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煞白的臉上,點綴著清凌凌的眼眸,她的眼睛好像水晶一般晶瑩剔透,不含一絲的雜質(zhì),現(xiàn)在被一層水汽包裹著,壓抑著心底蔓延開來的苦澀。為什么他的心底驀地抽動了一下,劃過一絲的自責(zé)?
不,仇恨馬上盈滿了他思緒的每一個角落。
她沒有時間哀悼自己已逝去的清白,必須堅韌地面對這個殘酷的事實。
任牧曜一愣,他以為她應(yīng)該會大哭大鬧一番,沒有想到她馬上會保持如此的冷靜。
看似,這個人比她想象中的更加有趣。
他邪魅一笑,不言一語,沒有否認。
“為什么?”她倔強地逼問著,緊緊裹緊身上的蠶絲被,手攫緊握拳,指甲深深掐進肉里。疼痛感能讓她此刻忍住悲傷,不會在他面前崩潰。
“至于為什么,你好像還沒有資格問為什么?!比文陵子X得憑她現(xiàn)在的身份連和自己說話都不配。
“那你放過我好么?”喬心渝不知道自己的這句話說出來是有多搞笑,反正在任牧曜聽上去就是十分的好笑。
“放過你?那我的損失不就大了。你還不知道吧,你舅舅因為工廠的利益,已經(jīng)把你買給我了。”
喬心渝吃痛地驚叫了一聲,但是他的話對她而言沖擊力更大,好像晴天霹靂一般,震得她全然沒有反應(yīng)。
舅舅前一陣子就唉聲嘆氣,說自己的工廠因為一筆投資失敗而周轉(zhuǎn)不靈。但是……不會……
喬心渝的眼眸徒然睜大,用力地咬下,一股血腥味立即在唇齒間蔓延開來。
任牧曜吃痛地推開了她,他翻身下床,拿起昨晚喬心渝給他的黃皮文件袋,打開,取出里面厚厚一疊紙給她看。
她顫巍巍地跌坐在地板上,轉(zhuǎn)頭,進出的一張紙上四個大字赫然醒目,“賣身契約”。
她搖搖頭,“不會的,舅舅不會這么干的,不會的……”
他是她的唯一親人了,不會把她再次推向火坑的。
淚滴滾落下來,劃過清麗素雅的臉龐,滴落在冰冷的地板上,濺開成一朵朵琉璃般的碎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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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牧曜洗好澡,穿戴整齊走出衣帽間,她還是保持著原來的動作,光潔的后背柔嫩細膩,微微發(fā)顫。
他轉(zhuǎn)頭,冰冷無情地盯著她,“回去收拾一下,我會叫司機到喬宅接你?!比酉逻@些話,他轉(zhuǎn)身就離開了。
只剩下喬心渝一個人卷縮著身體坐在床上,眼睛無神的看著四周。她不相信剛剛?cè)文陵渍f的那一切,這樣的事情怎么會落在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