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放學后,樂隊沒有活動。
雪月吃完飯,便急匆匆地往宿舍趕去。
宿舍沒有人,看來藍菲兒和葉沫溪去社團活動了。
她打開電腦,將Death樂隊的CD放入光驅(qū),還沒等她播放,就聽見不知何處傳來星澗喊自己的聲音。
她左右環(huán)顧,滿頭問號,難道星澗來女生宿舍了?
聲音好似是從外面?zhèn)鞒龅?,她疑惑地走出去,才發(fā)現(xiàn),星澗是站在隔壁的男生宿舍。
原來,榆林大學的宿舍樓,都是男女生各一棟并排。而兩棟樓之間的距離,只是相差短短的一米。而剛好雪月在510,而星澗他們的宿舍就在501,所以,他們宿舍之間,也只是相差一米的距離。
凌雪月吃驚地看著一臉笑意的張星澗,驚訝地問道:“星澗,你怎么知道我住這里??”
“嘿嘿~~~我知道藍菲兒就住我隔壁嘛,你和她是一個宿舍的,那當然也是我隔壁咯~~~”
“原來如此~~”
“對了,你聽了Death樂隊的演唱會CD沒?”
“沒呢……我剛回來,正準備聽?!?p> “那太好了!你等等!!”張星澗一陣歡喜,隨后,立刻跑進宿舍,又從宿舍跑出來,手里多了一個手機。
他滿臉興奮地對她說:“這是我前不久買的耳機,用這個聽音樂,具有超強的音效和震撼感。聽Death的音樂,就應該用這個去聽,你接著?!闭f完,他把耳機傳給凌雪月。
凌雪月接過耳機,點了點頭,左看右看,然后抬頭,看到林少峰剛從學校回來。
于是,她高興地跟他揮手打招呼:“會長~~”
林少峰看著她,點點頭微笑。
張星澗沒好氣地向后掃了他一眼,臉色一變,對雪月說:“雪月,我走了,你好好聽。”然后,看也不看林少峰一眼,就大步進了宿舍。
凌雪月愣愣地看著張星澗,又滿臉擔憂地看著林少峰。
林少峰看著他進入宿舍,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然后又對著她笑了笑:“沒事的,快進去聽吧。”
“好?!彼従忁D(zhuǎn)身進了宿舍。心想:會長和星澗到底有什么不愉快?他們住在同一個宿舍,會不會很難受呢?
想著想著,她的臉上有了莫名的憂愁。
不過……
宇飛也跟他們一個宿舍,溫文爾雅的宇飛,一定能夠協(xié)調(diào)他們的。
想到這里,她的心情立刻多云轉(zhuǎn)晴。
她急忙坐在電腦前,迫不及待地打開CD,插上耳機,開始享受接下來的音樂世界。
點擊播放——
剎那間,震耳欲聾的呼喊聲響起,人們呼喊著“Death”樂隊的名字,瘋狂而激情。
不久后……
一陣勁爆的音樂傳來,將凌雪月整個人完全怔住了,猶如策馬奔騰,又如洪水暴發(fā)。一種沖擊力極強的力量仿佛迎面沖來,她感覺就要被這種力量擊垮。
隨后,一個歌聲爆發(fā)……
既狂又野,像是在嘶吼!仿佛熔巖由地底竄出時的狂暴聲響。
沙啞的嗓音回旋在耳邊,音色不盡完美,撼動了在場每個人的心!
這聲音,仿佛瞬間帶著凌雪月穿越時空,來到了現(xiàn)場。
她看到了一個閃耀著五彩光芒的樂隊,在億萬人的舞臺上,忘我的演奏。
她只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在逆流,她無法動彈,完完全全沉浸在了Death的音樂中了。
一曲完畢,緊接著,又另一首輕柔的曲子。
溫柔如清風吹過,溪水緩緩流過山澗,樹上的鳥兒雀躍不?!?p> 清幽的歌聲緩緩而來,凌雪月仿佛回到了五千年前。
她盤膝坐在山間小屋,享受著山水間的愜意,不亦樂乎。
這種感覺,好舒服……
Death的演唱會,一首一首地演奏不同的風格,時而迷幻,時而輕柔,時而溫暖,時而又狂烈地讓人興奮不已……
這就是Jack的曲子嗎?這就是他的音樂嗎……
他的音樂,怎會如此的讓人震撼。
所有的歌迷都會他們癲狂,她的心也跟著節(jié)奏急速跳動。她想?yún)群?,但卻被優(yōu)美又瘋狂的旋律將給怔住了。
她沉浸在音樂中,無法自拔。
一場演唱會后,凌雪月發(fā)現(xiàn),她……竟然流淚了……
門外。
藍菲兒和葉沫溪剛回來,一下見到流淚的凌雪月,藍菲兒急忙叫道:“雪月??!你怎么哭了??!誰欺負你了?。?!”聲音之大,估計左鄰右舍都聽得見。
凌雪月回過神,急忙擦拭眼淚,慌張說道:“沒……沒有,我只是聽歌聽的?!?p> 藍菲兒一聽,白了她一眼。聽歌也能聽到流淚,她還真是佩服她呢。
