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暗潮

　　1.血色談判

　　林夕站在瞭望塔上，手中的望遠鏡對準三公里外的廢棄加油站。鏡頭里，陳驍正用匕首割開一具尸體的喉嚨，鮮血噴濺在他脖頸的咬痕上，暗紅的傷口已經(jīng)潰爛發(fā)黑。

　　“他活不過三天了。”趙成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尸毒入腦的人會先發(fā)狂，再爛成白骨。”

　　林夕放下望遠鏡，指尖摩挲著藏在袖口的銀鏈——這是三天前從陳驍尸體上扒來的戰(zhàn)利品。鏈子內(nèi)側(cè)刻著“陸珩”二字，讓她想起那個雨夜，陸珩把鏈子系在她腕上時說：“見鏈如見我。”

　　“讓三隊去東側(cè)埋炸藥?！彼核橥h鏡里的畫面，“等陳驍?shù)娜诉M伏擊圈，把加油站炸成墳場?！?p>　　?

　　2.毒餌

　　深夜的物資庫彌漫著腐肉味。林夕掀開最后一箱壓縮餅干的封條，霉斑像蛛網(wǎng)般爬滿內(nèi)層包裝。跪在地上的倉庫管理員抖如篩糠：“真是潮濕霉變的，我發(fā)誓……”

　　匕首擦著男人耳際釘進木箱，林夕捏起塊霉斑餅干塞進他嘴里：“嘗嘗，這是能毒死老鼠的‘糧食’?！蹦腥嗽诔榇ぶ锌谕掳啄瓡r，她轉(zhuǎn)頭對親衛(wèi)冷笑：“把發(fā)霉的貨全部搬去三號倉庫，明天按正常配額發(fā)給新來的流民?！?p>　　趙成欲言又止，直到搬運工走遠才低吼：“你想毒死自己人？”

　　“陳驍?shù)奶阶踊煸诹髅窭??！彼褐腥说难趬ι袭嫷貓D，“等他們帶著‘有毒物資’回去報信，就是最好的反間計?！?p>　　?

　　3.倒戈

　　黎明前的暴雨沖刷著鐵絲網(wǎng)，三十個流民跪在泥濘中高舉發(fā)霉的餅干：“姓林的給我們下毒！”外圍的幸存者開始騷動，有人撿起石塊砸向瞭望塔。

　　林夕撐傘走到雨幕中，突然奪過流民頭目的背包。腐爛的嬰兒尸體滾落在地，頸動脈處插著半截銀鏈——正是陸珩當年送她的信物。

　　“三天前西區(qū)失蹤的孕婦，原來被你們做成了人肉誘餌。”她踩住頭目的手指碾進泥里，“用嬰兒尸體引喪尸圍城，這招夠毒。”

　　人群死寂中，趙成帶人從流民帳篷搜出二十把淬毒的短刀。林夕拔出插在嬰兒心口的銀鏈，當眾套回自己脖頸：“現(xiàn)在，誰還想聽解釋？”

　　?

　　4.焚城

　　爆炸聲在午夜空谷回蕩時，林夕正站在監(jiān)控屏前喝咖啡。畫面上，陳驍帶著車隊沖進三號倉庫，卻在打開集裝箱的瞬間被火海吞沒——那些“有毒物資”早被替換成摻了白磷的炸藥。

　　“救……救命！”對講機里傳來陳驍?shù)膽K叫，“你說過只要我引出內(nèi)鬼就給我解毒劑！”

　　林夕按下自毀按鈕，看著屏幕里的身影在烈焰中扭曲成焦炭：“我是說過?！彼龑χ鸸馀e起咖啡杯，“可惜解毒劑三年前就用完了?！?p>　　趙成撞開門時，她正把最后半支血清注入靜脈。男人紅著眼扯開她衣領，暴露出鎖骨下密密麻麻的針孔：“你早就感染了！這些天都是在硬撐對不對？！”

　　?

　　5.王座

　　當?shù)谝豢|陽光刺破尸潮，林夕拖著高燒的身體走上城墻。腳下是跪拜的幸存者，遠處是潰散的喪尸群——昨夜她將感染者的血混入水庫，喝下毒水的喪尸正成片腐爛。

　　“從今天起，每人每天抽一管血存庫?！彼厌橆^扎進趙成手臂，“別怕，只要我的血還在流……”

　　城墻下突然爆發(fā)出尖叫。林夕轉(zhuǎn)身時，陸珩正站在她影子里，指尖撫過她脖頸的銀鏈：“用我的名字當護身符，不心虛嗎？”

　　子彈穿透兩人之間的空氣時，她笑著倒入他懷中：“你舍得讓陪葬品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