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目光太強烈,林維維沒法裝傻了,正不知所措的時候,突然靈光閃過,對呀,我知道他可能是重活的,但是他又不確定我是不是重活的,如果確定的話肯定早就有行動了吧,而不是這般來試探自己啊!
她覺得自己之前的躲避很愚蠢,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想通了后,林維維突然從椅子上坐起來,“你不是要改作文嗎?給我看看?!本S維臉上一直掛著禮貌的笑容,但這時候的笑更是多了一份輕松和真誠。
她想既然感情上注定不能成全,也要盡可能的做到不傷害!
文字方面的課程本來就是維維最擅長的,所以即便是林子青已經(jīng)讀初中了,而她小學還沒畢業(yè),她也有足夠的自信。
“我沒寫作文,就是需要有個借口讓你哥帶我來找你。”林子青很平靜的坦白。
林維維大腦有一瞬間的卡機,用食指指了指自己,“找我?”
“嗯?!?p> “找我總是有事的!你說吧,我力所能及的范圍一定幫忙的。”維維一副嫌麻煩的表情,就如同絡芳他們找她幫忙時一樣。
林子青覺得維維的反應和預期的不一樣,上次在河邊看到她時,她身上的那股勇勁和大學里的她一模一樣,讓他覺得她應該和自己一樣是帶了前世的記憶的。
可是她現(xiàn)在的表情卻和這個年齡段的小孩子沒什么不一樣,如果她真的和自己一般帶著前世的記憶,怎么可能會那么輕易的就放棄過去?
林子青的思緒回到了半年前的某天晚上,他和往常一般同冬瓜、竹竿一起在自己家玩游戲,玩到了凌晨兩點多,又喝了些啤酒,盡管奶奶一個勁說他們還小,不能喝酒,他也裝沒聽見,繼續(xù)玩自己的。
他從小父母就離異了,兩人誰都不肯帶著自己,便把自己丟給了奶奶,面對這個和自己相依為命的奶奶,林子青心里是內(nèi)疚的,他想要按照奶奶的要求去好好地讀書學習,可是在村里,小伙伴都說自己是沒爹沒媽的野種;在學校,同學老師們都認為一個父母不要的孩子怎么可能是好孩子,盡管自己很想努力,卻總是受到那么多的不公平,他很想問問老天爺這是為什么。
直到自己上五年級,那天班里有個同學因為自己沒有借作業(yè)給他抄,便讓我放學等著,我心里并不害怕,因為他們一般都只是攔著自己罵罵人,什么野種,廢物……之類的,這些我都是可以忍的。
可那次他們太過分了,罵完還不夠,把我的書包搶了過去,找到我的作業(yè)本給撕了,我哭著上前想要阻止他們。他們?nèi)硕?,圍成了一個圈,把拿我書包的同學給圍在最里面,最后我無助的看著他們一人撕一頁,把我的作業(yè)本撕下來隨手扔掉,風一吹便飛得到處都是。
我看著他們,哭聲漸漸沒有了,只剩下眼淚無聲的順著臉頰落在了胸前的衣服上。
突然,那群人里傳來了一聲尖叫聲,一個扎著兩個沖天揪的小女孩就這樣跳進了我眼里,她背著一個可愛的毛絨小鴨子書包,手里拿著一根樹枝,對著那些人一陣亂打,把他們打得措手不及,抱著頭到處亂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