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援又派出各路探子,走近山地,探查地形,將新的圖形完全反應(yīng)在沙盤之上。又過了兩天,馬援基本確定沙盤算是完備了,召集手下各路將官商議如何進(jìn)軍攻打。
馬援將沙盤又放大了不少,做了專門的盤子,不再從廚房取案板了。這個沙盤有六尺寬,一仗長。上面的地形顯示的更加清晰完備,一條條大小道路,一片片密林,一個個大小河谷,一座座營帳都被標(biāo)示出來。
馬援手里拿著一根長長的白木條,木條點指著沙盤道:“大家都知道,這個是和王前幾天教我們做的,比我做的強(qiáng)啊,至少能省不少米?!?p> 眾人哈哈大笑。
馬援接著用木條點指著山頭道:“大家看,李孝全與吳奎兩軍,共占了三個山頭,為了以后方便,我現(xiàn)在叫做東山,南山,北山。北山南山兩個靠我們很近,南面的稍微矮一些,北面的稍微高一點,北山與東山中間有土腰子相連。我們怎么打?誰有好的想法?”
眾人都是默不作聲,馬彪道:“兄弟你怎么想的就說吧,我們按你說的辦就是?!?p> 馬援點頭道:“那大家聽聽我的看法?!?p> 說著他將手里的白木條,指向這三座山中間的山谷之中。
馬援接著說道:“大家看,這三座山頭之間,北山與東山中間土腰子相連,中間肯定有道路相通,就是沒有,李孝全吳奎絕對不會忽視,應(yīng)該已經(jīng)做好運(yùn)兵的通道。在這山谷之間,還有一塊幾里見方的一塊平地,平地中間一條河谷,現(xiàn)在夏季河水還很深,水流很急,河流兩岸都是密林。我的意見放棄南山不打,先打北山和東山?!?p> 眾人都是一愣,馬彪道:“兄弟,我們的命令接到的命令可是攻打這幾座山頭啊?你可不要違抗軍令?。俊?p> 馬援看了一眼馬彪道:“大哥,若是你守山,李孝全吳奎來攻,同樣的兵力,他們能全部攻占嗎?”
馬彪搖搖頭:“雙方兵力旗鼓相當(dāng),我又占有地利優(yōu)勢,即使吳奎和李孝全是我軍中有名的猛將,攻下怕是不易啊,山路崎嶇,進(jìn)攻極難,很多地方兵力根本無法展開。有一連兵守著,一團(tuán)之兵上去怕也是沒用。”
馬援道:“是啊,我們要是一個一個的去攻打,兵力分散,我怕我們一個也拿不下。按說我們應(yīng)該來攻占南山,南山孤立好打。攻打之際,東山和北山救援怕會來之不及。我們?nèi)δ孟拢凑f是可能的,可是拿下估計損兵折將,再加上到時候還要防備他們來反攻,我們山上還要有人留守。以現(xiàn)在的兵力,你說我們北山和東山還拿的下嗎?”
馬彪沉默了一會道:“兄弟,你的意思是只攻北山嗎?”
馬援點點頭道:“我們只攻北山,北山與東山之間有土腰子相連接,占領(lǐng)北山,東山就沒有地形上居高臨下的優(yōu)勢了。我們只要夠快,也是有可能拿下的。若是兩者都拿下,南山之兵也就沒有大的意義了,他就被我兩面包圍,主動權(quán)就完全在我們手里了?!?p> 馬彪道:“好好好,還是兄弟想的透徹,你就派兵吧?!?p> 馬援舉著木棍點在南山上,眼看周圍的眾將領(lǐng)道:“雖說我們要全力攻打北山,可要擺出一個架勢。馬彪大哥帶兵,攻打南山,我?guī)Пゴ虮鄙?。馬彪你先將手下兵營向南山集中,擺出攻打南山的架勢來。將旗幟做多些,做飯的爐灶不要因為沒人而?;?,還有騎兵的馬場等地,要做出樣子,就是你要全力攻打南山的樣子要看不出假來。然后明天黃昏之際,秘密將你部步兵主力,調(diào)集到北山的西面的山門之處,全力攻山?!?p> 馬援接著說道:“我部之主力,由我?guī)ьI(lǐng),從北山北面的密林于明天中午爬山,爭取下午能在山里藏起來,明天黃昏之際,我們同時出擊。進(jìn)兵之后,要快,盡快沖擊他們,讓他們來不及反應(yīng)前給予決定性的打擊。演習(xí)規(guī)則是只要我們包圍他們,視同他們被俘。我們要充分利用這個規(guī)則,爭取大范圍的包圍他們?!?p> 馬援又細(xì)細(xì)講了一次交戰(zhàn)規(guī)則,讓上下都明白,這個不是真的你死我活的戰(zhàn)斗,而是在戰(zhàn)場上如何確立戰(zhàn)斗優(yōu)勢,確立戰(zhàn)斗優(yōu)勢的自動獲取勝利。
馬援講完之后,馬彪還有其他將領(lǐng)各自回去準(zhǔn)備。
第二天,艷陽高照,南山上的守軍異常戒備,山下起了一陣陣煙塵,煙塵之中,一隊隊車輛在集中,一隊隊人馬在集中。旗幟高張,雖說是大大的馬字,上面人都知道看來馬彪要來攻打了,那紅色的大旗誰都認(rèn)識,與馬援的黑色大旗不同。平州軍最精銳的步兵都在馬彪手下,因為其他的將領(lǐng)基本都帶的是騎兵,唯獨(dú)馬彪集中了最多的步兵。攻占山頭,還是步兵最順手。
