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尤殤?!币宦暫艉鞍盐覐男≌f世界里叫了出來,很少有人叫我的名字,他好像也是第一次叫,感覺挺陌生。
“什么事?”我不冷不熱的問道。
“我明天得參加個舞會,你能不能陪我去一趟?”
“嗯.....”
“不會太久,露個臉就好了?!边€沒等我開口他又解釋道。
“好?!边@個月他沒來幾次,錢卻比往日多了幾倍,我實在是不好意思。
我沒參加過舞會,只是在電視上看過。禮服我也沒有,我也不是主角,過的去就行,然后去商場隨便買了件很不適合我的銀白色晚禮服,畫了個睫毛、涂了個唇彩就搞定,剛收拾完楊書杰就到了,他看著我沒發(fā)表任何意見。然后車子突然停在一個地方,不像是舞會的地方。
“楊總,好久不見!”一個大約三十五歲左右的女人笑顏如花的迎上來。
“是啊,所以過來麻煩你一下。”他笑著道,看了我一眼。
“跟我還客氣?!?p> “呵呵,那她就交給你了?!?p> “放心好了,包你滿意?!比缓笪揖捅荒莻€女人帶了進去。
“我叫森言?!币琅f美麗的笑容,看著人很舒心。
“我叫尤殤?!?p> “很特別的名字?!闭鏁f話,其他人都說我的名字難聽。
“尤小姐試一下這件衣服吧?!彼龔囊粋€服裝間取了件白色連衣長紗裙,淺V領(lǐng),裙尾有淡綠色的水墨印點綴,很隨意的森女風(fēng),簡單、肅靜又不失特點。
“尤小姐,這件衣服簡直是為你量身定做的!你一定會成為最亮的星星?!鄙孕潎@。我仔細看了看,不僅看著舒服,穿著也舒服。
“我只想當個望遠鏡?!蔽倚χ鴳?yīng)和道,穿這樣的衣服參加舞會可以嗎?電視上可沒有這樣的。一旁的楊書杰看了看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他沒反對應(yīng)該可以吧。他看了看手表說道,“給她化妝吧?!?p> “嗯?!?p> “森小姐給我化個淡妝就好了。”我平時就沒有化妝的習(xí)慣,一直是素面朝天。
“好的?!?p> 雖然她笑著答應(yīng)了,但是我看得出她不太高興。一個設(shè)計師應(yīng)該最討厭的就是一個外行人指指點點,而我恰恰觸碰到這一點。
“楊總,還滿意吧?”我就像被人包裝過的一個禮物,等待著買家的評判。
“謝謝了?!睏顣茳c點頭便帶著我離開了。
舞會是在一家私人住宅舉行的,豪華、奢侈完全超乎想象,趁著他與別人寒暄的空檔我趕緊撤到了一邊,二樓看起來挺安靜的,剛到樓梯口就碰到一對正在親熱的人,我瞇著眼閃到一邊,什么舞會啊、酒會啊,總少不了這種事,坦白說就是高級酒吧而已,不過多了生意、相親、撈金等功能的。我選了一個視野比較好的地方站定,看著底下像舞臺劇一樣的世界。
“身在其中卻不像這個世界里,冷眼看世界?!币粋€陌生的聲音突然在我旁邊響起,我瞥了一眼旁邊的鏡子,原來是剛才在樓梯口親熱的那個男的。
“我見過你,前不久在市中心的廣場那塊,你也是用同樣的表情,冷眼旁觀?!蔽覍Ω鞣N搭訕都已有抗體。
“我叫安午陽。”那人把手伸到我面前,我撇了一眼轉(zhuǎn)身離開,他卻擋住我的去路。
“我們可以認識一下嗎?”
“不可以?!睂τ谶@種以后不會再見而且我又不喜歡的人無需禮貌,趁著他發(fā)愣的檔兒我趕緊走開,走了一段發(fā)現(xiàn)他沒跟上來我才放心,可能是我高興太早了,剛回頭他就在一步遠的地方看著我,并走向我。我第一個反應(yīng)本來是要躲開的,后來想想也沒必要,直接忽略應(yīng)該比躲開更奏效。果然,我一直與身邊一個陌生男子亂聊,他在我周圍徘徊了一會兒后自覺無趣的離開了。
這種地方,這些人,遠比電視上、小說上‘更勝一籌’,因為電視上的那些心懷不軌、惡毒的人總會讓人看出來,而現(xiàn)實中卻恰恰相反,看著那些不停變化的臉我已經(jīng)沒有再呆下去的耐心,費了好大勁兒才找到楊書杰。
“什么時候走?”
“等幾分鐘。”
“算了,你忙吧,我先走了?!彼膸追昼姽烙嬍俏业暮脦资昼?。
“那你先去停車場等我,我送個東西就好了,別像上次那樣!記得接電話,鑰匙拿著?!彼诘?。
“知道了?!背隽舜髲d門我突然忘記停車場怎么走,只好問保安。
“我們同路,我?guī)氵^去?!币粋€痞氣的聲音響起,余光已經(jīng)看清了那人是誰。我繼續(xù)實行我的忽略政策,只是這個辦法好像開始對他失效了,他依然死皮賴臉的跟著,不停的說話,很起勁。有些人就喜歡演一個人的獨角戲,比如他!現(xiàn)在這個時間去停車場的人就我一個,身邊又跟著這么一個人物,安全起見還是不去了好。
“喂,我在大廳門口等你?!蔽医o楊書杰打電話。
“嗯,我馬上就出來?!贝蛲觌娫?,那人還在。
“人都說用XX手機的人務(wù)實?!彼珠_始了,我倚著墻閉目養(yǎng)神,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別靠著墻,小心著涼?!币粋€熟悉的聲音響起,我身上多了件外套,我這才睜開眼。
“謝謝?!?p> “楊總?!蹦且粋€聲音又不合時宜的響起。
“安總?什么時候回國的?”
“前天?!?p> “都沒有給你接風(fēng)洗塵,真不好意思。”
“這個好說,哪天都可以,這位是?”他看著我問道。
“她是......”
“助理,尤殤?!奔热凰麄冋J識我就不能太任意妄為了,一個簡單的認識而已,沒什么。感覺到從楊書杰那兒一股奇怪的目光,我很堅定的回向他,‘這種身份更好’。
“尤殤?名如其人,很獨特。”我懶得再應(yīng)付,閃到一邊。
“安總,那我們改天再約。”
“好,改天見。”
回去的時候他一直板著臉,一個字也不說,氣氛怪異到極點,我打開車窗,釋放著這種壓抑。
接下來的我們完全回到了另一種狀態(tài),他不再讓我給他洗衣服、做飯、一起去超市,也不和我說話,每次完事之后連看也懶得看我一眼,我明白了,從始至終我只是他的一個**,中間的那段小溫馨只是一個不小心的誤會而已,可是我為什么會失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