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了一看,敏言看清楚那是秦雪柔在起舞。只聽過她彈琴和唱歌,卻未見她跳過舞。秦雪柔的舞一點也不輸她的琴聲和歌聲,且今日所穿的橙色的衣裙不同于往日白衣的清冷,終于有了些陽光的溫度。
一支舞跳完,早已注意到敏言的秦雪柔站定望向她的方向,敏言走上前去,對她道:“你的舞跳得這么好,為什么沒見你在眾人面前跳過呢?”
秦雪柔道:“我并不輕易在人前起舞,只因沒有最好的樂聲相和。”
敏言有些驚訝,“那么多厲害的樂師,難道就沒有一個能奏出稱你心意的琴曲嗎?”
秦雪柔笑道:“你若聽過這世上最好的曲子,旁的音韻便再入不得耳了。”
“最好的曲子?我聽陸將軍彈過琴,他就彈得很好?!泵粞缘馈?p> “朔風將軍的琴曲確是絕妙至極,但還不是最好的?!?p> 敏言凝眉思索了片刻,開口到:“你的琴也彈得很好。”
秦雪柔笑了,“多謝姑娘繆贊,不過這世上琴彈的最好的并不是我?!?p> 敏言嘆道:“你就別賣關子了?!?p> 秦雪柔微轉了頭,將目光投向遠方的虛空,開口到:“那人無論是相貌、學識還是才華都是舉世無雙,他所奏出的樂聲能叫飛鳥久旋空中不散,能叫游魚忘記擺尾而沉入池底。這世上沒有什么事是他辦不到的,就算是最兇殘的猛獸也會臣服在他的腳下。”
看著秦雪柔眼中的癡,敏言問到:“他是你喜歡的人?”
秦雪柔輕輕地笑了,“有些人你寧愿從來沒有遇見過。他就像掛在天上的那輪明月,所有的星辰在他身旁都黯然失色,但你永遠只能仰望他,卻始終無法觸及。”
敏言垂下眸來,沉吟片刻后說到:“既然無法觸及就不要喜歡好了,那種只能遠遠地望著卻不能觸碰的感覺一定不好,倒不如把目光轉向別處,也許另有一番風景。”
秦雪柔眼中露出一絲無奈之色,“如果真能這樣就好了……可惜我做不到,現(xiàn)在的我,只要能夠遠遠地看著他,便也心滿意足了?!彼鹧蹃砜聪蛎粞?,“謝姑娘,其實我真羨慕你呢,你還有機會遇到一個既喜歡你,你也喜歡的男子,而我卻是不可能了。”
敏言一個人提著菜藍子走在回醉仙樓的路上,心里想起了昨日秦雪柔對她說的話。她感到秦雪柔那句話中深深的絕望,愛上一個絕不可能愛上自己的人該有多么無奈與痛苦,但愿她不要愛上這樣一個人才好。思及此處,敏言輕輕嘆了口氣,提著菜籃子繼續(xù)往前走,全然不知有兩雙帶著惡意的眼睛已經(jīng)悄然盯上了她。
當她經(jīng)過一段比較偏僻的路時,一直跟蹤她的兩個人突然從巷道里沖了出來,其中一人拿著大木棍朝她頭上一敲,她連悶哼聲都來不及發(fā)出來就倒下去了。
兩人看起來像是街頭混混,其中一人拿出一柄磨得雪亮的刀就要朝敏言脖子上砍去,另一人伸手阻止了他。
“就這么砍了太可惜了,把她賣了,還能多賺幾個錢。”
持刀人猶豫道:“這不太好吧?金主說了要她命的?!?p> “只要你我不說,誰會知道?”
“這……可這丫頭也賣不了幾個錢吧?”
“我知道有戶人家想買媳婦,就她吧!”
就這樣,敏言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被賣到了遠離梁都的一個小山村里,當她從昏睡中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被五花大綁地扔在一張陌生的床上。敏言反應了兩秒后,意識到自己是被人綁架了。她還記得自己先前是走在回醉仙樓的路上的,可是不知怎的,腦袋后面忽然挨了一記重棍,然后她便不省人事了。是誰綁了她?又為什么要綁她?
敏言看了看四周,發(fā)現(xiàn)自己所在的這間屋子是一間農(nóng)家的土房,里面空蕩蕩的,十分簡陋。屋子里唯一的一扇門是緊閉著的,她不確信綁匪是不是藏在那扇門后,決定先想辦法弄開她綁住她手腳的繩子再說。
敏言左手上的防御手環(huán)里藏有刀片,只要找準開關按下,藏在手環(huán)里的刀片就會彈出來。正當敏言摸索到彈出刀片的開關時,屋里那扇唯一的門打開了。
一老一少兩個男人走了進來,老的走在前面,見敏言醒了,便回頭沖那個小的說到:“乖兒子,快來看看你的媳婦!”
“媳婦,媳婦!呵呵呵……”
那個年輕的男人說話的方式讓敏言吃了一驚,再見他的形貌姿勢,活脫脫的一個殘障人士?。屟?,他剛才沖著她喊“媳婦”,她這是被拐來當人家老婆了呀!
“兒啊,爹可是好不容易給你找了這么個媳婦來,你高興不?”
“高興,呵呵,高興!”
“高興就好!咱也不羅嗦了,你直接和她洞房吧!”
“洞房,洞房!”
男子拍著手就撲了過來,敏言嚇出一身冷汗,連忙叫到:“慢著!”
年輕男子聞言一愣,停了下來。那老漢不滿地說到:“怎么著?你還想反抗?”
敏言重重地嘆了口氣,說到:“這位大爺,你們被騙了??!”
老漢一怔,“你說什么?什么被騙?”
斯陶
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