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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腳步聲響,卻是虞芷蕾來了。
和虞夫人談過以后,虞芷蕾的神色,更是不好,陰暗的好像是化解不開的苦丁茶。
張凌看著旁邊的虞家船只問道:“那艘船上是誰?”
虞芷蕾面無表情的說道:“是我大伯,二伯?!?p> 張凌眉頭情不自禁的輕輕一挑,主動開口問道:“夫人和嚴鵬青談過了?對方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提這么還好,一提起這個,虞芷蕾就滿臉的漲紅,氣憤的發(fā)抖,狠狠的說道:“無恥,真是太無恥了?!?p> 原來,嚴鵬青提出的要求,不但要虞家放棄這些商船和貨物,而且還要虞夫人下嫁陳喜才,虞芷蕾下嫁陳玉然,同時讓出家主的寶座。嚴鵬青是武人,說話直來直去,讓前來求情的虞夫人滿臉緋紅,跟著拂袖而去,雙方不歡而散。
但是,這還不是最氣憤的,最氣憤的是,她的兩個伯伯,居然同意了嚴鵬青的要求,不斷的向虞夫人施加壓力,要求虞夫人為了大局著想,嫁給陳喜才,免得虞家從此遭受滅頂之災。兩人還要求虞夫人做虞芷蕾的思想工作,答應嫁給陳玉然。兩人還說,母女雙雙出嫁,同時嫁給一對父子,那也是一段佳話。
張凌靜靜的聽完,不動聲色的說道:“那你意下如何?”
虞芷蕾毫不猶豫的說道:“我寧死不從!我娘也不會同意的!大不了,我們一起削發(fā)為尼!”
張凌皺眉說道:“但是,嚴鵬青那邊和陳家說好了,只怕不會輕易松口?!?p> 這句話正是虞芷蕾最苦惱的,虞夫人親自出馬,嚴鵬青都不肯松口,可見,陳家這次是下了足夠本錢的,不將虞家搞倒,絕對不肯善罷甘休。就算她現在去求嚴鵬青,也不會有任何的效果。相反的,只有可能被對方再次的提出無理的要求,再次被對方侮辱一番。
當然,虞家的大小姐,是不會輕易認輸的,她緊緊的咬著嘴唇,狠狠的說道:“大不了魚死網破,一拍兩散。”
張凌看著水寨里面的船只,默默計算著潛水的距離,同時不經意的問道:“嚴鵬青一直在那艘福船上?”
虞芷蕾悻悻的說道:“還不是?嚴鵬青和他的心腹走狗,都在船上。其他的人,根本不能靠近船只。所以,別的軍官,就算想給我們說情,也根本無法靠近嚴鵬青?!?p> 張凌內心微微一動,緩緩的說道:“有別人愿意為我們求情?”
虞芷蕾說道:“當然。我們虞家要做生意,和水師的關系能不好嗎?其他的商人,根本不將水師放在眼里,只有我們虞家,是按足規(guī)矩來的,從來沒有少過水師的一分錢。以前,水師每個月只要我們上繳三百兩的白銀,現在,要求我們每個月上繳八百兩,憑空多了兩倍,我們還是照交了。”
張凌皺眉說道:“難怪你的海上貿易沒有利潤,敢情都讓水師的人給扣去了?!?p> 虞芷蕾苦惱的說道:“我們有什么辦法?要是和水師的人翻臉,那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打開了話頭以后,她有一肚子的苦水,向張凌傾訴。
虞家的生意,軟肋就在這正規(guī)二字上面。江南很多的大商家,都有官府的保護傘,甚至根本就是當地的大官員自己開設的,每年賺取的利潤超過幾十萬兩白銀,上繳給國家的稅收,才幾兩銀子。連魏忠賢那么厲害的人物,想要從這些商家收取一些稅收,結果馬上就有楊漣、左光斗跳出來,和魏忠賢進行拼死戰(zhàn)斗。
后世的史書描述楊漣、左光斗如何如何的正義,如何如何的堅強,好像真的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大好漢,其實最根本的原因,都是為了一己私利罷了。東林黨的這些鳥人,家財萬貫卻不肯繳納任何的稅收,反而向農民不斷的加稅,他們才是真正的亡國賊,只可惜崇禎太晚才認識到這些人的面目,悔之晚矣。
虞家在山東沒有任何的保護傘,靠的完全是自身的實力。在萊州府知府、萊州商會、萊州水師的三重打壓下,需要繳納的額外費用很多,大部分的利潤,都被這三方拿走了。若非如此,虞家的生意,怎么會淪落到今天?
她們曾經想到過要反抗,堅決不再上繳一分銀子,可是算來算去,最終還是沒有把握,只好默默的承認了這些條件。因此,虞家的生意,可以用一句話來形容,那就是帶著鐐銬跳舞。無論是虞夫人還是虞芷蕾,面對這些外來的壓力,都顯得很悲憤,卻又很無奈。
張凌若有所思的聽完,忽然說道:“我們去會會嚴鵬青?”
虞芷蕾皺眉說道:“我娘都去過了,我去還有什么用?”
