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黑城當(dāng)中,房屋便地,大路寬闊,可容百人并肩通行,絲毫不顯擁擠。過往陰兵陰將不斷,每一個人面色冷漠,目光血紅。在這些人中,兩名陰將行走其中,全身上下都被黑甲覆蓋,只露出兩只血紅色的眼睛。
身后,猩紅色的披風(fēng)無風(fēng)自動,威武異常。手中黑槍寒光閃爍,乃是奪命的利器。兩人一路行來,不看任何人一眼,目標(biāo)十分明確。
在遠(yuǎn)方,一座恢弘的宮殿立在那里,比之城墻還要高上許多。宮殿上方,一輪黑日流轉(zhuǎn),生生不息。源源不斷的為這座巨大城市提供著陰氣。兩名陰將望了一眼那輪黑日,又迅速的低下頭,腳下步伐更快。
這兩名陰將正是劉彥昌和孟姜女,兩人這樣的打扮是為了不引起他人的注意。據(jù)孟姜女說,在那座宮殿當(dāng)中,有一處是專門關(guān)押犯人的。金雕如果被抓,很有可能就被囚禁在那里。如果沒有,很有可能已經(jīng)身死。
因為這片空間當(dāng)中,毫無天地靈氣可補充,只有濃郁的陰氣,并且可以腐蝕修煉者的真氣,讓之無法生存。金雕和黑鷹都受了重傷,如若不死,也是很難繼續(xù)活下去。
寬闊的道路兩邊,陰兵陰將快速而過。秦時的戰(zhàn)車,在這城中,也是能夠見到的。兩人沒有看向別處一眼,快速行進,過了一個時辰,終于來到了宮殿的外圍。這宮殿十分之大,還有甕城環(huán)繞,兩人順著城墻走了半天,終于在前方出現(xiàn)城門。
劉彥昌和孟姜女低聲交流了一下,劉彥昌把竹筒交到孟姜女的手里后,兩人這才小心向城門走去,寬闊的城門前,駐扎一隊陰將,連一個陰兵也沒有,個個修為都在煉氣化神的頂峰,是一支戰(zhàn)斗力非常強大的隊伍。
兩人假裝若無其事的向前走去,但劉彥昌的額頭已經(jīng)見汗,這一隊陰將,修為簡直太高了,如果打起來的話,能不能脫身還是次要,如果把秦始皇引來,那是什么樣的后果?不說兩人能不能活命,就連解救金雕的計劃也徹底泡湯了。
這隊陰將發(fā)現(xiàn)兩人,如臨大敵,拿著長槍對準(zhǔn)兩人,須臾,便將兩人包圍在當(dāng)中,其中一個身材高大的陰將向前走來,手中沒有任何兵器,劉彥昌看的仔細(xì),暗到這人的修為竟有煉神返虛之境。
那陰將冰冷的問道:“你們兩人是誰?有何事情?”
劉彥昌沒有說話,孟姜女上前一步,單膝跪地,雙手高舉手中的竹筒,低垂著頭,劉彥昌立即有樣學(xué)樣,就怕露出什么破綻,只聽孟姜女的聲音已經(jīng)變?yōu)槟新?,聲音還是那樣冰冷,道:“城外斥候,有要事稟報大王?!?p> 陰將接過竹筒,并沒有打開,雙目紅光耀眼,兩道光芒射入竹筒當(dāng)中,而后消失不見。陰將大手一擺,道:“沒有問題,讓他們過去?!?p> 兩人站了起來,慢慢向里面走去。這個時候那陰將又突然開口,冷聲道:“軍機如天,你二人為何走的如此緩慢?耽誤了大事,你們二人擔(dān)當(dāng)?shù)钠饐???p> “諾?!眱扇苏f完,立即撒開雙腿,快速跑入其中,那陰將滿意的點了點頭,像是在贊許兩人孺子可教。而后繼續(xù)盡忠職守,把守城門。他卻不知道,被他放進去的,卻是兩個反動分子。如果他了解真相后,不知道會是什么表情。
快步而入,兩人轉(zhuǎn)眼間便消失在這偌大的宮殿當(dāng)中。孟姜女似乎對這里面的一切都很熟悉,路線安排的十分不錯,盡量的避免碰到巡邏的陰兵陰將,最后,兩人來到一處東北角,在前方有一座再普通不過的小殿,比之外面的民宅,也沒有大到哪里去。劉彥昌好奇,不會是眼前毫不起眼的小殿中,關(guān)押著犯人吧?
