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談中得知,那大叔復(fù)姓安陵,名慶,是紫云山安陵家的人,他家少主人狩獵時發(fā)現(xiàn)了一只大雀,非常喜歡,想抓來當(dāng)坐騎,哪料這畜生靈活得很,幾次圍捕都被它跑了,他家少主人一路追蹤,都快一個月了,大老遠的追到了這里。
那只大雀在幾次圍捕中,翅膀受了不輕的傷,飛行受阻,這次肯定逃不了。
先前安陵慶他們差點就抓住它了,想不到它垂死掙扎,不惜揮動受傷的翅膀,將安陵慶扇飛了出去,他才會滾落山頂。
當(dāng)坐騎?
馬是坐騎,沒人不知道,走獸當(dāng)坐騎,向月也見識過了,但飛禽當(dāng)坐騎,就令她很好奇,難道是可以像飛機一樣乘坐,飛上天不成?那該有多大的鳥,才能負荷一個人的體重?
山不高,就是上山的路難行了點,向月小睡過一會,體力恢復(fù)得差不多,走這點路沒有一點難度。
那安陵慶步法快捷,一步如躍,顯然是個武夫,怪不得滾下山坡,只是受了點輕傷。
“罩住它了,快,快!收網(wǎng),用力,這回別讓它跑了!”
沒花多少時間就接近了山頂,一聲聲呼喝傳入耳際。
一陣強風(fēng)迎面刮來,碎石亂飛,向月趕緊雙手護身在前,拍開碎石,只見山頂一片瘡痍,樹木斷的斷,倒的倒,火把倒地熄滅了數(shù)個,唯剩二個未滅的插在土里,七八個人緊緊抓著一張大網(wǎng),極力拉扯,一個個滿頭大汗,狼狽不堪的樣子。
安陵慶一步?jīng)_到大網(wǎng)旁,抓起一根手腕粗的大繩,拉緊收網(wǎng),和另七八個人終于將網(wǎng)越收越緊。
“哇,天啊,好大一只大麻雀??!”
一只有輛轎車般大小的鳥,被大網(wǎng)緊緊的束縛住,尖銳的大鳥嘴卡在網(wǎng)繩洞里,張不大,兩鼻端呼呼噴著粗氣,就像車尾排氣管出來般,它想掙扎卻又筋疲力盡的樣子。
大鳥全身的羽毛灰不溜秋,像極了麻雀,向月從來沒見過這么大的麻雀,驚呼著跑近前去,充滿了新奇,伸手想摸一摸它的羽毛。
“小心!”安陵慶連忙出聲,“這畜生力大的很,小心被它傷著?!?p> 那只大麻雀如車燈般大的圓眼睛放著兇光,瞪視著向月,好像隨時會用它尖利的鳥嘴啄人,向月悻悻地縮回了手。
“安陵大叔,這只麻雀這么兇,它會讓人乘坐上天?”
“現(xiàn)在當(dāng)然不行了,要經(jīng)過馴化,才能讓它乖乖聽話,等它聽話了,我?guī)阋黄痫w天?!边@時頭頂上空傳來話聲。
“少主人!”安陵慶等人皆是對著上空恭敬稱呼。
向月抬頭看去,一只黑禿禿的大鳥撲騰著它的大翅膀,停留在半空,它的背上赫然站著一個人。
“真的可以乘人飛翔??!”
