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宋驕陽趕到婚紗店時(shí),看見陳望舒被周遲景攙扶著下車,副駕駛的位置,仿佛在宣誓主權(quán)。
店員正滿臉堆笑夸他們郎才女貌非常般配。
宋驕陽并不意外,心臟還是不可避免抽痛了一下。
其實(shí)她也是坐過周遲景副駕駛的,只不過自從陳望舒回來,周遲景再也沒開車載過她,眼睛里只容得下陳望舒一個(gè)人。
陳望舒笑著說:“宋小姐,真不好意思,是遲景說你和我的體型相似,不巧我受傷不方便,就麻煩你來替我試婚紗吧。”
仿佛是在炫耀。
指尖陷入掌心,宋驕陽下意識去看周遲景的表情。
“讓你去你就去,別耽誤時(shí)間,待會兒我還要帶望舒復(fù)診?!敝苓t景的命令就這樣砸下。
他沒有看她,目光全在陳望舒身上,柔和得像春日里第一縷融化的雪水。
那是宋驕陽從沒見過的眼神。
她從前是陳望舒的替身,現(xiàn)在要替正主試婚紗,多么可悲。
店員翻了個(gè)白眼,“現(xiàn)在還有人上趕著幫正宮試婚紗啊,跟我來吧。”
其實(shí)宋驕陽看得到,在她進(jìn)試衣間前的鏡子中,周遲景正在給陳望舒揉腳踝。
以前她心存妄想,覺得他總會放下陳望舒,回頭看看她。
所以宋驕陽愿意等他。
但現(xiàn)在,她不愿意了。
周遲景放不下陳望舒。
而就在宋驕陽進(jìn)入試衣間,準(zhǔn)備試婚紗的那一刻,就被人從身后捂住口鼻。
宋驕陽拼命敲打試衣間的門,試圖制造聲響引起注意。
門外,周遲景起身,帶著一股奇怪的聲調(diào)問:“望舒,你有聽見什么聲音嗎?”
聽他這么說,宋驕陽還以為有救了,心跳加速地聽著門外的聲音。
周遲景會發(fā)現(xiàn)她出事嗎?
“沒有啊?!标愅嫱蝗煌春粢宦暎拔业哪_好痛!”
周遲景果然被奪走注意力,細(xì)致地噓寒問暖。
而這個(gè)時(shí)候,宋驕陽還能聽到外面店員羨慕的議論聲。
“周公子可真呵護(hù)他女朋友,對那些送上門的女人理都不理。這么深情,真是難得?!?p> “就是說啊,有些人就算脫光了,周公子都瞧不上?!?p> 宋驕陽緊摳著門板不放,被強(qiáng)行拖走時(shí),指甲破裂,劃出刺啦的尖銳聲,帶出一道道血紅的指痕。
被丟在酒店的大床上,宋驕陽還有些渾渾噩噩。
她下意識呼喊:“周遲景,救命!”
一個(gè)面容猥瑣的男人獰笑著看向她,說周遲景把她轉(zhuǎn)讓給他了,讓她乖乖的。
還有,周遲景的房間就開在隔壁。
一墻之隔,宋驕陽隱隱約約聽見陳望舒喊著疼,輕點(diǎn),周遲景耐著性子哄。
這份繾綣的溫柔,是她從沒感受過的。
那些含糊不清的曖昧聲響,如同蚯蚓在她腦子里扎根,令人無法忽視。
而后,是周遲景溫柔的聲音:“望舒,我舍不得讓你疼?!?p> 那一刻,宋驕陽腦子里嗡鳴一片,跟他五年,她沒少疼。
原來能讓他舍不得的只有初戀。
宋驕陽雖然害怕,但尚存理智,引誘男人喝酒調(diào)情,轉(zhuǎn)身就掄起酒瓶把人頭砸了,趁機(jī)逃跑。
男人在后面追,邊跑邊罵,她一刻也不敢停。
迎頭撞上位高權(quán)重滬圈大佬傅東闕。
宋驕陽怕生事端,只能用口型說:“救救我。”
男人清冷矜貴,薄唇抿著淡淡的弧度,將她保下,并把猥瑣男交給警察處理。
宋驕陽跑出來時(shí),領(lǐng)口被扯開很大,露出胸衣。
傅東闕擋住了燈光,通過落下的大片陰影看著宋驕陽。
他脫下西裝外套披在她肩上。
“宋驕陽,你的手藝放棄實(shí)在很可惜,想不想隨我出國參加翻糖蛋糕大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