這是大家要走的第二關(guān)?!眴柧蛩麄兘忉尅?p> “還請姑娘明示?!北娙思娂娨蟮?。
“這一關(guān),是我的看家技能,如若你們可以在一炷香之內(nèi),從你們那兒走到我們這兒,就算你們贏,否則我們贏?!毕晌恼f完,就迅速的坐了下來,‘鏗’的一聲,撥響了自己的琴。
“果然不出所料?!毙祜L(fēng)華心里想到。原來,他早就想到她們會在這里設(shè)一個關(guān)卡。
眾人先是惶恐,但看看這距離,也就是十來步的距離,在一炷香之內(nèi)走過去,不是輕而易舉嗎?
“姑娘,你也太看不起我們了?難道這么點距離,我們一炷香之內(nèi)還走不過去嗎?”姚聽說。
仙文冷笑了一聲:“是嗎?那咱們開始吧。”
“走走·····”說著,眾人就簇?fù)碇白?。剛跨出一步,突聽得,仙文的琴聲響起來了,就在琴聲響起之后,眾人耳朵里翁的一下,他們就看見,兩邊的荷花池里,荷花蓮葉一起狂風(fēng)大作般的晃動起來,眾人大驚,停下了腳步。
“趙莊主,這是假象,別上當(dāng),繼續(xù)走?!毙祜L(fēng)華對趙梁說。
“大家繼續(xù)走,別驚慌。”趙梁仍然走在第一個。
他剛剛跨出第二步,琴聲連著兩聲響起,這時,已經(jīng)有人支持不住大叫起來,大家已經(jīng)有人自亂了陣腳。
“我倒要看看,有幾人能過得了我這‘天旋地轉(zhuǎn)魔音陣’”仙文看著他們,心中好奇。
原來,仙文利用自己的琴聲將內(nèi)力釋發(fā)出來,琴音的殺傷力要比自身的武功內(nèi)力高出幾倍。如果仙文不盡全力,可能有人因抵擋不住而經(jīng)脈受損。如果仙文用盡全力,除了那些懂得用內(nèi)力來抵擋的人會受到傷害,其他人,輕則筋脈盡斷,重則性命不保。而她周圍,方圓一步之內(nèi),則不會受到任何傷害,這就是她師父教給她的‘天旋地轉(zhuǎn)魔音陣’,威力驚人。
此時,守不住的人,已經(jīng)捂著耳朵在慘叫。守得住的人,卻被因為琴聲跳起來的魚兒們,擋住了道路。魚兒們一波又一波層出不窮,像是在示威。
“大家用內(nèi)力頂住琴音的侵襲,繼續(xù)沖?!壁w梁對后面的人說著,已經(jīng)一連跨出了兩步。后面緊跟著的有各地方的當(dāng)家們,帶著最得力的助手。徐風(fēng)華,慧心帶著慧清,張尉平。
仙文凝重了一下,說道:“給你們點厲害的。”說著,就彈起了琴的另一個曲調(diào)。
聽著連環(huán)不斷的音律,讓人心肺俱裂,因琴音的殺傷力,也對兩邊的荷花傷害力很大。荷花荷葉一片接一片的迎風(fēng)而起,撲打在他們的臉上。這時,大家包括趙梁,都已經(jīng)顧此失彼了,用內(nèi)力抵擋琴音的同時,還要趕走那些撲來的荷花,但就不能前進(jìn)了。眾人站在小徑上,進(jìn)退兩難。
此時,慧清已經(jīng)抵擋不住,雙手捂住耳朵大叫起來,慧心更是不能兼顧,此時也已經(jīng)喊著:“慧清·····啊······”倒在了地上。
“呀······”只見得一人的身影從眾人中脫穎而出,以輕功跑到了仙文一步之內(nèi)。
她們四個大驚失色,仙文更是感到不可思議:“你怎么會破得了我的‘天旋地轉(zhuǎn)魔音陣’?就算你可以,也必定要在一炷香之外的。”
只見這人長的俊美似鶴,身姿飄逸,一把長劍緊握手中,正是姚聽的弟子江明。
他也不回答仙文的話,一把抓住仙文的手,凌厲的眼神瞪著仙文說:“你怎么會彈這首酔觀音?是誰教你的?他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一連串問了那么多問題。
“你······”仙文看了他身后那幾個人都陸陸續(xù)續(xù)過來了,就說:“這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放開?!本退﹂_他的手,用輕功飛了出去,他們四個也相繼都出去了。
“恭喜各位,能闖過第二關(guān),接下來就過第三關(guān)吧。”問君再一次對著眾人解釋。
這時侯,她們五人已經(jīng)擺好了陣型要迎戰(zhàn)。
“你們······”
“我們就是第三關(guān),想見我們宮主答應(yīng)我們再說?!壁w梁正想問,問君已經(jīng)率先解釋。
“拿命來!”還沒等趙梁動手,就已經(jīng)有人大喊著,從側(cè)面飛了過來。一根長劍直指仙文右側(cè)腦顱。高手的反應(yīng)速度不是一般人能及的,更何況是成熟穩(wěn)重的仙文。她一個側(cè)身,就巧妙地將劍躲了過去,順手還甩了她一袖子。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丁研梅,仙文那一袖子,將她逼得滾落到地上。
“魔女,還我然哥哥命來。”她大喊著,半跪著身子,劍尖直指著她們五人。
“研梅,你怎么會來的?你不是她們的對手?!壁w梁說著,就想拉起她。
“趙叔叔,你別管我,今天我一定要親手為然哥哥報仇?!笨上?,她執(zhí)拗的不肯離開!
“我們綠仙宮,背的黑鍋還少嗎?不怕再多這一個,想打架,我們隨時奉陪?!毕晌恼f道。
“呀······”丁研梅立即沖了上去。
“讓我來·····”仙文跟她姐妹說著,大叫一聲就想攻出。
“住手······”剛想展開攻勢,一個她們熟悉的聲音出現(xiàn)了。
一個身穿青紗的小姑娘,突然跑了出來,出現(xiàn)在她們的眼前。她們五人看到,喜出望外齊聲大喊著“少宮主······”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李星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