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與夫君同甘共苦
“回來了?!?p> “世子如何說的?”
春杏支支吾吾,一臉糾結(jié),“只說知道了?!?p> “沒旁的話了?”
“沒了。”春杏暗戳戳瞥了眼元青黎,輕聲嘟囔,“世子真是的,對您這樣的好娘子如此薄待,連回門這般重大的事情,都敷衍了事,真真不會……”
“春杏!”元青黎眉眼下壓,厲聲斥責(zé),“這是在侯府,謹(jǐn)言慎行!”
春杏被嚇得一愣,攪著指尖道:“奴婢知錯?!?p> 元青黎抬眸,透過銅鏡看向年紀(jì)尚小的春杏,輕嘆出聲,“既隨我入了侯府,平日里總要多加小心,侯府不比元府,規(guī)矩繁雜,你若出了事,我不一定能護(hù)住?!?p> 春杏咬著下唇,眼眶泛起熱意,恭敬俯身,“是?!?p> “世子夫人!”巧慧的聲音自門外傳來,“世子派人通傳,白日公務(wù)繁忙,現(xiàn)下又去了校場,便不過來了,若是有要事,夜里在書房商議?!?p> 元青黎眼眸微顫,指尖輕輕搭在妝奩盒上,點了點上面琉璃珠,輕聲道:“知道了,下去吧。”
“是?!?p> 春杏一臉憤憤,欲言又止,觸及元青黎那張平靜無波的小臉后,還是將話咽了下去。
“世子當(dāng)是不會陪我回門了?!痹嗬韬敛灰馔獬雎?,抬手將剛插好的珠釵一一取下。
“為何?”春杏一邊幫忙,一邊忍不住詢問。
“沒聽說嗎?”元青黎垂下眼簾,盯著臺面上奢靡的首飾,“公務(wù)忙,怕是回門那天也忙?!?p> 上一世,薛策借口處理公務(wù),直接入宮面圣,沒有陪著元靜姝回門,惹得元靜姝被京城娘子夫人嘲笑,回侯府后發(fā)了好大一通脾氣,令婆母對她的意見更大。
這一世,薛策對她的態(tài)度若即若離,大概率也是不會跟著她回門的。
春杏拿起木梳,打理元青黎稍顯凌亂的烏發(fā),輕聲嘆氣。
與滄瀾院的凝重氛圍不同,長風(fēng)居滿是歡聲笑語。
“夫君!莫要鬧了!”元靜姝嬌俏可人的聲線帶著一絲顫抖,還有惹人憐愛的撒嬌。
“怎的就是鬧了,不是夫人說要同我一起喝藥?”薛澤霖嘴角掛著漆黑的藥汁,深深盯著她瀲滟泛光的唇瓣。
元靜姝咬著紅腫的唇,嗔怪地推了他一下,紅著小臉起身,將那碗見底的藥端走,“妾身只說與夫君同甘共苦,哪知夫君……竟這般欺負(fù)人!”
“怎的就是欺負(fù)人了?”薛澤霖輕笑出聲,蒼白的臉也染上一抹紅光。
他拽著元靜姝的手腕,一把將人拉到懷中,勾著她纖細(xì)的腰肢,將人壓到榻上,埋在她頸側(cè),深吸一口氣,“夫人身上總有令人安神的香氣,我很喜歡?!?p> 說罷,他柔情地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鎖骨。
元靜姝微微聳肩,怯怯出聲,“夫君……你傷寒未好,況且這是白日……”
“喝了兩次藥了,心底燥熱得很,我身子也沒那么弱?!毖闪?fù)沃碜?,虎視眈眈地盯著她那張清純可人的小臉,“夫人若是實在?dān)憂……”
薛澤霖話鋒一轉(zhuǎn),“夫人可疼我?”
元靜姝眸底閃過一絲迷茫,“妾身自是疼夫君的?!?p> 話音剛落,她眼前景物調(diào)轉(zhuǎn)方向。
倆人位置互換,元靜姝正巧坐在他腰上,自上而下盯著他,依舊一臉茫然。
薛澤霖嘴角勾著笑,懶散開口,“那夫人出出力?”
元靜姝那純凈如梨花的小臉霎時爆紅,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薛澤霖嘴角的笑意擴(kuò)大,他就喜歡她這般清純不知世事的模樣,若是哭了,便更令人興奮。
正房響起嬌弱的求饒聲。
外頭的丫頭婆子,臉色爆紅地退出院子。
“二少爺可還病著呢,這二少夫人真是虎!”
“可不!這院子里的妾室通房,哪個敢縱著二少爺這般享樂,二少夫人真真不知羞!”
“得了吧,二少爺也就因著二少夫人予以欲求才這般難舍難分,但凡院子里那些姨娘也縱著二少爺,哪有二少夫人的份兒。”
“哈哈哈,說得也是,院子里的那些都是被大夫人好好調(diào)教過的,這二少夫人剛進(jìn)門,以后還少不了被教訓(xùn)呢!”
“可不一定,這可是皇上親賜的姻緣,聽說今日敬茶,大夫人從未發(fā)難,昨夜院里叫了三次水,大夫人今日竟決口不提,許是忌憚皇上?!?p> “那縱著二少夫人這般下去,二少爺不是遲早……”
“去去去!說什么呢!不吉利!二少爺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你我都得陪葬!”
“對對對!呸呸呸!”
房內(nèi)的叫聲停了,薛澤霖喊水的聲音傳來,幾個婆子連忙端著燒好的熱水進(jìn)去。
元靜姝眉眼蕩漾著春意,一臉羞澀地裹著錦被,時不時抬眸看向身側(cè)的薛澤霖。
薛澤霖?fù)沃^,柔情似水地勾著她的發(fā)尾,腦子里閃過之前薛策的叮囑,心底不由地嗤笑。
不過是六品小官家的兩個嫡女,怎的可能是皇上派來侯府的眼線。
況且眼前這般單純善良的小娘子,如何能做得出那般大的事?
“夫君笑什么?”元靜姝抽回發(fā)絲,狡黠地將發(fā)尾掃過他的胸膛。
薛澤霖一把抓住她的小手,溫柔地揉了揉她的手心,“笑我兄長多心了,我夫人這般良善的小娘子,怎會做出侵害侯府的事?”
元靜姝疑惑歪頭,“夫君在說什么?妾身如何能危害侯府?”
“所以啊……”薛澤霖將人攬進(jìn)懷里,“我說我兄長多心了?!?p> 元靜姝輕笑,一臉無害地鉆進(jìn)他懷中,眉心緊皺,細(xì)細(xì)思索。
謀害侯府?
薛策怎會疑心她謀害侯府?
這侯府都用不著她來謀害,三年后自己就倒了。
她還準(zhǔn)備多攢點銀子,三年后效仿上一世的元青黎,力挽狂瀾,拯救侯府,榮登誥命呢!
對了!銀子!
三年后侯府?dāng)÷鋾r,是元青黎用自己的私產(chǎn)強(qiáng)行支撐侯府開銷。
那時她才知,元青黎私下開了不少鋪子!賺了不少銀兩!
她可要搶占先機(jī),不能讓元青黎成長起來。
可她手里沒什么銀錢,嫁妝也少得可憐,主意便打到薛澤霖身上。
元靜姝猛的抬眸,柔下嗓音,“夫君?!?p> “何事?”
“妾身想與您借些銀子?!?p> “你我夫妻,何須說借?你既嫁了進(jìn)來,這長風(fēng)居的一切合該你來管著,一會兒就讓丫頭把院里庫房鑰匙和賬本給你?!?p> “謝夫君。”
“嘴上說謝可不行,再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