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宿舍里的南北差異
面對自己未來四年的第一個室友,清歌也禮貌回應(yīng),
“你們好,我叫宋清歌,文學院漢語言專業(yè),十七歲,來自豫省洛市?!?p> 一聽是豫省的,黎婳母女倆眼前一亮,
“哇,我爸爸也是豫省的呢,但他是K市的,咱們算是半個老鄉(xiāng)呢!”
得知她是自己一個人來的,母女倆忍不住心疼她,清歌卻笑著解釋。
“我家距離這兒太遠,往返一趟不容易,車票也貴,就沒讓他們送?!?p> 寒暄后,清歌留下母女倆收拾,她則騎車開始到采買。
買房后,學費2000,住宿費1000元。
來到學校后,她買自行車用去三百元,路上的費用三百元,剩下七千多元。
本來想買電腦,結(jié)果到商場一問。
連最普通的組裝大頭電腦,下來就要七八千塊錢,液晶顯示屏直接上萬。
筆記本電腦東芝和IBM,最貴的高達兩三萬。
哪怕是便宜一些的也在一萬到兩萬之間。
二手筆記本電腦的價格更離譜,都二手了還得萬把塊。
她重重嘆了口氣,“不行,這太奢侈了,還是去網(wǎng)吧過渡吧!”
最終,她只花百十塊錢買了個12G的U盤。
打算先手寫,謄抄到稿紙上后,再到網(wǎng)吧打成文稿存到她的U盤里。
為了讓自己更迅速的賺到錢,特意到報刊雜志亭里買了十幾本雜志報刊。
這都是當?shù)刂髁髅襟w,上面有投稿的地址和郵箱。
她可以根據(jù)人家的收稿方向,先試一試,順便練練手。
隨后在學校附近買了被褥枕頭等床上用品,飯缸臉盆牙膏肥皂毛巾暖水瓶也少不得。
衣帽鞋、手表也是必需品,隨便算一下,又一千塊錢沒了。
剩下的六千多元則用于賬本的起始數(shù),以后也學褚鳳霞,記賬!
——
8月20日是報到的最后一天,接下來要進行為期兩周的軍訓。
來自春市本地的獨生女,十八歲的鄭霜月是卡著點來報到的。
她身材高挑,豪爽熱情,是經(jīng)濟學院會計專業(yè)學生。
“唔好意思呀,我報到比較早,就系同我爸爸媽媽出去玩咗兩日,呢個先返嚟?!?p> 最后來的這一位同學,是來自廣東的黃思雨。
十八歲,粵語是本能,說完看大家都不甚理解的樣子,趕緊解釋。
“我是說,我報到比較早,還有時間,就跟我爸媽一起出去玩了幾天?!?p> 長相真的很南方,穿著打扮很是精致漂亮,一看就是嬌養(yǎng)長大的乖乖女。
她是音樂學院音樂專業(yè)的同學,氣質(zhì)各方面都和她的專業(yè)很搭。
“黎婳和黃思雨是南方的,你聽人家倆說話,柔聲細語的。
我天生大嗓門,跟她倆說話,我會下意識的夾起聲音,可難受了。
得虧你是北方的,在你這兒,我還能放松一下?!?p> 南方人和北方人同處一間宿舍,有短期的不適應(yīng),實屬正常。
“你真的是咱們四個人里最小的那個嗎?為什么你給我們一種成熟穩(wěn)重的錯覺?”
宋清歌學習是真不錯,初中還跳了一級,要不是有這點天賦,褚鳳霞也不會讓她讀到高中。
所以對比下來,不僅是她們當中年紀最小的那個,還是分數(shù)線最高的。
“如假包換,只是有些認生,不像你們東北人,天生熱心腸,你等我適應(yīng)啊乖?!?p> “乖?你叫我乖?艾瑪,你們豫省人這么可愛?。俊?p> 宋清歌抿嘴一樂:“這是我們那邊的口頭禪,你要喜歡我天天這么叫你?!?p> 鄭霜月忍不住感嘆,“你們不愧是人口大省啊,能考出來可太不容易了。
我就簡單純粹的多,獨生女,我媽不讓我考出去。
這不,咱學校距離我家不過十里地,周末還能回家蹭個飯。
這輩子是逃不出我媽手掌心了?!?p> 鄭霜月看似是在吐槽,可臉上洋溢著的幸福笑容,卻是自然流露。
宋清歌從小都是個缺愛的人,別看她是家里最小的那個孩子,可從未感受過來自父母的寵愛。
所以每當在外面看到母親柔聲細語的和孩子說話,她都能不自覺的露出姨母笑。
那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羨慕??!
乖乖女黃思雨一口別扭的普通話帶著微微的不好意思。
“我之所以報考這所學校,實際上就是想看看雪!”
她們四個里,大概只有她沒有真正意義上的見過雪。
“你呀你,冬天過來旅游不就結(jié)了,還至于過來受四年的罪?
我們這兒的冬天可冷了,你一個南方人肯定會受不了的,”
“這不是有暖氣嗎?我早就聽說了,冬天室內(nèi)可暖和了,”
黃思雨指了指宿舍里的大暖氣片,略顯興奮。
鄭霜月無奈搖頭,“你又不是一直待在室內(nèi),總得出去吧?
得,我看我現(xiàn)在說啥,你也聽不進去,等今年冬天,你自己好好享受就知道了?!?p> “走,接水去,晚上7點熱水房就關(guān)門了,”
比起閨女上大學時候,什么都收費,這個年代的大學還挺接地氣。
至少不管熱水涼水,都不要錢。
“你們?nèi)ス苍杼每戳藳]?今天我特地看了,洗一次5毛錢,不限時,一年四季都一個價?!?p> 南方的兩位寶寶立即湊上來,
“有沒有單間?我真是服了,上廁所沒有隔間,就站在我對面排隊等著已經(jīng)夠?qū)擂瘟恕?p> 難道洗澡也要站我對面等著?你們北方人,真的不覺得,呃,羞澀嗎?”
鄭霜月也是這幾天體會到南北的巨大差異,這不,一聽這話立即翻了個白眼兒。
“羞澀什么啊,你有的我也有,我有的你也有,有啥可害臊的?
要單間沒有,你要覺得別扭,就去外面找有單間的洗浴中心,”
宋清歌看黎婳和黃思雨朝她這邊看,只附和的點了點頭,
“可能我從小到大已經(jīng)習慣了吧,所以覺得沒啥,”
都是城市里的嬌嬌女,從那么遠的地方跑過來,生活費家里面肯定給的不少。
這不,黎婳和黃思雨已經(jīng)一拍即合,打算有空就去外面看看哪里有帶單間的澡堂子了。
鄭霜月想到單間所提供的對象,欲言又止,宋清歌拍了拍她的胳膊。
“東北洗浴中心那么全面,吃喝玩樂一條龍服務(wù),不去體會一下豈不白來春市上學?
只要她倆經(jīng)濟允許,總會找到干凈衛(wèi)生的地方,更何況現(xiàn)在不都有一次性的塑料薄膜?
安啦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