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了有幾分鐘。小雨見單位的一名李姓臨時工騎車過來,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一般。
“我正在法院跟他打離婚,他現(xiàn)在還糾纏我,不讓我走”,想讓小李帶自己離開。
小強當時的表情,說不出來的那股子勁兒,很猥褻、很齷齪,很令人厭惡。如果說之前胡子拉碴、不修邊幅,一看就知道心緒不寧、寢食難安所致,尚對其有一絲絲憐憫的話,現(xiàn)在,小雨真想找個地縫兒鉆進去,里里外外、前前后后做出來的事兒,一丁點兒看不出是受過正規(guī)全日制高等學校教育出來的樣子,不僅給小雨丟人現(xiàn)眼:小雨怎么找這么一個人?。啃娮约阂彩穷伱鎾弑M,活脫脫一個無賴、死皮賴臉、厚顏無恥的形象。。
“人家管你的事兒干嘛,閑的?”,小強猥瑣地說。
“人家都起訴你了,還糾纏人家干嘛呀?”。小李見小強這么說,也回了兩句。
趁這么會兒工夫,小雨扶起了車。
“關你什么事啊,你管得著嗎?”,小強又跟小李嗆嗆上了。
“跟女的耍橫,看你那點出息?”,小李不屑的說。
“該干嘛干嘛去,少在這兒多管閑事”,小強進一步回擊。
“嘿,讓我今兒個撞見了,還就管到底了”小李也上來了犟脾氣。
“你先回單位吧,還都沒下班呢”,小李又告誡小雨。
“你小心點,他兜里有刀”,小雨提醒小李。
“沒事兒,我跟他聊聊”。小李還真不怵。
于是,小雨就快速騎上車,向單位飛奔而去。剛騎到單位傳達室門前,小強又追了進來。因臨近下班了時間,有拿報紙的、有借氣筒子打氣的。小雨周圍起碼有三四個人。小雨在人前面躲,小強來后面追,幾番周旋。恰巧有一個比較熟的高個子同事走來,小雨似乎有了底氣。
“有本事,你把兜里的東西掏出來”,盡管仍在躲,但小雨敢說話還嘴了。
“什么東西,哪兒有啊?”小強一邊嘴巴如是說,一邊摸揣著電工刀的兜兒。
此時,小雨還在維護小強的面子。若是知道他揣著電工刀來找小雨,保衛(wèi)科一個電話打到派出所,那就可有小強好瞧的了。
小雨借機跑進了樓道。下面吵吵嚷嚷、亂哄哄的,好戲兒的紛紛借著窗戶往下看。單位的領導見已走了的小雨又回來了,就猜出個八九不離十。草草了解了事情的原委后,主管領導就讓人把自行車推過來,讓小雨從單位的另一個門溜走了。
這邊小強怎么著了不得而知,只是第二天聽同辦公室的同事姜軍講:領導見小雨這邊已安頓好了,男孩子這邊也不能任其一通傻傻的在大門一旁站著,跟看耍猴似的,被下班的人流評頭論足。就讓姜軍把小強叫到辦公室。
領導告訴小強:小雨已經(jīng)走了。想勸慰了幾句,小強知趣一走了之得了唄。哪成想小強不依不饒,不相信領導說的話,認為是哄騙他。
都下班了,誰還跟你這兒耗著啊。無奈,姜軍在問了小強家的住址后,就說:
“跟我走吧,能陪你走一段兒”。就這么著,小強是跟著姜軍騎了一路,也哭了一路。但好像沒說什么小雨的不是(不知是小強說了,姜軍沒告訴小雨,還是根本就沒說,只有他們倆知道了)。
原本是想好聚好散,蔫不出溜的離了算了,誰成想,拿現(xiàn)在的語言,小雨百分百上了單位的熱搜。第一時間成為了焦點人物。
又一次開庭,無非是例行公事,即問問是不是有人改變主張啦等等,沒多長時間就結(jié)束了。庭上小強很平靜、很正常,小雨就沒跟書記員講小強去單位糾纏的鬧劇,最主要的是不想激怒小強,免得自己被加害。小雨更沒有跟書記員要求申請保護(起碼拉開倆人的時間距離,避免再被糾纏)?,F(xiàn)在想來,小雨還是經(jīng)歷淺,缺歷練,但這方面經(jīng)驗、錘煉還是少點兒的好。
小雨先出來的,不一會兒,小強也出來了,追上小雨,一把抓住不放——可逮著了,還能輕易讓小雨溜嘍?
“跟我走吧”小雨不跟著走,到是也成啊?整整一晚上加一整夜,在郊區(qū)的一個山上,小雨被滯留。期間,小雨到是提出給家里打個電話,免得父母擔心。但小強說什么也不讓。
這邊,小強一直沒有過激的言行,小雨也沒有感到有任何危險的存在。唯一說的一件正經(jīng)事兒是:
“因為在庭上順嘴一說,接下來就不好圓場了,只得繼續(xù)說沒看見項鏈。400塊錢,等拿到手了,就還給你”。
小雨現(xiàn)在想,若存心想逃,應該是還是有機會的,主要是不想置小強于“死地”,他“死”,就等于讓小雨自己去送“死”。還一個原因,是想掰扯掰扯兩件事。一件是項鏈,一件是海南打人。
那邊,小雨家里面可炸開鍋了。多虧小雨沒跟家里人說小強去單位鬧事的事兒,否則,估計非報警不可。有擔心被拋到河里,去河邊叫小雨的名字:
“小雨,小雨,你在,就答應一聲?”
“小雨,小雨,你在嗎?”。
有在家里面,徹夜不眠,只盼著天亮,看看還能不能見到活著的小雨。
小雨終于活著出現(xiàn)在家人面前。大哥看見在樓道一同出現(xiàn)的倆人。
“小雨,你是不是反悔了”大哥上前劈頭蓋臉就問。
“沒有啊”,小雨回答道。
“那為什么跟他走”,大哥繼續(xù)問。
“他攔住我,不讓我走,也不讓我給你們打電話”,小雨進一步解釋。
庭上還是走程序,估計是不是必須得在一定時期內(nèi),譬如半個月、或一個月開幾次庭。又沒多長時間,雙方都沒有變更得意愿,開庭又結(jié)束了。小雨隨著家人,平安回家了。
從第一次開庭,應該是有一個月的時間,終于熬到宣判的時候了。
蓋有公章的判決書給了小雨、小強各一份。