葉沫溪拿起桌上的CD盒,說道:“原來是Death樂隊的演唱會CD?!?p> “沫溪也知道他們嗎?”凌雪月問。
“嗯,Death樂隊十年前在國內(nèi)就很出名,當時的他們也只不過是一群高中生而已。不過,當年他們年紀雖小,口氣倒挺大,小小年紀便立誓要沖向世界的歌壇。果然,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實現(xiàn)了他們的夢想。而今,他們已成為了搖滾音樂史上最有影響、最成功的樂隊之一。他們的即興節(jié)奏編配,極為適合現(xiàn)場演出中的盡情揮灑。而他們狂野不羈的身體語言,幾乎為許多的搖滾樂現(xiàn)場演出定出了規(guī)范。Death具有很強的攻擊性和叛逆色彩?!?p> “沫溪,你知道的還真多,你也很喜歡他們吧?”藍菲兒笑道。
“還行?!?p> 凌雪月看著CD盒,眼里有著異樣的光彩:“他們真的很棒……Jack的曲子,仿佛能夠?qū)⑷送虥],讓大家都沉浸在他的旋律中。不管是觀眾,還是樂隊成員,還是他自己……都融入了音樂當中……真的是太棒了……如果……”
漸漸的,她的眼神變得有些困惑和迷茫,輕聲說:“如果……我能做出像Jack一樣打動人心的曲子……那該有多好……”
就在這時,外面又傳來急喚凌雪月的聲音,咋一聽是蕭宇飛。
三人走出去,蕭宇飛一看到凌雪月,滿臉著急地問:“雪月,你哭了?”
“沒……沒……”凌雪月急忙擺擺手。
藍菲兒聽罷,“嘿嘿”的奸笑起來,帶著“詭異”的笑容盯著蕭宇飛:“呦,咱們的蕭帥哥看起來蠻關心我們家雪月的嘛~~~”
“菲兒,你就別說風涼話了,剛才你不是喊著說雪月哭了嗎?”他剛才在打掃宿舍,就聽見藍菲兒的喊聲,急的他把掃把一丟,快速跑出來問個清楚。
藍菲兒好笑的看著他著急的臉,就是不回答,急的蕭宇飛的心七上八下的。
凌雪月難為情地低下頭,小聲說道:“我……我是聽Death樂隊的演唱會……聽得哭了……”
“???原來……原來是這樣啊……”他尷尬地笑笑,不過,總算是舒了一口氣。
“哈哈哈,看你急的,以你關心我們雪月的程度,我推斷你~~~”藍菲兒對蕭宇飛眨了眨眼,神秘地笑起來。
弄得凌雪月一頭霧水,而蕭宇飛則滿臉通紅。
這時,張星澗喝著水從宿舍慢慢走出,不急不慢說道:“雪月作為我們樂隊的一員,關心一下有什么稀奇的?!?p> “哦?是嗎?那你作為隊長,怎么不第一個沖出來?”藍菲兒鄙視地看著他。
“因為我知道,雪月是聽到Death的歌才有這樣的反應,因為我曾經(jīng)也有過~~~怎樣?感觸很深吧?!彼种煨χ鴮α柩┰抡f。
“嗯……聽著Jack的歌,我就像是施了魔法一樣,沉迷于那里,成了音樂的俘虜,我喜歡他的歌……如果我能成為像他一樣的作曲家的話……那該多好……”
張星澗一聽,雙眼一亮,勾住蕭宇飛的脖子,樂翻了:“哈哈,那太好了,看來我們?nèi)齻€有共同點了!我張星澗是以Jack為目標的主唱。你凌雪月,是追求像Jack一樣作出魔曲般的作曲家。而宇飛,是要成為像Mike一樣的鍵盤手!從今以后,我們就跟著Death的腳步,一起努力實現(xiàn)夢想吧!!”
“嗯!”蕭宇飛和凌雪月笑著點頭。
而在501宿舍里,因為擔心而想出門看看的林少峰,悄悄地回到自己的桌前。
門外歡聲笑語,門內(nèi)沉悶不堪……
強烈的孤獨感,迎面向他襲來,他的心一下沉入谷底。
他覺得,他與他們完全是不同世界的人。
他們的世界里,朝氣蓬勃,充滿了夢想與青春的活力。
而在他的世界,只有父母的期望、與父母未實現(xiàn)的夢想。
他自己,一無所有……
追逐夢想這事情,在他心里,或許……只有夢里才會出現(xiàn)……
每當看到他們,他的心總有種空蕩蕩的感覺。
雖然身為學生會會長,受到同學們的支持與喜愛。
但是,他的內(nèi)心深處,卻有著不知從何時開始,就已經(jīng)存在的孤獨感。而且,這種感覺總是毫無預兆地侵襲著他,令他痛苦不堪。
這種感覺……到底要到何時……才會消失……
他迷茫地望著窗外,夕陽的余暉籠罩大地,斜斜的照進窗外,灑落在他的身上。
在霞光里,他的臉被晚霞映得發(fā)出迷人的光澤,仿佛給他鍍上了一層柔和的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