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柳昊的情況就是,要么離開,不甩姜若雪和其他人的臉色,可這樣也太不懂人情了。
要么是順著姜若雪她們挖的坑跳下去,可這個結(jié)果也不是柳昊想要的。
所以,他先發(fā)制人。
就像姜若雪跟楚姬說的那樣,柳昊自小在爺爺?shù)难障?,琴棋書畫那是樣樣精通,這是每個古世家繼承人必學(xué)的東西。不只是柳家村是這樣,同盤踞在東湖一帶的姜家也是這樣。
所以,他選擇先得罪一些人,擺脫姜若雪二人的擺布。
至于得罪的那些人,他也不打算得罪死,他打算事后以真才實學(xué)折服對方。對于搞古文化研究的這些人,他也了解,雖然很倨傲,但面對才華遠(yuǎn)超過自己的人,還是很尊敬的。
姜若雪二人面面相覷,這個場面已經(jīng)不是她們能控制的了,現(xiàn)在的場面她們只能順著柳昊的心思進(jìn)行。
這個結(jié)果讓姜若雪很抓狂,這個混蛋,又讓他溜出自己的手掌心了。
這家伙為什么這樣做呢?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可資料里也說了,他平時不是這樣的人??!真是奇怪。
這讓姜若雪很不解,疑惑的看向楚姬,難道是楚姐姐告訴他的?
搖搖頭,她覺得應(yīng)該不是。
之前她看的很清楚,柳昊、楚姬在這之前根本就不認(rèn)識,從楚姬從錄像里看到柳昊時,那毫不做作的神態(tài)就知道。
執(zhí)掌浩瀚集團(tuán)這么久,這點看人能力她還是很自信的,自信自己不比那些老狐貍差到哪去。
可是,不是楚姬說的,說明柳昊他還不知道自己的算計。難道他這么做只是為了出風(fēng)頭?
想到這個,這讓她對柳昊的看法輕視了許多。
“舍我其誰?好搞笑,話說你誰??!”
一個帶著眼睛,穿著長袍,一副民國教書先生的打扮,也算有些古風(fēng)氣質(zhì)。但是他還很年輕,說話語氣有些輕佻,破壞了那副氣質(zhì)。
柳昊望了過去,笑笑,沒有說話,笑著看向楚姬。
在場的人順著他的眼光都看了過去,楚姬暗罵一聲,鬼知道你是誰。
“呵呵,我來介紹下。柳昊,出身書香門第。自小受古文化熏陶,狂妄了些,大家別介意?!背α诵?,隨意的編了個了書香門第的身份。不編不行啊,她還真不知道這小子的來歷,只知道是古世家出身,具體是哪家,姜若雪還沒來得及告訴她呢。
“哼,這小子焉壞焉壞的,等事了在找你算賬?!背睦锇盗R著走到姜若雪的身旁,“若雪,今天的事情先了了吧,被這小子一打岔,你那個計劃是行不通了。”
“了?怎么了?那些人已經(jīng)被惹毛了,豈能說了就了?”姜若雪看著那些義憤填膺的人,頭痛的說,她這是第二次后悔給柳昊挖坑了,真沒想到這混蛋竟然這么難纏。
“只要你愿意,看我的。”
“恩,好。”姜若雪點頭。
楚姬走到人前,微微鞠了一躬,說:“抱歉,我這位朋友說話有些不經(jīng)大腦,說話狂了些,但大家都是在圈子里混的,為了不傷和氣,也別太過計較。這樣,我讓我朋友為大家彈奏一曲,就當(dāng)陪個罪,大家說怎么樣?”