兩人藏身在一處陰暗角落當(dāng)中,沒有任何人發(fā)現(xiàn),劉彥昌好奇道:“那里應(yīng)該有人把守,我們怎么進去?”
孟姜女沒有回答,從懷中拿出兩塊黑鐵令,遞給劉彥昌一塊,劉彥昌看了半天,沒看懂是什么意思,孟姜女說道:“別廢話,跟我走,呆會跟跟我一塊拿出牌子就好?!?p> 說完,兩人向前走去。來到那間小殿門前。本來別無一人的小殿,突然間出現(xiàn)兩名陰將,氣勢駭人,把守在門前,兩人身材十分高大,比劉彥昌還高上半個身子,居高臨下的看向兩人,其中一人問道:“可有黑鐵令牌?”
孟姜女將手中的黑鐵令牌亮了出來,劉彥昌也緊隨其后,拿在手中,兩名陰將檢查完畢,讓開道路,剎那間又消失不見。
推門而入,房間內(nèi)十分昏暗,讓人看不清楚里面的狀況,就在這時,突然有陰火燃燒,不住的跳動,雖然是黑氣,但房間的景物竟然在這些陰火的照射下,徹底大亮起來。劉彥昌四處觀看,房間內(nèi)并無一人,就是連監(jiān)牢什么的,也沒有發(fā)現(xiàn),空蕩蕩的房間內(nèi),別無他物。讓人搞不清楚,究竟把人關(guān)在了哪里。
跟著孟姜女,兩人走到房間的中心處,來到一殿柱旁邊,孟姜女將手中的黑鐵令牌印入殿柱當(dāng)中,只聽“咔”的一聲,似乎觸動了什么機關(guān),孟姜女拉著劉彥昌站在一邊,只見地面之上突然出現(xiàn)一個窟窿,漸漸分開,幽深的樓梯出現(xiàn),看不清楚里面的情況。
孟姜女抬腳而入,走了進去,劉彥昌一步不落,跟在身后,心中懷疑起來,這孟姜女手中的黑鐵令牌究竟是從哪里得來?又怎么會對這監(jiān)獄了如指掌?難道,一切都是因為跟秦始皇作對這么多年,才摸索出來的嗎?
雖然心中略帶不解,但劉彥昌依然沒有說什么。之前與孟姜女的那一番對話,劉彥昌注意到孟姜女的眼神,絲毫是做不得假的。
兩人走進幽深的洞穴當(dāng)中,四周陰風(fēng)嘶吼,劉彥昌正是好奇的時候,孟姜女突然傳音過來,道:“別東張西望,過了樓梯,下到里面的時候就可以放心說話了?!?p> 劉彥昌立即精神一震,跟在孟姜女的身后,他在這個空間當(dāng)中,是無法傳音的,一旦用真氣包裹聲音,就會被陰氣吞噬,從而讓聲音落在空中,暴露了身份。而孟姜女卻是不同,她自身同樣為陰氣,雖然與這個空間當(dāng)中的不同,但卻可以得到包容,沒有限制。
用功德云墜轉(zhuǎn)化陰氣,劉彥昌暫時不敢嘗試,這監(jiān)獄四周一定有高手,很容易被人看破。
曲徑幽深,一路上陰火不斷跳躍,為兩人照亮前路,劉彥昌默默計算,此時已經(jīng)下到地底有百丈深了,想不到這間監(jiān)獄竟然設(shè)的如此嚴(yán)密。外面又有高手守護,當(dāng)真是銅墻鐵壁,誰也無法逃生出去,就是連監(jiān)獄當(dāng)中的看守,也是省下了。
終于,兩人來到深處,劉彥昌立即四周張望,其中一面墻壁之上,幾條大鐵鏈鎖好幾個人,都是披頭散發(fā),低垂著頭,而惟獨有一個人,雖然面色蒼白,嘴角流血,渾身破爛不堪,但頭一直剛昂著,臉上的傲氣卻是絲毫掩蓋不住,不是金雕,還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