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第二人格

　　卡車在雨夜中顛簸前行，氣氛凝重而緊張。蘇晚晴靠在座位上，借著短暫的休息時間處理手臂上的傷口。

　　血液已經凝固，但疼痛依然存在。她從背包里取出一個小型醫(yī)療包，開始簡單包扎。

　　林澈坐在角落，目光空洞地望著窗外閃過的模糊景象。

　　獠牙的出現(xiàn)讓他內心充滿恐懼，那些被刻意刪除的記憶碎片正如潮水般涌回。

　　他的太陽穴突突跳動，痛感如電流般席卷全身。

　　“你還好嗎？”蕭燃觀察著林澈的狀態(tài)，注意到他不停顫抖的雙手和額頭上滲出的汗珠。

　　林澈沒有回答，只是抱緊了自己的膝蓋，將頭深深埋下。

　　痛苦的呻吟從他緊閉的嘴唇間漏出。手腕上的抑制器閃爍著不穩(wěn)定的，一會紅一會藍。

　　“他怎么了？”蕭燃轉向蘇晚晴，聲音中帶著警惕。

　　蘇晚晴停下包扎的動作，皺眉看向林澈：“記憶沖突。他的封閉記憶正在覺醒，但抑制器在阻止這個過程。”

　　“會有危險嗎？”

　　“有?！碧K晚晴簡短地回答，“如果沖突太強烈，可能導致腦損傷?！?p>　　林澈突然發(fā)出一聲痛苦的叫喊，雙手捂住頭部，身體蜷縮成一團。

　　抑制器的變得更加頻繁，像是短路的信號燈。

　　“我們得做點什么?！笔捜忌焓窒胍|碰林澈，卻被蘇晚晴攔住。

　　“不要碰他?！彼娴?，“這個狀態(tài)下，他的異能可能會失控?！?p>　　“那怎么辦？就這么看著他痛苦？”蕭燃不滿地皺眉。

　　蘇晚晴沒有回答，而是打開背包，在里面翻找著什么。

　　幾秒鐘后，她取出一個小盒子，打開后露出一塊精致的巧克力蛋糕。

　　“這是什么時候？”蕭燃驚訝地看著那塊完好無損的蛋糕。

　　蘇晚晴沒有解釋，只是小心地將蛋糕放在林澈面前的座位上。

　　香甜的氣息在狹小的車廂內擴散。

　　“林澈，”她輕聲呼喚，聲音比平時溫柔許多，“看這里?！?p>　　林澈的痛苦呻吟漸漸停止，他艱難地抬起頭，眼神從痛苦變得迷茫。

　　他盯著那塊蛋糕，眨了眨眼，似乎不理解眼前的情況。

　　“吃吧?！碧K晚晴將蛋糕推近了一些，“你需要糖分?！?p>　　林澈猶豫了一下，緩緩伸出手。他的手指還在顫抖，但沒有之前那么劇烈了。

　　他輕輕拿起蛋糕，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

　　巧克力融化在口中的感覺讓他閉上了眼睛。當他再次睜開眼時，那雙瞳孔里的神色已經完全不同。

　　原本驚恐、痛苦的眼神變得溫和而成熟，嘴角甚至微微上揚，露出一個淺淡的微笑。

　　“好吃?！彼f，聲音比之前成熟許多，語調也更為平穩(wěn)，“姐姐，謝謝你?！?p>　　蕭燃和蘇晚晴同時愣住了。

　　“你是誰？”蘇晚晴直截了當?shù)貑枺忠呀浨那囊葡蜓g的武器。

　　林澈——不，已經不是林澈了——笑了笑，將最后一口蛋糕吃完。

　　他用手指優(yōu)雅地擦去嘴角的巧克力，這個動作和以往笨拙的林澈完全不同。

　　“我是阿澤，”他自我介紹道，“是林澈身體里的另一個自己?！?p>　　蕭燃立刻繃緊了身體，肌肉線條變得明顯，隨時準備出手。

　　他見過太多研究所的瘋狂實驗，第二人格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別緊張，大個子?！卑善沉耸捜家谎郏Z氣中帶著一絲調侃，“我不會傷害任何人，特別是我家姐姐?！?p>　　“阿澤，”蘇晚晴直視著他的眼睛，“你一直存在嗎？”