嘴里說著大家,目光卻看向搞傳統(tǒng)文化研究的那伙人看去。
看到楚姬調(diào)和,由于楚姬的身份特殊,以長袍青年為首的那伙人也不想太反駁她的面子,只好點點頭。
其他人也是以事不關(guān)己的心態(tài)笑著附和著。
楚姬見此,笑著向柳昊看去。
對楚姬的話,柳昊不氣不惱,無所謂的點點頭。
彈奏就彈奏吧,就當(dāng)是復(fù)習(xí)復(fù)習(xí)。反正他也不想與這些人真去比什么琴棋書畫。
“需要什么樂器?琴,還是箏?或者其它?”楚姬問道。
“既然是琴棋書畫,那就古琴吧?!绷浑S意地說。
“好?!背c點頭,拍拍手。不一會一張古琴被人抬了上來,這是目前最常用的七弦琴。
柳昊笑笑,坐在古琴前。
人們都把目光投了過來,有期待,有不屑,也有想看看柳昊有什么底氣說“舍我其誰”這四個字。
柳昊閉著眼,雙手放在琴弦上,找了會感覺。
修長的手指輕輕撥動,第一個音符響起??粗鴿M心投入的柳昊,人們也陷入奇妙音律當(dāng)中,
清婉流暢,汨汨流水,又帶著淡淡的憂傷的琴聲響徹整個宴會廳。
人們神色驚異,特別是有幾位擅長古琴的天才更是瞪大眼睛,他們都是行家,柳昊彈得好不好,他們一聽便知。所以才會這么驚訝。
清風(fēng)拂過,桂花的香氣氤氳繚繞,剎那間,白袂飄揚(yáng)。琴聲激越,與松濤一起連綿回響,久久不絕。
起手落手間,那根商弦顫動了誰的心弦?他的動作慢慢放緩,琴音又變得靜雅,婉轉(zhuǎn),帶著淡淡的憂傷,一如這桂花飄香。
一曲終了,余音裊裊
眾人久久回不過神來,柳昊笑著站起身,朝不遠(yuǎn)處,神情有些呆滯的姜若雪眨眨眼,起身向宴會廳出口走去。
“琴棋書畫,先不說棋、書、畫,就說琴也分很多種,不單只古琴,還包括塤、筑、排簫、箜篌、箏、瑟等等,只單古琴彈得好,就敢說出舍我其誰,真夠狂的?!?p> 這是之前那位長袍青年說的話,他沒看到,他的話讓場中眾多人都皺了皺眉,包括他的伙伴。
柳昊也有些皺眉,雖然今天自己為了擺脫姜若雪的算計,狂妄了些,也確實對這些家伙有些歉意。但,對方竟然把話說到這一步,也確實是有些不客氣了。
轉(zhuǎn)過身,眨眨眼,有些無辜的說:“兄臺,我彈琴是為了賠罪,你不要對號入座??!”
長袍青年有些語塞,他的確忘了這一出,這也是因為柳昊的琴聲把他的心思打亂了。
還好,他臉皮夠厚,強(qiáng)硬的說:“先不說這個,你就說“舍我其誰”這四個字是不是你說的吧。”
柳昊眨巴眨巴大眼睛,無可反駁的說:“是我。”
“那好,我們就比比,你說的那”舍我其誰“四個字,對整個傳統(tǒng)文化研究者們都是種侮辱,不是一首琴曲就算了?!遍L袍男把這個問題擴(kuò)大化。
“兄臺貴姓?”柳昊心中有些惱怒。
“鄙姓郭,名明達(dá)。你說你比不比吧?!?p> “明明達(dá)先生,你想怎么比。”柳昊撓頭笑道。
郭明達(dá)皺眉,“是明達(dá),不是明明達(dá)?!?p> “哦,萌萌噠先生?!绷徽UQ郏闷孑獾拿?。
場中的人們,有人已經(jīng)忍不住笑了出來。這是個什么人??!好好一個名字就這么被他毀了,這要傳出去,這郭明達(dá)還不成笑柄了。
“果然是焉壞焉壞的?!背Х藗€白眼,撇嘴道。
就連姜若雪嘴角都溢出一抹笑意,真是個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