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咁有點(那有怎樣),一個小小嘅秘書啫,蔣先生又未必會保她?!彼卧娏諞]把宋詩欣的告誡放在眼里,不以為然道。
眼底一閃而過的是陰狠。
等到她抬眸看見宋詩欣的臉色陰沉,笑著說:“家姐,我有分寸的,不會影響到我們家和蔣先生的關系?!?p> 妹妹鐘意蔣宗廷這事,宋詩欣和父親宋家榮持著不同意見,一個是想著能攀則攀,而另一個想的是蔣宗廷執(zhí)掌宏科,對整個港城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即便是豪門聯(lián)姻,也未必會看上自己妹妹這個不學無術的二世祖。
可宋詩琳年紀尚小看不清這點,把整顆心都吊在蔣宗廷的身上。
到底也是同父同母的親妹妹,只能由著她,思量至此,宋詩欣無奈地搖頭,又警告了一聲,“別做的太過分?!?p> 見姐姐松口,宋詩琳摟著宋詩欣的手臂,撒嬌似的來回搖晃,笑瞇瞇地道:“放心啦,家姐?!?p>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黎婉笙全然不知有人要整自己。
她看著宋詩琳和宋詩欣離去的背影,努了努嘴,“蔣先生不喜歡宋二小姐嗎?”
剛剛蔣宗廷的一舉一動無疑在向宋詩琳展露他們兩人之間的關系很親密,雖然在她的眼里很刻意,但是在別人眼里看不出來。
下一秒,腰間的手緩緩松開,只聽見蔣宗廷反問:“怎么,你鐘意?”
黎婉笙靜默片刻后,不失禮貌地委婉提醒,“……我是女人,喜歡的是男人。”
換來的是蔣宗廷微不可聞地一聲輕哼,黎婉笙的背部感受到了他胸腔微微震動,抬頭睇他,“蔣先生還沒回答我剛剛的問題?”
“談不上鐘不鐘意,我和她又不熟?!?p> 黎婉笙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爾后似笑非笑道:“可她喜歡你?”
“那又怎樣?”毫不留情的一句話,蔣宗廷舉杯飲了一小口紅酒。
看著他棱角分明的側臉,黎婉笙悄無聲息地喟嘆,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宋二小姐注定是要傷心了。
突然,低沉散漫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蔣兆風也來了?!?p> 聽見蔣宗廷的這一句話,黎婉笙在腦中拉響警鈴,保持鎮(zhèn)定。
斜睨的目光落在黎婉笙的身上,帶著一絲不懷好意,蔣宗廷接著問道:“你不去打個招呼嗎?”
聞言,潔白的貝齒輕咬住下唇,她抬眸嗔他一眼,裝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聲音嬌嬌柔柔,“蔣先生又這樣子?!?p> “唔好意思,下意識的反應。”蔣宗廷收回眼神,抿了下唇,聲音端的是漫不經(jīng)心,嘴角勾著一抹笑,幾分邪氣、幾分肆意。
聽著他口中絲毫沒有誠意的道歉,黎婉笙在心中翻了個白眼,抬起右手摩挲著左手小臂,冰冷的手逐漸恢復常溫,趕忙換了個話題,“差不多什么時候能結束?”
蔣宗廷低頭看了眼手間腕表,堪堪才七點半,“還沒開始,黎秘書就想回家了?!?p> “我現(xiàn)在又冷又餓?!?p> 身上穿著的是吊帶長裙,裸露著肩頸,貴賓室內冷氣充足,加上從中午到現(xiàn)在都沒吃過一點東西,就變成了冷餓交加。
說完,黎婉笙扯了扯蔣宗廷的衣袖,仰著臉示弱,“我能不能先過去坐一會兒?”
小臉冷得白皙,如同瓷器精美易碎。
今天要參加開業(yè)晚宴,她只能穿回了高跟鞋,于是剛剛好一點的腳后跟又被鏈條來回磨蹭,她此時能感受到腳踝隱隱作痛。
“還能走嗎?”
黎婉笙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頭。
兩人走到了沙發(fā)處,黎婉笙剛剛坐下,一件西裝披在了自己的肩上,上半身被包裹住,頃刻間體溫發(fā)生變化,她抬眸,蔣宗廷只剩下一件白襯衫。
“多謝蔣先生?!?p> “不用謝?!?p> 脫衣披上,這一幕也被旁邊在場的賓客盡收眼底,各人心中有不同的滋味。
時刻關注著蔣宗廷動向的宋詩琳,聽見這消息的時候快氣瘋了。
“以前的那個秘書都沒這么好的待遇,擺明了那個新來的就不是秘書,這么有手段攀上蔣宗廷,無非就是仗著她那張臉?!?p> 宋詩琳對于黎婉笙明艷動人的臉始終耿耿于懷。
她在休息室發(fā)著脾氣,一旁的小姐妹安撫著她,“好了好了,不是已經(jīng)叫了人去,要是真有手段,蔣先生也不會只說是秘書……”
宋詩琳回過神來,手中的抱枕已經(jīng)被她捏變形了,“也是,一個大陸妹也敢跟我搶人?!?p> 貴賓室內。
蔣宗廷只神色慵懶地站在一旁,并沒有像黎婉笙那樣坐下。
只是剛剛坐下一小會兒,就有人走過來向蔣宗廷敬酒,黎婉笙只好又起身,一手按著搖搖欲墜的西服,一手端著紅酒杯。
一連十幾個人,像是故意為難她一樣,都指明要她喝完,還附著一句話:“我都飲完了,黎秘書不會不給我面子吧?!?p> 見狀,黎婉笙扯了扯嘴角,也只好飲完一整杯,各種各樣的酒混著飲,再好酒量的人,也會飲醉。
等她回過神時,已經(jīng)半醉了,眼神迷離,腳步踉蹌,心想著Selena說的都是騙人的,蔣宗廷哪有體恤下屬,也沒見他讓她躲酒,想到這兒,她不禁生氣地瞪了眼身側的人。
八點開幕式開始,宋家榮上臺發(fā)言。
坐在臺下,蔣宗廷給她遞了個眼神,詢問她還能撐住。
為了保持清醒,黎婉笙只好用自己的指甲扣著手心,一絲疼痛,舔了舔干澀的嘴角,輕聲說:“還可以。”
為了避免黎婉笙昏睡,蔣宗廷有意無意地開始和她搭話,“等他發(fā)言完我們就走,黎秘書就可以回家……”
黎婉笙清眸淺眨,突發(fā)奇想地詢問,“晚宴有蛋糕嗎?”
蔣宗廷聽出她的言外之意,“有,那你自己一個人留在這兒?”
話音剛落,黎婉笙如同撥浪鼓一樣來回搖頭。
約莫十幾分鐘后,現(xiàn)場掌聲雷動,宋家榮下臺結束發(fā)言,眾人步入晚宴廳。
本該按照蔣宗廷的話,兩人離去,可他地位高應酬多,一波接一波的人走來。
等到蔣宗廷想起黎婉笙時,她已不在自己身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