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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船隊在薛凌島停靠,虞芷蕾看到碼頭上有個脆生生的年輕女孩,身材窈窕,神態(tài)溫柔,正是薛朵朵??吹綇埩璧纳碛俺霈F(xiàn),薛朵朵滿臉都是幸福的小女人的微笑。虞芷蕾神色頓時有些不自然,眼神變得好像有點失落,有點幽怨,又有點不服氣,于是,不自覺地,她極力穩(wěn)定了自己的情緒,挺直身軀,挺起胸膛,然后下船來。
小別勝似新婚,張凌正忙著和薛朵朵說話呢,對虞芷蕾的這個小動作,自然沒有發(fā)現(xiàn)。直到虞芷蕾來到自己的身邊,用銳利的目光打量著薛朵朵,他才拉著薛朵朵說道:“大小姐,這位就是我們家的朵朵?!?p> 得,介紹就介紹了,還得在前面加上“我們家的”,這不是故意刺激大小姐嗎?果然,虞芷蕾神情有些僵硬,但是很快恢復(fù)過來,語調(diào)有些害羞又有些生硬的說道:“誰跟你是一家?你想占我的便宜嗎?”
臉蛋兒悄悄的紅透了。
張凌下意識愣了愣,大小姐這理解能力……
我說我和朵朵兩個人是一家,沒有說我們?nèi)齻€人是一家啊……你是怎么理解的……你要是真的這樣理解,那也未曾不可,不過,你得低下高貴的頭顱來加入我們這個大家庭……
隨即覺得不對,好像用“我們家的”這個詞語的確有些不當(dāng),要是強調(diào)自己和朵朵兩個,說“我家的朵朵”就可以了,不用說“我們家的朵朵”……我們家的朵朵,豈不是將三個人都包含進去了?咦?自己為什么喜歡說我們呢?難道……想歪了。
薛朵朵同樣小臉蛋兒紅透了,這可是張凌第一次在外人的面前介紹自己,而且,對方還是虞家的大小姐,這等于是向外界正式公開她的身份了。對于以前的朵朵來說,虞家的大小姐,那就是高高的存在,是不可企及的人物。她急忙害羞的靦腆的問好:“大小姐?!?p> 虞芷蕾溫和的說道:“朵朵妹妹不要客氣,叫我姐姐就好?!?p> 薛朵朵看看張凌。
張凌隨口說道:“那就叫姐姐吧!”
薛朵朵于是乖乖的叫道:“姐姐。”
虞芷蕾微微一笑,伸手將自己掛在胸前的玉石吊墜項鏈摘下來,送給薛朵朵,親熱的說道:“好妹妹,初次見面,姐姐沒有什么東西送給你的,這個吊墜,是龍虎山的張?zhí)鞄熼_光的,跟了姐姐十七年,就送給你吧,保佑妹妹一生平安。”
薛朵朵急忙搖手,靦腆的說道:“這個……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虞芷蕾堅持說道:“這是姐姐的一份心意,朵朵妹妹,收下吧。”
薛朵朵看著張凌,不知道該不該收。
虞芷蕾轉(zhuǎn)頭看著張凌,鼻子里悄悄的哼了哼,有意無意的說道:“不會少嫌棄吊墜不值錢吧?的確不值錢……”
張凌含笑說道:“朵朵,大小姐既然有心,你就收下吧?!?p> 薛朵朵這才收下,感激的說道:“謝謝姐姐?!?p> 虞芷蕾幫她將玉石吊墜項鏈戴好,整理了一下,左看右看,才滿意的點點頭,又對張凌責(zé)怪的說道:“看看你,別人朵朵是你的人,你居然不給別人買點像樣的金銀首飾。這樣的美人兒,要是沒有幾件像樣的首飾,怎么襯得上她的絕色容貌?”
薛朵朵急忙說道:“大小姐,其實公子已經(jīng)給我買了,只是……朵朵要干活,怕弄丟了,所以,就摘下來放著了……可不是公子不給我買……”
虞芷蕾斜眼看著張凌,更加不滿的說道:“你讓朵朵干什么活?”
張凌不以為然的說道:“你干什么活,朵朵就干什么活?。∥疑磉吙绅B(yǎng)不起閑人!她可是薛凌島的女主人,上上下下的事情,都是她在負責(zé)的。說到她負責(zé)的差事,可是要比你那邊繁瑣多了?!?p> 虞芷蕾不跟他胡扯,拉著朵朵的手說道:“好妹妹,你帶我四處走走,我問你一些事情?!?p> 薛朵朵又求助的看著張凌。
張凌含笑說道:“大小姐是好人,問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不要緊張。”
薛朵朵這才去了。
虞芷蕾走了兩步,忽然轉(zhuǎn)過頭,盯著張凌,低聲說道:“原來你喜歡百依百順的女人。哼,我偏偏讓朵朵跟你找點麻煩來?!?p> 說罷,將頭一揚,胸脯一挺,挑釁般的去了。
張凌嗤之以鼻。
在我的地頭上,我還怕你?;ㄕ胁怀??