　　阿澤輕輕搖頭：“不完全是。我是在實驗開始后，林澈承受不了疼痛時出現(xiàn)的。當他意識到自己無法逃離那個地獄，我就成為了他的盾牌?！?p>　　“有意思?！碧K晚晴若有所思地點頭，“你比林澈知道更多事情？”

　　“當然。”阿澤的表情變得認真，“我記得每一次實驗，記得每一個研究員的名字和面孔，記得他們對我們做的一切。林澈被迫忘記，但我沒有?！?p>　　蕭燃悄悄靠近蘇晚晴，低聲問：“這正常嗎？這種...人格轉換？”

　　蘇晚晴搖搖頭，示意他先別輕舉妄動：“讓他繼續(xù)說。”

　　阿澤觀察著兩人的互動，嘴角微揚：“不用擔心，我隨時可以讓林澈回來。只是現(xiàn)在，他需要休息。獠牙的出現(xiàn)觸發(fā)了太多痛苦的記憶?！?p>　　“你知道香水瓶碎片是什么嗎？”蘇晚晴突然問道。

　　阿澤的眼神閃爍了一下，明顯對這個問題感到驚訝：“你怎么知道香水瓶的事？”

　　“直覺?！碧K晚晴回答，“林澈的調香師徽章上有香水瓶的圖案，而你們脖子后面的印記看起來就像是碎片圖案?！?p>　　阿澤沉默了一會，似乎在思考要透露多少信息。

　　外面的雨聲變小了，卡車駛過一個顛簸的路段，車廂內三人的身影在微弱的燈光下?lián)u晃。

　　“香水瓶碎片是鑰匙的一部分。”阿澤最終開口，“研究所想要打開一扇門，但他們需要七把鑰匙——七個不同元素異能者的能量結合。

　　藍血計劃和火種計劃只是這個大計劃的一部分。”

　　“七個元素？”蕭燃追問，“水、火，還有什么？”

　　“風、土、金、木、暗?！卑苫卮穑懊恳粋€實驗體對應一種元素。林澈是水，X-7——也就是蕭雨——是火?！?p>　　“暗是什么元素？”蘇晚晴皺眉。

　　“暗不是自然元素，”阿澤解釋道，“它是研究所人工合成的能量形態(tài)，具有吞噬其他元素能量的特性。暗元素的實驗體是最后一個被創(chuàng)造的，也是最不穩(wěn)定的?！?p>　　蕭燃和蘇晚晴交換了一個眼神。這些信息遠超他們的預期，也讓整個局勢變得更加復雜。

　　“那扇門后面是什么？”蕭燃問。

　　阿澤搖頭：“我不知道。研究員們只說它能改變世界，帶來新秩序。但從他們的表情和行為來看，那絕不是什么好事。”

　　蘇晚晴注視著阿澤，試圖從他的眼神中判斷真?zhèn)危骸盀槭裁锤嬖V我們這些？林澈似乎對這些一無所知?！?p>　　“因為我們需要你們的幫助?！卑芍币曁K晚晴的眼睛，“我和林澈都不想成為研究所的工具。他們計劃在一周內啟動最終儀式，如果成功，七個元素實驗體都會被犧牲。”

　　“一周？”蕭燃驚訝地瞪大眼睛，“這么快？”

　　“暴雨是他們引發(fā)的，”阿澤解釋道，“喪尸病毒也是。

　　這些都是為了創(chuàng)造混亂，減少外界干擾。當人們忙著求生時，沒人會注意研究所的動作?！?p>　　卡車突然減速，司機通過隔板喊道：“前面有軍方檢查站，我不能再往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