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劉府
“那個小畜生真的被封為鎮(zhèn)國公了?”劉氏面目扭曲地盯著自家大哥,眼睛里面散發(fā)出來深深的惡毒和不甘。
“那還有假?!眲⑹霞易迦缃竦淖彘L,劉進(jìn)賢也瞪著劉氏,簡直恨不能直接上手拍死她。這個蠢女人如果不是自己同母的親妹子,自己怎么可能容忍她。
當(dāng)年以她身為劉氏嫡女的身份非要去給表弟當(dāng)二房。真論起來姑母嫁的柳家門第還要差他們劉家一層。就為了這不知道他們劉家背后被多少人暗地里嘲笑,諷刺。
別以為她后來干的事情真的沒人知道。她聯(lián)合姑母給表弟的原配正妻下藥讓她多年無孕,后來自己先生了兒子,姑母以此讓表弟降妻為妾,生生把原配嫡子變成庶子,不僅沒資格再接觸柳家嫡系才能修習(xí)的武功心法,還害的那孩子成了病秧子。就這樣了還不放手,就因為那原配生的孫子天資出眾了些,讓表弟起了愛才之心,她就要陷害人家全家除族,除族了還不算還要趕盡殺絕把人父母都害死了。
你說,事情既然都做到了這一步了,怎么不干脆做得徹底點。除草不除根,春風(fēng)吹又生。
現(xiàn)在好了,那小崽子從軍那么多年,誰知道竟然可以從一個沒根沒底的小兵小卒子,直接晉升到鎮(zhèn)國公啊?
那是超品的國公啊,而且正是炙手可熱的時候,據(jù)他們家從朝中探聽到的消息,今上對那小崽子擒獲了索羅國的國君,都恨不能直接對他封王了。如果不是祖宗的規(guī)矩,異性不能封王,只怕那小崽子還不知道要多得意??墒蔷褪侨绱耍粤詠沓水?dāng)年跟隨太祖打天下,立了天大功勞的那區(qū)區(qū)兩三人,這百多年了還從沒有誰能有被賜封為國公的呢。
而且,更別提時至今日那些國公府都早已沒落多年,如今也只剩最后一家,子孫不上進(jìn),有名無實的輔國公府了。
想到下面回報的消息說那個小崽子正往江州這邊來,而且是明日一早就會到達(dá)。劉進(jìn)賢就對劉氏當(dāng)年沒有斬草除根恨的不行。這時候來江州還用說嗎,肯定是來算賬的啊。
想到即將要面對著的場面,饒是劉進(jìn)賢身為劉氏的族長,見慣了大風(fēng)大浪的此時也頭痛了。幸好當(dāng)年的事他們劉家參與的不多,就是參與了也參與的很隱秘,時隔那么多年,尾巴他也早就處理的干凈了。即使柳衡的怒火燒過來影響應(yīng)該也不大。只要這個妹子別再犯蠢。
想到這里,劉進(jìn)賢瞇著小眼嚴(yán)厲地看著劉氏,警告道:“這一回那小崽子肯定是要出了這一口氣的,雖然你再怎么地名分上也是他的祖母,但是這不是你擺架子的時候。如果他要他的親祖母恢復(fù)正妻的身份,你就是咬牙也得認(rèn)了?!?p> “……不,你別等他自個提出來,你今兒回去就讓柳樺和柳槚主動找族老提出來?!?p> “不行,我不同意,那個賤人她憑什么?。俊眲⑹霞t著眼低吼。
啪!
劉進(jìn)賢一掌拍在桌上,一時間木屑四濺,好好的一張紅木桌案直接塌下,杯盤碎裂茶水四濺。
“就憑她孫子是鎮(zhèn)國公?!?p> 劉氏驚嚇地站起來,裙擺上還是難免的被四溢的茶水濺濕,可是顧不上濕掉的裙擺,她對兄長忽然之間發(fā)這么大的脾氣直接是嚇的幾乎大氣都不敢喘了。
雖然在柳家她已經(jīng)是個老封君了,即使丈夫還沒有死,但是他早就躺在床上癱了多年,被她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了。可是對這個大哥她心里面還是敬畏的。
“我,我就是吞不下這口氣?!眲⑹系皖^抹著眼淚。
“這口氣就是吞不下去你也得給我吞下去了,還要吞的心甘情愿的?!眲⑦M(jìn)賢看著劉氏紅了眼,口氣也不由軟了下來,“今時不比往日了,只要他還是鎮(zhèn)國公一天,你就得認(rèn)這個命?!?p> 江州碼頭。
看著岸上簇?fù)碇皝碛拥娜巳?,站在最前列的就是江州的父母官之首:江州太守方括。后面還跟著一大眾的各級屬官。以及柳氏家族的族長—劉氏的長子柳樺為首的族老和族人們。除此之外還有一些江州本地的世家大族。
一接到新晉的鎮(zhèn)國公要來的消息,方括就派人打探過柳衡的來歷??上r間太短知道的不夠詳盡,只知道他是出自江州的柳氏家族,但是跟家族間有些舊怨。
所以當(dāng)柳氏家族派人來要一同參與迎接柳衡時,他一邊覺得理所當(dāng)然,一邊又有些拿不準(zhǔn)。后來聽了師爺?shù)慕ㄗh索性除了柳氏家族的人之外還邀了江州各個略有勢力的各家族的人一同隨著下屬官員一同來迎接。
此時,柳衡站在船頭身邊是帶著紗幕的嬌妻和愛女,和早已長成,玉樹臨風(fēng)的長子柳淮然。
他對著人群一眼掃過去,臉色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讓人看不出一點端倪來。也讓心里正忐忑的方括有點沒底。讓正強(qiáng)裝鎮(zhèn)定的柳樺暗暗咬牙。
“國公爺和夫人、公子小姐一路辛苦了。下官已經(jīng)在狀元樓備下宴席就等著替您和家人接風(fēng)洗塵了。”江州太守方括不等柳衡一家下船,等船一停穩(wěn),剛架好木橋就直接上船迎接。當(dāng)然不可能所有人都上去,隨行的除了他的師爺就是厚著面皮跟上來的柳樺了。
等方括一說完,柳樺就陪著笑臉,迫不及待地插嘴了:“衡哥兒一路勞累了,等吃完接風(fēng)宴我們就回去,家里早早就把你們的院子灑掃好等著了。”
“柳家主說笑了,我區(qū)區(qū)一個被柳家除了族的外人怎么敢前去打擾。”柳衡對著方括頜首,聞言淡淡地看一眼柳樺,領(lǐng)著全家人率先往船下走去,一路上還不忘小心翼翼地提醒安如意注意腳下,只對著柳樺遠(yuǎn)遠(yuǎn)地拋下一句,“柳家主還是稱呼皇上對我的封號的為好?!?p> 不提柳樺聞言,楞是臉皮再厚,臉上的笑容也頓時也掛不住了。
那方括聞言心里也是咯噔一下,除族?看情形柳衡跟柳家的恩怨不是那么簡單的啊,這個柳樺竟敢陰他?他抬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師爺。那師爺能一路跟隨著方括成為他的心腹幕僚,哪里是簡單的角色,平日里那心機(jī)也算是了得的。
此時聞言,再被頂頭上司看了一眼立馬心里就是一個激靈,完了,看來這步棋是走錯了。
但此時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他當(dāng)機(jī)立斷,一個巧勁直接把柳樺擠開,自己緊緊跟隨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