虞夫人和林思雨,已經(jīng)在商船隊駛出麻灣的時候,從船隊分離,回去青島了。商船隊別的人員,包括王凱在內(nèi),都沒有上島來。在虞芷蕾逗留薛凌島的這段時間,他們剛好可以休息一下。之前被嚴鵬青扣押,他們很是緊張,大家都有點累了。
虞芷蕾拉走了薛朵朵,張凌無所事事,當(dāng)然是到自己的玻璃工場去檢查工作了。魏文武等人,正在熱火朝天的大干特干。由于人手不足,玻璃工場的生產(chǎn)效率并不高,每天最多只能生產(chǎn)二十塊左右的玻璃。這樣的生產(chǎn)效率,張凌當(dāng)然是不滿意的。不過,在李村雇傭的人員到達之前,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指點了工人們一些細節(jié)上的問題,就差不多是晚上了。虞芷蕾已經(jīng)決定在薛凌島過夜,明早才出發(fā)前往江南。這個招待任務(wù),只好交給薛朵朵了,她是女主人嘛!事實上,兩個女人見面不久,就已經(jīng)像是親姐妹一樣的親密了。張凌有種感覺,自己好像又被排斥在外了。
虞芷蕾和薛朵朵在薛凌島上繞了一圈,看了薛凌島的各個角落。虞家的大小姐還是無法理解,張凌要這個破島來做什么。這個破島簡直有點與世隔絕的味道,說的不好聽一點,就算島上的人全死光了,恐怕也要十天半月的,外面的人才會知道。
張凌笑了笑,沒有解釋。
明天將她往玻璃工場里面一帶,虞芷蕾就明白了。
因為虞芷蕾沒有問起玻璃的事情,薛朵朵并沒有說到這一點,難怪虞芷蕾糊涂。
張凌在薛凌島投入了大量的資金,已經(jīng)有初步的效果。茅草屋都基本拆除了,下一步是修建磚瓦屋,甚至是平頂?shù)幕炷练课?。但是,在磚頭和水泥到來之前,房屋還沒有辦法修建起來,目前只能是挖掘地基。所以,大家暫時還是露天睡覺的。反正,山東地區(qū)一直干旱少雨,四月份的氣候也不錯,露宿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當(dāng)然,對于虞家的大小姐來說,這絕對是前所未有的第一次。以天為蓋,以地為床,那得多大的氣魄?。≡诩依?,就算她有這樣的念頭,也絕對會認為是太荒唐,不假思索的就會放棄的。
晚飯是三個人一起開小灶的。
薛朵朵的烹飪手藝,顯然不錯,苦孩子嘛,這方面一般都很精通。菜式雖然很簡單,只有魚肉和青菜,虞芷蕾卻是吃的津津有味的,看起來心情好像是不錯。嚴鵬青灰飛煙滅,虞家的船只和貨物,順利的取回,她的心情當(dāng)然不錯了。
四月中旬的月色,非常的明亮。圓月好像是銀盤一樣,掛在燦爛的星空中。在月亮的周圍,還有密密麻麻的閃爍的星星。睡在家里,肯定不會留意到如此美麗的星空,但是,在露宿的時候,只要一睜眼,就能夠看到璀璨的星空。溫柔的月光,灑落在薛凌島的上面,四周都好像是籠罩了一層水銀似的,恍若仙境。
虞芷蕾忽然有些感慨的說道:“白天看薛凌島不覺得怎么樣,晚上這么一看,好像還不錯嘛!”
張凌心想,這可是一等一的海景,沒有任何的污染,當(dāng)然不錯了。等以后老子有錢了,將下面的灘涂都清理掉,改成海濱私人浴場,那才叫真正的度假勝地,羨慕死你們。他笑了笑,說道:“薛凌島會變得更美的,以后大小姐還要常常上來做客啊!”
虞芷蕾說道:“我倒是想,可惜有人未必歡迎啊!”
薛朵朵詫異的說道:“姐姐,誰不歡迎你???”
虞芷蕾翻了翻美麗的白眼,冷冷的說道:“你說呢。我們家小雨可是來了好多次,結(jié)果都被擋駕了,真是惹不起了?。 ?p> 張凌只好無奈的笑了笑,大小姐又開始翻舊賬了。
薛朵朵看著兩人,感覺兩人怪怪的,女孩子的心思和直覺,自然都是很靈敏的,感覺到兩人的關(guān)系不太尋常,當(dāng)然不會插話,靜靜的吃飯,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張凌心想虞芷蕾畢竟是從小嬌生慣養(yǎng)的,薛凌島的晚上雖然美麗,海風(fēng)還是很大的,大小姐未必習(xí)慣,于是好心的說道:“大小姐,一會兒,我們還是送你回船上休息吧?!?p> 虞芷蕾瞪了他一眼,不滿的說道:“怎么啦?妨礙你們洞房花燭???你們不是老夫老妻了嗎?打擾一個晚上都不行??!”
薛朵朵聞言,頓時害羞的耳根子都紅透了。
張凌心也有些無奈,這個大小姐,還真是敢說。
然而,虞芷蕾下面的話,更是讓張凌崩潰:“你們做你們的,我什么都聽不到,看不到,你們當(dāng)我是死人就好了。”
得,張凌立刻舉手投降。
薛朵朵的神情,就更加的精彩了,簡直都要鉆到地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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