張凌意味深長的說道:“現在虞家的家主是你,你娘并不能完全代表虞家??!你娘和你,代表的是不同的身份嘛!我也想看看那個嚴鵬青,到底是何方神圣,如此鐵了心的和虞家作對。”
虞芷蕾側頭看著他,似乎在判斷他的用意,片刻之后,果斷的說道:“好,你和我去!”
當即派人向嚴鵬青通報,說虞家家主求見。
嚴鵬青很快回復,批準。
張凌和虞芷蕾兩人,當即換了小船,向嚴鵬青的旗艦駛過去。
水寨的柵欄打開,將兩人的小船放進來,隨即又關上。
經過柵欄的時候,張凌有意無意的說道:“這柵欄的縫隙,有點寬啊,鯊魚都能夠游進來。”
虞芷蕾惦記著自己的船只和貨物,無意識的說道:“鯊魚進來有什么用?戰(zhàn)船又進不來?!?p> 張凌表示贊同的點點頭,沒有再說什么。
很快,小船靠在了嚴鵬青的旗艦旁邊,從上面放下吊索,將兩人拉上來。
嚴鵬青的旗艦,好像是進入了一級戒備狀態(tài),兩邊都是林立的水兵,手持利刃,很不友好的看著兩人。
虞芷蕾板著臉,忍住心頭的怒火,快步走過。若是在別的地方,她簡直要發(fā)作了,但是在這里,唯有死死的忍住。她情不自禁的斜眼偷看張凌,卻發(fā)現張凌嘴角邊帶著若隱若現的輕笑,對這些排列出來的士兵,絲毫沒有放在心上。這一點,讓她很是佩服,果然是個有擔當的男人。
事實上,張凌的確不怎么將這些破破爛爛的大明水師放在眼里。
老子連航空母艦都見過,何況是一艘福船?列隊歡迎老子嗎?多謝了。
兩人進入船艙,嚴鵬青已經等在那里了。
嚴鵬青很矮,很胖,眼睛卻很小,一看就知道是個很懂得鉆營的人物。六品的武將服穿在他的身上,就好像是大號的小丑,偏偏他又要努力的裝出斯文人的樣子來??吹絻扇说絹?,他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不知道虞大小姐親自到來,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虞芷蕾忍住怒氣寒暄兩句,然后坐了下來。
嚴鵬青看了張凌一眼,不經意的問道:“這位是……”
虞芷蕾語調有些生硬的說道:“這位是侄女新聘請的顧問?!?p> 嚴鵬青哦了一下,顯然沒有聽過張凌的名字,目光重新落在虞芷蕾的身上,眼睛瞇成了一條線,笑瞇瞇的說道:“侄女,伯伯知道你這次來,是為了船只和貨物,不過,情況嘛,伯伯已經和你的娘親說過了,如果你們不按照陳大人的意思去辦,伯伯是絕對不會松口的。你這次來,是不是你娘回心轉意,答應陳大人提出的條件了?”
虞芷蕾忍氣吞聲的說道:“嚴伯伯,這些船只和貨物,都是我們虞家辛辛苦苦積攢起來的,價值超過五萬兩。侄女以前對伯伯的孝敬也不少,這么大的一筆巨款,嚴伯伯不可能坐視別人白白的搶走吧!”
嚴鵬青很理解的點點頭,感嘆的說道:“侄女啊,伯伯也知道你不容易,這么年輕就要承擔這么重的責任,所以啊,伯伯有些話,就直說了啊。你雖然天分很高,比一般的女子都要強很多,但是,你畢竟是女子嘛!家里沒有個男人支撐,總不是規(guī)矩。你還是盡快的找個靠得住的男人,早日成家,也好早點將肩頭上的擔子卸下來?!?p> 虞芷蕾緊緊的咬著自己的牙齒,艱澀的說道:“伯伯的意思是……”
嚴鵬青的眼睛再次瞇成了一條線,笑瞇瞇的說道:“侄女,伯伯的意思,你還不明白嗎?陳公子對你是一往情深,陳大人對夫人也是一見傾心,這是天造地設的好事啊!多少人夢寐以求這樣的好事都不可得,你們母女倆,實在是前世修來的福氣啊!”
虞芷蕾頓時臉頰漲得又紅又紫,欲言又止,手指骨都因為用力而顯得發(fā)白了,卻又無法發(fā)作出來。
張凌插話說道:“將軍的意思是,大小姐嫁給陳玉然,夫人嫁給陳知府?如果不這樣,這些船只和貨物,就休想拿回來了?”
嚴鵬青毫不掩飾的說道:“本官一片好心,其實也很想幫助你們,可是,這件事情,本官真的是愛莫能助?。≡僬f,本官的確覺得這是一樁天造地設的姻緣,對于這樣的好姻緣,本官也是要一力促成的嘛!侄女,配對的姻緣不容易找??!對了,你的兩位伯伯,我都和他們談過了,他們都很贊成?。∷自捳f,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你的大伯、二伯也能算是你的半個父親,你還是要聽一聽的嘛!”
虞芷蕾不想繼續(xù)說下去,艱澀的說道:“對不起,嚴伯伯,侄女告辭了?!?p> 說罷,毫不掩飾自己的氣憤,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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