南山上的金剛師長,不是望山下打量,命令各個各口,做好準(zhǔn)備,不可有任何懈怠和放松。再次檢查演習(xí)用的弓箭,長矛。為了避免自相殘殺,張捷讓兵器都換做弓箭和長矛了,弓箭也沒了箭頭,只是一個長桿,前頭居然是一塊木炭。那長矛也是一樣,也是木炭頭。到時候看誰在對方身上能畫兩道以上,就算對方戰(zhàn)死了。眾人有點緊張,又有點期待,又覺的好玩,有的士兵居然已經(jīng)把木炭頭玩壞了,畢竟把他看做游戲的成分還是大些。
金剛只見對面的人馬不停的跑來跑去,但看起來并不急于進(jìn)攻,時間已經(jīng)過午了。眼看對面的人似乎還是在那里集中,他明白了,原來是想趁我不備突襲啊。是晚上還是黃昏,或者黎明之前呢?他一面讓隊伍警戒,一面也讓一部分士兵休息。老這樣緊繃著不行,萬一對面來個疲兵之計呢,不斷的騷擾你,就是不真正的打,到時候你認(rèn)為他不會打的時候,突然給你來個襲擊。金剛心里也做著各種準(zhǔn)備,一道道命令被他的傳令兵帶出去。
馬彪的隊伍主力昨晚上已經(jīng)運(yùn)動到北山西面的一片草地,不過大旗打的是馬援的大旗,他自己的南山營寨就留一個營做出各種假像,畢竟車馬都放哪里,遠(yuǎn)看是看不清楚的。但若今天運(yùn)動,山上肯定是能發(fā)現(xiàn)的。所以,昨天后半夜,他將步兵主力,靜悄悄地轉(zhuǎn)移到北山西面馬援的陣地,馬援的人馬同時趁著夜色向北移動。
天已過午,馬彪讓步兵主力全員吃過戰(zhàn)飯,做著各種準(zhǔn)備。弓箭,長矛,就這兩種武器,云雷怕引發(fā)山林大火,沒讓用,馬彪心想,若是真的打仗,一把火倒也干脆。練兵就看看調(diào)動兵馬能力,看看誰的組織能力吧。
休息一陣之后,馬彪一聲令下,全員集合,排成三個大隊,分別由三個團(tuán)長帶領(lǐng),馬彪手提大槍,走在隊伍最中間,旗幟在他身后緊緊跟隨。全員身著盔甲,外套一件薄薄的白麻布,大熱天一個個熱汗直流。
馬上到了山下,頓時趕緊陰涼許多,還沒有來的及歇息,前面已經(jīng)下起了箭雨。已經(jīng)有人身上變了色,不能再戰(zhàn)了。身上中兩個以上黑點的不斷的垂頭喪氣的向后而去,里面看著已經(jīng)“犧牲”的戰(zhàn)友,不斷的打趣揶揄,要為他們報仇。馬彪站在中間的大隊里,前面自己的隊伍不斷的向上射箭,山路蜿蜒曲折,兩邊山林草地密布。敵人不知道犧牲如何,但是一個人影都不在明處,馬彪知道,“敵人”利用地形,設(shè)置了重重障礙。
最大的上山之路,就在這里,他們的伏兵必然密集,馬彪向兩邊的那兩個大隊望去,他們犧牲不大,只是隊伍行進(jìn)也很緩慢,看來攀爬不易。
馬彪傳令下去,以快打慢,以散打多,令部隊形成三人一組的戰(zhàn)斗小組,快速向上沖過這塊伏兵集中之地。以連為單位向上沖,不再以團(tuán)為單位。
命令下去,隊伍一下子分散開來,漫山遍野的綠樹叢林里,一個個白點猶如一個白蝴蝶般,向上飛舞著,不斷有白點被射過來的弓箭擊倒,但更多的白點向上而去。
很快埋伏在山坡之后一隊隊的“敵人”被包圍住,有幾個一伙的,有一班一伙的,也有一排一堆的。實在是馬彪這邊集中了全員的力量向上沖,猶如滾滾洪流,不斷的將樹叢中,草地里的“敵人”清除出來。
天已經(jīng)黑下來了,馬彪的隊伍,到了山腰之上,有一大道,向西是跟馬彪上來的幾條小道匯集于此,向東則是通往東面土腰子的大路。
這條大道向北通向此山山頂,可謂最要害之地,控制此地,此戰(zhàn)可謂勝利在望。向北的大路之上,緩緩形成一個向上的斜坡,沒有高大的樹木,都是一些低矮的灌木叢林,兩旁都是高密的草地。夜色深深,在火把的照耀之下,灌木叢猶如一塊塊黑團(tuán),明暗不一。大路之上還有不少低矮的土墻,土墻半人之高,一丈來長,后面都埋伏不少“敵人”土墻后面不斷有弓箭向火把射來。
馬彪沒有更好的辦法,命令不惜代價,加速對各個土墻一個個攻占。你打不到他,他卻連連放箭給你。馬彪眼看身邊的士兵,一個個“倒”下去,再也不能向前沖。
馬彪正無可奈何之際,那些土墻之后,火把照的猶如白天一般,夾雜著高聲的吆喝聲,一隊隊敵人從土墻之后被押解出來。在這些“俘虜”身后,正是馬援的大隊士兵。
馬彪看到大隊人馬之后,馬援走了過來,連忙上前接住馬援。馬援道:“山頂還有部分殘敵,我已經(jīng)派人過去了?!?p> 馬彪心里安定,看來北山已經(jīng)算是拿下了。兩人都心里松懈下來,各自講述經(jīng)過。原來馬援午后就派人從北山之北,叢林之中,秘密走樹林,沒有直接上戰(zhàn)場,而是去了東面的土腰子那里埋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