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婆
“對了,淺月,再過一個星期就要期中考了,你復習的怎樣?”劉滿珍轉頭看向徐淺月。
徐淺月懵了一瞬,這么快就期中考嗎?她眨了一下眼睛,“我……不知道要考試?!闭f完這話,她有些羞愧地低下了頭。
劉滿珍怔愣片刻,瞬間反應過來,快速轉移話題,“沒事,這不還有兩星期嗎?這兩星期來我這,我給你補課吧!”
畢竟這孩子可是個不錯的苗子,假以時日,必定能給所有人一個驚喜。
徐淺月聞言,眼中滿是求賢若渴的喜悅,“真的嗎?劉老師?”
“當然?!眲M珍給出了一個肯定答案。
其余的老師們聽見了,紛紛贊同。
“你這孩子腦子比其他人好使,相信你這學起來應該是事半功倍?!崩蠋焸兛滟澲?。
徐淺月被夸的面紅耳赤,低著頭一直吃著飯,暗暗下定決心不能讓他們失望。
劉滿珍突然想到何桂芬,道,“對了,你媽要是下次再來找你,直接來找老師,老師給你做主!”
徐淺月皺了一下眉,尋思,經(jīng)過這件事情,她應該短時間之內(nèi)不會來找她麻煩吧?
但心中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一時半會說不上來。
與此同時,何桂芬正坐在院子的凳子上,手里拽著一把錢,一張一張地數(shù)著。
想起了先前收的定金,她又把定金分了出來,在這一瞬,只感覺心里頭在滴血。
“小賤蹄子,要不是她老娘,怎么可能會分一部分的錢出去!”進了她衣兜的錢,沒想到有朝一日還得分出去!
何桂芬越想越氣,余光瞥見洗衣服洗的那么慢的徐應辭,她怒吼道,“死丫頭!洗個衣服洗這么慢!你這是要氣死老娘嗎!”她擰著徐應辭的耳朵,罵罵咧咧。
“媽,我錯了,我這就快點洗衣服,你別擰我耳朵了!”徐應辭求饒道。
此時,媒婆的聲音從院外傳來,“她嬸子哎!”
聽見了媒婆的聲音,何桂芬這才沒有繼續(xù)擰徐應辭的耳朵,心中一咯噔,用手在身上搓了搓,討好般的笑了笑,“哎,咋個還沒到時間,你咋來了?”
媒婆挽住了何桂芬的胳膊,笑瞇瞇地說,“這不人家心急嗎?想著早點把媳婦娶回去,過來讓我跟你說說?!?p> 何桂芬心里莫名有些心虛,畢竟,壓根沒將徐淺月勸回來……這人家就來催了。
“可……”
“哎喲,她嬸子勒,他呀,為了表現(xiàn)決心,還在這原本的數(shù)上面加了一點?!泵狡疟葎澚艘幌?,何桂芬眼底閃過一絲貪婪。
“他想要什么時候娶?”何桂芬下意識地直接問。
“他不想生那么多事端,就想著下個月初一這也沒幾天了,而且他也找人算了,下月初一就是好日子,你覺得怎么樣?”媒婆笑著問。
生怕何桂芬覺得時間又早了,她又拿出了一部分的錢,“瞧,這又給你送點定金來了,等下月初一啊,他就把所有彩禮都給你?!?p> 何桂芬沒忍住咽了一下口水,連忙把這錢又收了起來,數(shù)了數(shù)。
可又想到今天的事兒,她頓時陷入了難題,“哎,不是我不同意,主要是下個月月初實在太急了,畢竟這也沒兩天。”
媒婆眼見何桂芬開始推脫,隱約覺得不對勁,她臉色微微一變,一把就將何桂芬手里的錢搶了回來,“不會是你家那妹子不同意吧?”
說起她家那妹子,媒婆抬頭望了一下四周,只看到了一旁洗衣服的徐應辭,至于徐淺月她是連影子都沒看到一個。
這時,媒婆微瞇著眼睛,眼中閃過一絲精明,她悠悠開口,“你今個不是去找你家那妹子嗎?這咋沒瞧見人呢?不會是你家那妹子不回來了吧?”
媒婆越是這么說,何桂芬心里越慌,她額頭上滴下一滴汗水,利索道,“這怎么會?她明天就回來了,今天擱在外頭干活賺錢呢?!?p> “這樣啊,這在外頭能賺幾個錢,這比得上那男人給的多呀?你呀,也安排一下,讓他倆見個面,知道不?”話落,媒婆又道,“下個月初一就得嫁過去,明個就得要見個面?!?p> 徐應辭邊洗衣服邊湊在一旁聽著,聽見了他們這么一說,她忍不住小聲嘀咕,“都去讀書了哩,怎么可能嫁給他!”
好巧不巧,雖然聲音夠小,可依舊被媒婆聽見了,她臉色倏的一下黑了。
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她扭的那肥胖的腰肢往徐應辭面前走,“丫頭,你說的什么意思啊?你說你姐讀書了?”
徐應辭聽見眼前有人說話被嚇了一跳,差點手里的搓板都沒拿穩(wěn)。
何桂芬用警告般的眼神看了一眼徐應辭,徐應辭眼神飄忽不定,畏畏縮縮低著頭,“嬸子,說的啥呀?我沒懂?!?p> 媒婆又重復了剛剛說的話,徐應辭畢竟年紀小,話說到一半就露餡了。
“她嬸子!我這么誠心,沒想到你擱這騙我呢!你家這丫頭……”
何桂芬趕忙挽住了媒婆的胳膊,“哎喲,她這不嫁人,她說了不算,我這當娘的說了算!你放心吧,到時候啊,我保證她會出現(xiàn)的!”徐淺月那死丫頭給她等著瞧好了!
媒婆用著意味深長的眼神看了一眼何桂芬,她糾結了半響,奈何那男人給的錢有點多,她眼珠子溜溜一轉,“她嬸子,你跟我說說怎么個情況,咱們一起出主意?!?p> 話落,她又道,“正所謂嘛,多個人多份力嘛,你說對不?”
何桂芬心一橫,覺得媒婆說的也有理,拉著她的手往屋里頭走去。
她將今天發(fā)生的事半真半假的講了出來,媒婆心頭一驚,“呀!你家這丫頭的本事有點大呀!都敢和你唱反調(diào)!”
“那可不!可愁死我了!真不知道這書有什么好讀哩,遲早都得嫁人!”何桂芬眉頭皺成一個川字,還拍了拍身上的灰。
她腦海中又想到了那男人,雖然是個腿瘸的,但架不住人家有錢。
高低嫁過去,也吃不了多少苦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