向月一對美目盯著這只黑鳥,滿眼的小星星,羨慕之極。
這只黑鳥比那大麻雀長得小了一些,就能夠載人飛天了,要是自己也有這么大的鳥就好了,用不著辛苦雙腿走路,“呼啦”一下就可以飛到始新了吧。
前世她乘過飛機,坐鳥飛天的事,連想都沒想過。
看來古代雖然原始落后,也正是因為它的原始落后,生態(tài)環(huán)境極佳,孕育出來的鳥都這么大,可以載人飛翔,那就不難理解《無極乾坤醫(yī)藥典籍》里記載的許多藥材,是后世醫(yī)書里沒有的了,而人類同樣如此,古代人能夠修煉內(nèi)力,而一千多年后卻只出現(xiàn)在有特異功能的人身上。
想來能將飛禽馴服成坐騎,應(yīng)該有什么特殊的手段,否則就會像元靈壽的黑熊,不僅不聽話,趁機就會逃跑。
“這只黑鷲小了點,只載得了一個人,不然現(xiàn)在就能帶你上來玩?!?p> 直到站在黑鷲上的人再次說話,向月才注意起了他,那是個二十多歲的青年,一身華貴錦袍,長身玉立,身材倒是極佳,長相卻不敢恭維,一對鷹眼奪奪逼人,銳利中帶著兇相。
向月從來不會以貌取人,但眼前這個人令她心神不安,他銳利的眼神里,帶著毫不掩飾的欲望,直覺告訴她,這個人很危險。
“多謝,我還要趕路,恐怕不能耽擱太久,安陵大叔……”向月婉言拒絕,望向安陵慶。
“少主人,我剛才不小心滾落下山,是這位小姑娘救醒了我,她孤身一人要去新安郡始新投奔親戚,我怕她路上有危險,想請求少主人讓我能夠送她一程?!卑擦陸c當(dāng)下向那少主人恭敬道。
“哦,路途不近啊,姑娘一個人上路,的確很不安全,不如隨我回紫云山,等馴化了大雀,我親自駕雀送你去吧?!?p> 那少主人一捋長袍,躍下地面,身形敏捷而輕巧,落在向月身邊,也不容她多話,便下令道:“再一個時辰左右就天亮了,你們休息一下,天亮我們就啟程回去?!?p> 安陵慶等人齊聲應(yīng)“是”,圍著大網(wǎng),看守著大麻雀,就地休息。
“那個……你太客氣了吧?!毕蛟乱活^黑線,他這是強留自己啊,“我急著要去始新,不能跟你走?!?p> “我叫安陵鷹,你可以稱呼我少主人,女人要聽話才會討人喜歡,過來,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安陵鷹伸臂就將向月拉近身邊,一雙鷹眼迷離地看著她。
“那個……我們萍水相逢,是不是太親熱了點?”
向月被他拉近,幾乎貼在了他身上,想與他拉開距離,但他的手牢牢的抓著她的胳膊,就像緊箍咒似的,掙脫不開。
“看你長得聰明伶俐,不會不懂我的意思吧,我不想多廢話,你做我女人,我不會虧待你,天一亮,我便吩咐安陵慶替你去趟始新,報個平安,等馴化了大雀,我會帶你過去?!?p> 這話聽得向月下巴都快掉地了,真夠直接的,是個真小人,難怪一眼就能感覺到他的危險,不過話說回來,真小人雖然危險,卻不掩飾內(nèi)心想法,應(yīng)該不難應(yīng)付。
向月初次接觸武學(xué),看不出他的修為,但從他的身形舉止上猜測,修為定然不在龍琨之下,如果沒有被他抓住胳膊,憑著“流水行云步”逃脫的機會很大。
“那個……我……我還沒成年呢?!?p> 本來稚嫩的小臉,經(jīng)她刻意表現(xiàn),就像才十一二歲似的,而且她那雙干凈清澈的眼睛無辜得讓人生不出半點懷疑。
“咳……”
這話把安陵鷹嗆著了,不自然的干咳了一聲:“你當(dāng)我什么人?我們安陵家在江湖上,也是有頭有臉的大家族,我不會對你怎么樣的,你跟我回家就是了?!?p> “你能不能先別抓著我,胳膊都被你抓斷了?!?p> 安陵鷹放開了手,向月趕緊退開一步,一副小鹿受驚的模樣,看得安陵鷹又氣又好笑,卻又很無奈,什么時候堂堂少主在女人面前失去了魅力,要知道家里的幾個女人為了他,爭風(fēng)吃醋,就差拔劍相向了。
向月渾身一個顫抖,感覺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唉,姐姐竟然淪落到這般矯情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